陳遠回頭一看,心中暗叫倒黴,自己窘迫的時候居然被錢進看到了。
自從上次在聚會齋的拍賣大會上,被陳遠擺了一道之後,錢進就找人了陳遠的背景,後來知道陳遠不過是一家典當行的小學徒而已,料想吳語桐也不可能喜歡上那麼身份低微的人,估計就是吳語桐特意用來刺激自己,後來也就懶得找去教訓陳遠,不了了之。
此時在玉石大會外面碰上,不用花什麼成本,錢進自然不介意趁機羞辱陳遠一番。
“來、來,學兩聲狗叫,我就把你當一條狗帶進去。”
陳遠雙拳攥緊,額頭上青筋冒起,怒氣騰騰的樣子還真嚇了錢進一跳,躲在兩個保鏢後面,心中稍安,纔是說道:“你不要亂來,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話一說完,暗暗後悔,自己身邊帶着兩個保鏢,陳遠不過一個人,自己居然怕一個小小的學徒,真是臉都不要了!
“呸!”
陳遠一口痰吐在地上,不屑說道:“什麼錢家大少,就這點膽量!”
說着就轉身徑直走向悍馬車,這裏要不是大庭廣衆之下,真不介意出手教訓這個錢進一番。
自己被陳遠一個眼神就嚇成這樣,臉上大是無光,錢進厲聲喊道:“給我攔住他!”
“是!”
兩個保鏢一下攔到陳遠身前。
“怎麼,錢公子想打架!”陳遠回頭凝視着前進,語氣不善的說道。
“呸,不要給你自己臉上貼金。是你被打,不是打架。”
錢進喊道:“教訓他!”
“不要怪我們了,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其中一個保鏢說着就伸手過來也搭在陳遠的肩上,那知道卻是撲了個空。
“咦!”
兩個保鏢同時驚歎了一聲,他們居然看不清陳遠是如何動作就躲避過去。
“練家子!”
兩人也看出了陳遠不凡,不敢貿然出手,左右散開,成了合攏之勢。
錢進並不懂,只見兩個保鏢不出手,罵道:“老子一個月給你們幾萬塊的工資,讓你們打個人,居然給我擺poss,信不信我炒你們魷魚,快動手!”
兩個保鏢被催促,心中無奈,正要出手,忽然一個蒼老而有力的聲音響起:“錢進,你又惹什麼是非!”
錢進看到來人,一個激靈,向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大步過去,畢恭畢敬說道:“孟爺爺,您也來了。我哪敢惹事,就是碰到了個朋友,招呼一下。”
“今天這個玉石大會可是你聶叔花了大價錢才搞起來,你可不要在他這裏惹事生非。”
“怎麼會,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壞了聶叔的大事是不。真的是遇到了一個朋友......”
“咦!”
他話還沒說完,“孟爺爺”忽然大步向陳遠走去,主動握着陳遠的手,激動說道:“小友救命之恩,孟某感激不緊!”
陳遠也很是驚訝問道:“孟老,您怎麼就出院了!不用多修養幾日?”
孟興賢擺手說道:“無誒,我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實在聞不慣,昨夜就出院了。其實我這病平時發作的時候只要含服一片硝酸甘油就可以了,只是昨日忘記了帶出去,幸虧遇到了你,否則差點就下去見閻王了。”
“不過還是要多注意保養纔行。”陳遠關心說道。
“呵呵,我有個朋友二十歲就開始養生還不到五十就走了,我抽菸、喝酒燙頭也七十多了......
不說這黴事了。
怎麼你也認識小錢?”
“小錢?”
陳遠正詫異的時候,錢進一把摟過來,如同是十多年不見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樣。
“認識,當然認識。我們是多年的好兄弟了。陳遠,你說對不對!”
錢進湊到陳遠耳邊更是小聲說道:“識相的就別拆穿我,否則饒不了你!”
孟興賢和他爺爺可是真正從小玩到大的好友,自己老子見到孟老都畢恭畢敬,他可不敢得罪孟老。
“誰和你是朋友!”
陳遠一把推開錢進,溫色說道:“一年前你借我一百萬說是要泡一個網紅,現在都還沒還。錢進,我跟你說,不還錢,朋友都沒得做!”
“一百萬?網紅?”
錢進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陳遠這傢伙是趁機要坑自己一筆。自己不認,可就在孟老面前自己拆穿自己了。
“還有這事!”
果然,孟興賢不悅說道:“小錢,趕緊把錢還給阿遠。”
“孟爺爺,不是......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你不是想賴賬吧。你們錢家還能缺這點小錢?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爺爺,讓他辦你還!”
“不......不是,我還、我還就是了。”
明知道是火坑,也只能咬着牙往下跳了。惡狠狠的盯了陳遠一眼,後者卻是一臉得意樣子,氣得更是咬牙切齒說道:“把你銀行帳號給我。”
陳遠還真不和他客氣,報了銀行帳號過去,不一會一百萬到賬,頓時換上一張笑臉,擁抱着錢進大笑道:“好兄弟,利息是不是也該結一下。”
“還有利息?!”
“你家借錢不要利息啊!”陳遠反問道。
一片的孟興賢說道:“說得對,親兄弟明算賬,該多少利息就給多少利息。”
錢進無奈又打了十萬過去,見到陳遠那一張得意的嘴臉,一刻不願多留。
“孟爺爺,我先進去了。”
“嗯,去吧。記住了,今天是你聶叔的大場面,不要搗亂!”
“是。”
待得錢進進入會場以後,孟興賢笑說道:“阿遠,你這招狐假虎威玩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