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弊三缺,便是那時候流傳下來的說法。
凡窺天機之人,泄露的越多,越會遭到天道反噬。
秦朝的時候,還沒有風水師一說。方士在那時候也只是訪仙煉丹以求長生的人。
徐君房作爲大秦第一方士,發現異人後大喜過望。異人能窺天機,身上自然有機緣在!
他便在異人身上做了許多殘忍實驗,甚至拿異人煉丹,可惜效果寥寥。
異人本就稀少,由於徐君房的殘忍,他們很快就滅絕了。
沒想到這山谷四壁上,密密麻麻的,竟全是異人的屍體!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隱約已經猜到這棺中人是誰了,難道他是徐君房?
可轉念一想,徐君房又名徐福,當年奉始皇之命,入海求蓬萊仙藥去了。後來不知去向,不可能出現在這不相干的伏龍山。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青銅棺中的也是異人!
此時,綁住青銅棺的鐵鏈忽然哐當作響,震得人耳膜欲裂。棺中傳來聲聲龍吟,時不時夾雜着兩聲悶哼,好似青銅棺中人在與什麼東西戰鬥一樣。
我很快明白,這個神祕的存在正在和山外的張天師、馬看山斗法!
某一個,這股聲勢消停了。
青銅棺中傳來震怒的聲音:“終於把他們打發了!你小子膽大包天!”山外的戰鬥結束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冷聲道。
這裏便是這龍穴核心,只要毀了此處,伏龍山天子禁制不攻自破。這神祕的存在也會消亡,伏龍山冤魂便能真正入輪迴,投胎做人。
而馬家先祖也不用再被松山城所拘。
那青銅棺中的神祕人猜到我要幹什麼,語氣憤怒:“你真想毀了這條龍脈?”
想到爺爺所做種種,我心中豪邁叢生。
“爲何不?這龍脈令松山城雞犬不寧,我便斬了這條龍!”
青銅棺中人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知斬龍會惹上何事?當年馬懷義都不敢斬!就憑你?”
他說的沒錯,天下龍脈,都是奪天地造化的產物,擅毀龍脈,會惹上不該惹的因果。
但我爲何要怕?
“當年馬懷義不敢管的事,我來管!馬懷義不敢斬的龍,我來斬!”我悍然道。
青銅棺中人沉默許久,半晌後才道:“你們陳家人都不信天命?”
我們陳家人?我明白了,他肯定見過我爺爺,而且在我爺爺手裏吃了不小的虧。
但是命?我向來不信!
我陳家雖然習青囊術,看相解命,但說起來,我打小似乎就不怎麼信命。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在爺爺死後犟着一口氣,不接受陳家村的幫助,山南海北的討生活。
“我膝蓋硬,學不來彎腰!”我道,“什麼狗屁天命,我信個屁!”
“你們陳家人果然都是異類!”青銅棺中人發出聲音。
我朝青銅棺走去,想憑我一己之力毀了伏龍山的龍脈不可能,但我能把這棺中人殺了。
隨後再想辦法屠了這條龍脈。
我搖搖頭:“我不需要。”
“你可知我是誰!”棺中人再叫。
其實我早已猜到,這棺中人或許和當年的異人有關!
但是這並不重要。
到了棺前,我將手放在棺槨上,感受着上面的細微震動,棺中人害怕了。
這青銅棺端的邪乎,內裏有許多細密的紋路,還有些我看不懂的皺紋,就像是人的血管一般。
五根粗大的鐵鏈子死死鎖住棺槨,正對應天道五行。
我朝青銅棺緩緩灌入先天氣,頓時飄來一陣焦糊味道:“給我住手!”
棺中人似乎很怕我們老陳家的先天氣,只是一絲,便燙得哀嚎連連。
“爲何?”我輕笑。
“就憑我救過你媳婦的命!”青銅棺中人厲聲大叫。
我頓了頓,確實,秦知秋四歲的時候大病一場,被一個面具人帶到此處治好性命。
他確實對秦知秋有恩。
但那是因爲面具人威脅到他的性命了,並不是因爲他大發善心。
見我猶豫,青銅棺中人終於舒了口氣:“你知道就好,我還是會送你一個造化,但是以後你不要再來伏龍山了,我不想和你們陳家人有關係。”
我突然笑出聲,剛纔我便一直觀察他,他情緒起伏不定,竟被我牽着鼻子走。
顯然不是大人物。
“好!你只要放了松山城百姓,讓他們投胎轉世,我便放過你。”我道。
“不行,斷不能放走他們!”棺中人語氣堅決。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方纔一直隱忍,甚至不惜開口求饒。卻對此事這麼堅決,難道有什麼祕密?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是拼了命惹一身因果,也要把你毀了!”我厲聲道。
“那你試試!真當我是好惹的!”棺中人憤怒了。
話音剛落,青銅棺中爆發了強大的玄氣,只是感受到玄氣爆發,我心臟便一緊!
好磅礴的玄氣!遠比馬看山和張天師二人加起來還要多!
不好!難道馬看山騙我?這神祕人在山中也能施展力量?
我手中雷劍綻放,嚴陣以待。
可那股磅礴的玄氣卻衝不出棺,只能撕扯得青銅棺鐺鐺作響。腳下地面也是震顫不停,好似地震了一般。
與此同時,綁縛住棺材的五條粗大鐵鏈上忽然閃爍五色神光!
這天地間,冒出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順着五條鐵鏈,生生將這股震動壓了回去!
我聽到棺中傳來噗的一聲,好像有人吐血了。
緊接着是棺中人的憤怒大吼:“你鎮了我幾千年,你到底要幹什麼!”
半晌,他才平息下來。
我知道,這是來自五行陷神陣的力量將他壓制住了。他的力量只能在山外施展!
我皺起眉頭:“你在和誰說話!?”
“與你無關!”棺中人憤怒無比,“你們陳家人怎麼一個個都自以爲是!你可知我身上發生過什麼?你可知我揹負着多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