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道不好!
混沌好作惡,壞事幹盡!
它瞧我正是煉化木邪的關鍵時刻,便無視其他人,驅使孤魂野鬼進來火上澆油。
乾脆決定收了八方術,反正木邪就剩一層皮包骨,做法祛除不是難事。
可我猛然發現,被那混沌邪眼盯住後,八方術竟然不聽使喚,停不下來!
而且煉化速度徒然加快。
這羣孤魂野鬼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哪裏是先天氣的對手,撞在周身只不過是給‘爐鼎’裏添了柴火。
可也正因爲如此,才令我擔憂。
在吸收了七八隻野鬼陰氣後,散佈在周遭的先天氣越來越濃郁。
我直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
好似陷入深海之中,差點就要被這龐大的先天氣壓扁!
明明吸收、煉化瞭如此多的陰氣,八方術竟然絲毫沒有突破第一層的跡象,依然還穩穩卡在一層巔峯。
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扛不住龐大的先天氣,一命嗚呼。
老子要特碼完球了!
我心裏萬般無奈,可惜了,老子到死都還是處男啊……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胸腹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令我忍不住情不自禁吐出一口濁氣:“破!”
念出來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不知爲什麼要念這麼一個字。
可隨着這一聲破,八方術不再煉化陰煞,反而大量的先天氣衝出,狂暴的在屋內亂竄!下一秒,整個屋子就安靜了。
八方術停止下來,木邪也被吸收殆盡,剛纔還迎面撲來的孤魂野鬼,有數十隻直接灰飛煙滅,剩下的逃的逃,溜的溜。
回頭一看,混沌邪目緊閉,上面的血跡已幹,只隱隱看到眼睛上有不易察覺的裂紋。
林天和吳初一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錢二瘸子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眼睛圓瞪,見我出來,喃喃道:“你嘴巴真開過光啊?”
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是爬上銅雕,擦乾淨混沌眼中血跡。讓吳初一把這玩意兒哪兒來的還哪裏去,一分一毫位置都不要變化。
吳初一屁股尿流帶着吊機司機和混沌銅雕跑了。
我驚出一身冷汗,不愧是四大凶獸,太邪乎了!
輕鬆下來,我胸腹一痛,險些噴出血來。
特孃的,危險,真的危險。
不僅實力沒有絲毫突破,甚至差點送命。
看來八方術的修煉得緩一陣子了。好在沒有傷筋動骨,只是略有疲憊。
回頭看了看林天的妻子,她已沉沉睡去。
“好生靜養就行,她身上再無木邪煞氣,不出一週,視力便能恢復。還有,往後三年,只要你還在會所工作一天,就一天不準行房。”我仔細叮囑。
見識過我的手段,林天不服不行。
他拱手謝過:“陳……大師,今日之恩無以爲報,玲瓏會所我一定幫你進去!”
我點頭,這事兒先擱在一邊不談。
我轉頭望向錢二瘸子,問道:“你看夠了?”
錢二瘸子露出標誌性的怪笑:“夠了夠了,今天長老牛鼻子見識了,你有資格知道那些事,我給你說說。”說着示意我到一邊談話。
我們走到院子外,無人的地方,我一直對當年的事情很好奇,到底是誰阻止了道姑復仇?
我渾然一驚,數百年前,秦家的靠山竟然是伏龍山?
“伏龍山中有真龍?”我驚道。
玄門中,關於伏龍山的傳聞很多,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但只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此處是禁地。
遠的有數百年前,一批風水師想要測測這伏龍山的風水,哪知道還沒堪輿完,瘋了三個,自殺了一個。
當時玄門中就有一句話傳出來,叫:天不讓看伏龍山!
近的數十年前,不知是誰聽說伏龍山中有寶貝,總共二十來人組隊進入。
結果三日後,二十個人的屍體被發現在了山門口。
更詭異的是,後來入殮,這二十具屍體竟然無法被埋入土中。頭天被埋入,第二天屍體一定會從土裏冒出來。
不管哪裏都埋不進去!最後只能火化,將骨灰撒在大海中了事。
都說死在伏龍山裏的人,連土地都不敢納你的屍體。
地不埋屍!
天不讓看,地不埋屍!
伏龍山就是這麼邪門兒!
數百年前,伏龍山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差點鎮殺了道姑?
我驚詫莫名,秦家祖宅就是玲瓏會所,那地方離伏龍山可有百多裏遠,百里鎮鬼!
錢二瘸子嘿嘿的笑:“那伏龍山中的力量兇猛無匹,我祖先光是聽到龍吟都嚇尿褲子了。道姑再厲害,不過是一隻惡鬼,哪能抵擋得住?可道姑偏偏沒死,你猜是怎麼回事?”
我愣住,道姑鬼魂在我眼中已經是難以匹敵的存在,伏龍山中的力量竟然能輕易鎮殺道姑。這裏頭到底有什麼?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疑惑道。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道姑屠了上千人,涉及了許多無辜人命,伏龍山中的神祕力量感天地之德,出手鎮殺也說得過去。
錢二瘸子盯着我:“我祖先當時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可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來過來……”
錢二瘸子的祖先身邊,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緩步走出,只說了一句話:“上天?放他孃的屁!哪裏有天!”
那書生說完,右手開掌,徒然對天,竟然生生將伏龍山中那兇猛無匹的力量接住。
此時,伏龍山中再度發出一聲龍吟,非常憤怒。
那書生又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字:“滾。”
伏龍山中便沒了聲音。
那之後,書生信步走入秦家老宅,攔住道姑,兩人交談了三天三夜,那書生送了道姑一幅畫,道姑便流着淚回了黃河。
沒有再做過亂。
豪氣!
那書生做事之豪邁,生平罕見!
錢二瘸子道:“所以我判斷這幅畫能平息道姑怨氣。”
我震撼莫名:“那書生到底何許人?伏龍山中的神祕力量又是什麼?”
“幾百年前,曾有個驚才絕豔的風水師,那風水師不過年方十八,便傲視羣雄,所有風水師都甘拜下風,不敢爭先。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的名字被從歷史中抹去了,就算是我的祖先,也未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