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貨架最底層的一件貨。
陳遠蹲下身,將三足園鼎拿到了手中。
個頭不大,約莫盤口大小,但卻很沉!
其上沾滿了灰塵和蛛網,顯然是放了很久沒被人動過了。
擦了擦其上覆蓋着的那厚厚的灰塵,眼眸當中閃過一抹喜色。
他拿着這尊鼎,來到了收銀臺前,問道:
“老闆,這破玩意多少錢啊?”
聞言,吳語桐就好奇的走了過來。
那老闆見陳遠拿着一個滿是灰塵的三足鼎,眉宇間頓時就浮現了一抹困惑。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不記得自己店裏有這一玩意。
從陳遠手中接過,他看了好一會,纔想起這東西是從一個廢品回收站五十塊錢買來的。
他不動聲色的瞥了陳遠一眼,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小兄弟,好眼光啊,這可是民國時期的陶鼎,你要是看上了的話,一萬塊錢直接拿走!”
陳遠翻了翻白眼,“告辭!”
說完,拉着吳語桐就要走。
老闆見狀,頓時急了,“誒誒,小兄弟留步,價格好商量嘛不是,來來來,回來再說!”
他說着,就把陳遠拉了回來。
“你欺負我不懂貨是吧,這破玩意頂多也是六七十年代的生產的,你竟然好意思喊價一萬塊,怎麼不去搶啊!”
“小兄弟,我真沒騙你,這真是民國時期的,來,你看這底下是不是刻着‘民國五年制’幾個大字!”
老闆說着,將陶鼎翻了過來。
陳遠撇撇嘴,“字而已,我刻個康熙的年號上去,就能證明它就是康熙年間的了麼。”
“小兄弟,我這做的都是熟客生意,掛羊頭賣狗肉的買賣是是從來都不幹的,這樣,這東西你要是真喜歡,九千塊錢,咱倆就當交個朋友!”
“九千?九百我都嫌貴了!我直接說吧,我是附近的大學生,身上只有五百塊錢,眼見這我爺爺生日就要到了,他老人家又喜歡這種老物件,所以我纔來古玩街看看的。”
老闆頓時就愣住了!
陳遠聳聳肩,“你這東西太貴了,我買不起,還是算了!”
說着,拉着吳語桐就要走!
吳語桐頓時一陣汗顏,她還真沒想到,陳遠說起大話來,竟然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而且那語氣,竟然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要不是自己跟陳遠很熟,都要以爲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那老闆見陳遠要走,頓時就急了!
“小兄弟,你等會,這樣,一千!一千你直接拿走行吧?”
陳遠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我只有五百啊,算了,真買不起!”
“你跟你朋友借不就得了,幾百塊錢而已!”
老闆說着,看向了吳語桐。
吳語桐這時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尷尬的說道:
“阿遠,我,我身上也沒錢了,我爸給我零花錢我早花完了!”
那羞愧和尷尬的模樣,簡直是入木三分啊。
陳遠暗暗的給吳語桐豎起了大拇指!
他攤了攤手,朝着老闆說道:“看吧,我們都是窮學生,真沒錢!”
“算了阿遠,我們還是去別的店再看看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走吧!”
兩人一唱一和,老闆頓時就無語了!
“哎,回來回來!五百就五百!不開發票的啊,給錢!”
陳遠又犯難了,“老闆,我全身上下就剩五百了,你這怎麼也得給我留一點吧,要不然我回大學城都要走路回去了!”
“是啊老闆,你也知道大學城很有的,我要是走回去的話,腳皮都要磨破的!”
吳語桐附和着,還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唉!四百五,不能再少了啊!”
老闆雖然一臉的憋屈,但是心中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
淨賺四百啊,他是越來越喜歡做古玩這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