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程峯海的眼皮一跳,嘴巴張開,大的能塞下一個香瓜。
“價值兩百萬的瓶子用兩萬就買過來了,這砍價能力也太離譜了吧。”
“是誰這麼好忽悠,他還有其他什麼寶貝嗎?我也去試試。”
“那個人真是個冤大頭,知道這件事估計腸子都要悔青了。”
周圍的人議論的議論,好笑的好笑。
陳遠聽着評論,光是想象閻三喫癟的樣子,就心裏好不痛快!
而這個時候,大家殊不知閻三正好來到了內場會的門口。
他唯一的瓶子碎了,沒有淘到其他的寶貝,是沒有資格來參加內場會的。
卻正好撞見陳遠抱着自己,一開始買下來的瓷瓶,大放闕詞。
一個箭步衝上去大叫道:“你們不要相信他!這個破瓶子根本不值這麼多錢!”
陳遠看見閻三忽然衝出來,也是愣了一下。
還以爲他損失之多,會灰溜溜地回家,沒想到還在瞎逛,這下可尷尬了。
不過陳遠不擔心閻三知道真相,反正這個瓶子已經歸自己所有,就算他想搶回去也沒有理由。
“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秩序!”程峯海大聲喝斥。
今天真是見鬼了,剛解決一個又衝出來一個,老天爺是想要親眼看着自己收拾東西走人嗎?
閻三沒有理會程峯海,瞪大眼睛看着陳遠手中的瓶子,明顯就是自己一開始拿着的那個。
他結結巴巴地指道:“這、這破瓶子不是都已經摔碎了嗎?你居然把它修復了。”
陳遠笑着拍拍瓶身:“這麼好的寶貝,我怎麼忍心讓他變成碎片呢?”
“你放屁!這哪是什麼寶貝,一開始你不是這麼說的!”
程峯海見形勢不對,生怕紀文彬怪罪,上前抓着閻三的手臂:“我在問你話呢,聽到沒!”
閻三甩開程峯海,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我,閻三!就是這個瓶子的前主人。”
周圍的羣衆紛紛嘲笑起來:“原來你就是那個冤大頭。”
“趙老闆,你還賣不賣其他寶貝啊,讓我也看看唄。”
“你一開始沒看出這瓶子這麼好嗎?居然輕易地拱手讓人。”
“去去去!”閻三擰眉招手,樣子十分滑稽,“你們懂什麼啊,就在這瞎說。”
“有專業人士鑑定過這個瓶子嗎?確定是和陳遠所說一樣,是什麼什麼......三彩瓶嗎?!”
聽到閻三這麼說,周圍人覺得也有道理,陳遠空口無憑。
看着大夥兒的態度,閻三雙手叉腰,挺起肚子面對陳遠得意洋洋道:
“怎麼樣?你騙不了人吧,我就是要在大家面前揭發你,告訴他們!”
“這個破瓶子,是你摔碎之後修復的!都不知道是第幾手了!而且根本就是一個贗品!”
周圍一陣唏噓。
“現在我們扯平了,你揭穿我一次,我也揭穿你一次,我這叫以牙還牙!”
紀文彬在幾人身側眉頭緊鎖,他相信陳遠不會用一個贗品濫竽充數,揮手道:
“程經理,既然這位......趙先生是吧?這麼肯定這個三彩瓶是一個贗品。”
陳遠雲淡風輕,十分自信:“紀哥說的對,我也不多說大話,直接讓人來鑑定吧。”
周圍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都支持找內場會的人給陳遠做鑑定。
程峯海很快扶着耳邊的話筒,招呼內場的人:
“喂喂,聽得見嗎?從會場裏面找一個鑑定師出來。”
“鑑定師?現在沒一個鑑定師有時間,都忙着檢查展品呢。”
“怎麼回事!會場裏面那麼多人,一個人都請不出來嗎?!”
“程經理,不是......”緊接着,話筒另一頭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有人打斷他們的談話。
過了幾秒,工作人員迴應:“程經理,有辦法了,你在外面等着吧。”
話音剛落,程峯海立刻朝紀文彬露出微笑:“勞煩各位小等一會兒,已經安排鑑定師趕來了。”
緊接着,卻從會場裏面走出了一個老人家,身形陳遠十分熟悉,想起後驚呼:“錢老!”
衆人側目,居然真的是錢老!
錢老給陳遠投去一個暗含笑意的目光,走到紀文彬跟前:“好久不見。”
“錢老,知道你在會場內,但沒想到你會出來,裏頭待着悶嗎?”
錢老搖頭:“剛剛見工作人員有急事需要找鑑定師,我閒着也是閒着,就自己出來了。”
程峯海沒想到自己剛剛那番呼喚,居然把錢老給叫出來了,十分惶恐:
“哎喲,錢老,這種事怎麼能讓你來?”
“什麼叫這種事,我本來就是一個鑑定師,你難道看不起我一個老頭兒?”錢老斜眼。
“不敢不敢,可是......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沒事!什麼寶貝,快讓我看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錢老。”陳遠上前一步,“就是我手中的三彩瓶。”
錢老樂呵呵道:“原來又是你小子。”
陳遠頷首:“早就說我們會再相見,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呵呵,我是料到你會來這內場會,怎麼樣?這一點還是沒我老頭神機妙算吧。”
“自然,錢老閱歷深,我還要多多學習。”
“行了,不廢話,讓我好好看看這瓶子......你剛剛說這是一個三彩瓶?”
“是。”
錢老從衣領拿起自己的眼鏡戴上,皺眉仔細打量。
把瓶身轉了一圈後又探頭看向瓶口內部,最後滿意點頭:“錯不了。”
“什、什麼錯不了?!”閻三反應很大。
錢老盯着閻三,不明所以:“你激動什麼,我說這就是三彩瓶錯不了。”
“看樣子最晚也是明初了,具體年代還得用機器好好測試。”
說着,錢老伸出食指抹了抹瓶口的粘土質感,一副見到寶貝的享受。
錢老都發話了,那這個瓶子就實錘了,閻三覺得胸口一悶,頓時委屈的倒在地上,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