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隱情!
雖然她是我未來岳母,但我也不準備跟她客氣。指尖凝起先天一氣,狠狠一指,打入她眉心:“五司六庫,清靜自然!”
這也是《八方術》中記載的安魂法門,她驚魂未定,一能安她被狐仙侵擾的神魂,對她有好處;二來也有點催眠作用,能讓她好好回答問題。
蔣琬渾身一抖,整個人平靜了下來,雙目渙散,開始有些倦意。
我知道她已經被催眠了。
再度問她:“是誰教你在伏龍山佈下的風水?”
“不知道……我不認得,小時候知秋大病一場,我帶着她去寺廟找老和尚看病,結果被一個帶面具的人攔住去路,說能幫我……”
催眠中的蔣琬不可能說謊,她說的基本和秦山一致,說明秦山也沒騙我。
我又問:“她是怎麼幫秦知秋治病的?”
在安魂法的作用下,蔣琬已經快睡着了,她迷迷瞪瞪說:“那個面具人攔住我,說知秋的壽數被偷了,命不久矣,讓我跟他走。”
“知秋當時奄奄一息,別人家的娃都是大聲大聲的哭,但是知秋哭都只能小聲小聲的,我看着她小小的模樣,做孃的心裏疼啊,醫生又沒什麼辦法。我就想着,這個面具人要是能治好知秋,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就算是要我的命都行……”
我不禁感慨,天下父母心,蔣琬是個好母親。
“但是面具人說不需要我做什麼,只讓我跟他走。我跟着他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翻了一座山頭又一座山頭,穿過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就到了一個地方……”蔣琬接着道。
我聽到此處,根據描述,這個地方就是伏龍山!他們去伏龍山幹啥?
蔣琬越說越急:“那個山溝溝裏頭真的黑啊,太嚇人了,根本看不清路……我就跟着面具人一直往裏走,不知道走到了哪個地方,忽然前面有光,然後我就看到中間有個大棺材,被很粗的大鏈子困住。棺材一直在動,大鏈子也哐哐的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我嚇得要死,那個面具人就說,這個棺材能救知秋的命。我哪能聽他的啊,他是不是當我傻,棺材怎麼能救命……我抱着知秋就往回跑,結果不管怎麼跑,最後都回回到那個棺材邊上……”
伏龍山……又是伏龍山,這伏龍山百多年沒人進去,那個神祕人到底是誰?伏龍山裏的棺材又是什麼?
我定下心神,又問:“你知道棺材裏是有什麼嗎?”
“不知道……不知道。”蔣琬越說越激動,忽然在牀上痛苦掙扎起來,“太嚇人了,太嚇人了,那個面具人忽然點了蠟燭,我再一看,都是死人,都是死人,到處都是死人……伏龍山裏到處都是死人!山壁上,地上,水裏……死人都是死人!”
我也渾身一抖,又問:“然後呢?”
蔣琬捂住腦袋痛苦扭曲,一句話都不肯再說。我沉哼一聲,又凝先天氣,一道安魂咒打入她眉心。這次我沒有鬆手,不斷灌入先天之氣,穩住她的心神。
不一會兒蔣琬停了下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痛苦,她接着說:“然後那個面具人跟我說,他現在就算帶我出去,知秋也會死,讓我自己想清楚。我低頭看了看,本來就虛弱的知秋,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後面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周圍又變得黑漆漆的,時不時能感到有東西在旁邊走來走去……”
“我怕啊,但是想到知秋還在這裏,我就是死,也不能一個人離開。我等啊等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個哭聲,這是知秋的哭聲!我循着聲音抹黑過去,一把抱起了她。知秋就不再是之前那病懨懨的樣子了……”
邪了!這事兒裏處處透着古怪。
蔣琬的話還沒停,她表情又變得痛苦了一些。
“知秋好了後,那個面具人就帶我們離開,結果還沒走,忽然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一看,剛纔那個大鐵棺材又動了,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山上有石頭落下來,把他的面具打掉了,雖然他馬上就把面具帶上,但我還是看見了,他就長你這個樣子!”
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腳一軟,差點站不穩。
這怎麼可能?
“那個人威脅我不準對外說,我要是說了,不僅是我,要把知秋還有秦山都一起扔到棺材裏喂裏面的怪物!”
再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細說了,和秦山交代的大同小異。
從伏龍山出來後,在面具人的指點下,他們在龍口處建了秦家山莊,然後在山莊周遭栽了一圈樹。
那個面具人說過,這些樹種的每一個方位都有講究,讓他們一絲一毫都不能變動,也不能出差錯。
神奇的是,那之後秦知秋一直無病無災,長到了現在二十多年,連個小病都沒有。
這也是爲什麼秦知秋從陳家村回來後生病,秦山會這麼緊張,也對我這麼戒備的緣故。
正當這時候,蔣琬忽然渾身一僵,翻白眼吐白沫,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她這是害怕了,那山裏的東西成了她一輩子的心理陰影。這麼多年喫齋唸佛,他就是怕了那個東西。
我猛然聚起先天之氣,一拍她額頭,大喝一聲:“醒來!”
她這才渾身一抖,額頭上虛汗直冒,清醒過來還不知道剛纔發生啥事了。疑惑看向我道:“我們剛纔聊到哪裏了?”
蔣琬知道的也不多,再問相關問題會讓她心神受損。
我扯了些其家常,囑咐了一下調養事項,便準備離開。
臨走前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她怎麼被那狐仙纏上的?從她剛纔的故事裏能看出來,那狐仙和麪具人應該不是一路。
面具人養了這麼久,要來殺豬顯然不會用這麼低級的方式。
蔣琬也不明就裏,我想了想,問她:“阿姨,那您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蔣琬略一沉思說:“那倒是沒有……不過,前幾天吳初一這孩子送了我一個紅色的琉璃梳,很好看。”
我點點頭,找蔣琬要了琉璃梳出去,心裏有了計較。
又是這狗日的吳初一,這狐仙多半是他那個師父趙聽雲的家仙。琉璃梳也是狐仙的信物,
真是賊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