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幕,日出東方,落與西,對照的一個西方。
也就是西山市。
我心中不住感慨,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根據羅天大卦的卦象來看,龍脈斷絕後,華夏大地上上將會出現一個天大的劫難。
然而秦知秋是這劫難中唯一的定數,就像是攔住洪水的堤壩。
只是有何劫難,以我現在的本事,解不出這卦象中的無窮變化,能看出的只有這麼多。
回過神,我已是滿身臭汗,光是解出這些內容,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這並不是玄氣上的消耗,而是精神和肉體上的消耗。
可解出來後,我好似進入了一種全新的境界,對卦的運用和理解,上升到了一個難以言說的層次。
八方術也不由自主運轉起來,我本已是脫俗三境的巔峯,竟然一具到了步虛境!
我驚訝無比,脫俗三關,已是如今玄門中人修煉的老大難了。
參悟羅天大卦,這短短時間,竟然就將我的境界提升到了步虛。
此等機緣,相當難得
打鐵趁熱,我壓住躁動難安的先天氣,繼續細解。
將觀卦和臨卦綜合起來看,發覺了一個問題。
無論是風地之觀卦,還是澤地之臨卦,無論其中的爻如何變化,都看不到絲毫木氣。
觀卦,風吹地上,無木相攔,所以纔會妖風大作,陰盛陽衰,大劫將至。
澤地臨,則是因爲無樹林保水固土,纔會洪水氾濫,需要堤壩攔截。
所以我斷定,此次劫難,與木有關!
回憶起金天尺所說事情,我的命,是來自羅棄天收養的一個嬰兒。
而這個嬰兒自樹肚子裏而出……
難不成,那個劫難是我?
我腦海中嗡一震!不可能!
倘若如此,我和秦知秋這輩子水火不容!一旦成婚,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不可能,不可能!
其中一定有破局之法。
但首要問題,是要解出我爲何會引出劫難。
正當我苦惱的時候,忽然腦後傳來細微風聲,若不是我境界剛有突破,定然發現不了!
我沒有回頭,指尖先天氣猛衝,勾勒出一張八方護身符,頓時青光閃過,後腦勺噹一聲巨響,好似什麼東西被格擋住了。
回頭一看,吳奇略也是錯愕看着我,他手中一柄古樸的匕首,上面黑氣縱橫。
一看這玩意,我脊背骨一涼,特孃的,這狗東西好生歹毒,這匕首上面一看就沾了許多邪物,那黑色氣息讓我不寒而慄。
我能斷定,被這東西擦到,就是步虛境的高手都得脫一層皮。
與此同時,八方護身符也迅速變黑,不到三秒便失去了效果。
我頭皮發麻,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這八方護身符是八方術中記載的,只有步虛境才能使用的護身符篆,沒想到就是這樣依然輕易被破。
老子要不是臨時境界提升,還真被他坑死了!
吳奇略更是喫驚,這柄匕首到底有多邪乎他心裏清楚的很。這玩意是憋寶人以山中尋的死人木打造,那是一種長在死人身上的樹木。
竟被這麼擋住?
我境界雖然突破,但是解卦之後,精神相當疲憊,右手掐訣,以先天氣虛空畫符,又是數道八方護身符在我周身形成了嚴密的氣罩。
同時左手前推,試探着打出一道掌心雷。
結果雷剛到吳奇略身邊,一道青光升起,也被格擋在外。
我瞬間看出,吳奇略周身還佈置了一道陣法,乃青龍降魔陣,將他護得滴水不漏。
此陣佈置起來並不困難,難點在於需要四個木精爲引。
木精可是稀罕物,吳奇略一次拿出四個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心中發狠,今天必須把這狗日的滅在這裏,日後必是禍患。
可這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喝:“住手!”
一直陷入入定狀態的小道士忽然睜眼,右腳往地上一踏,玄氣從腳下釋放,勾勒出一個圖案……
那圖案由小變大,瞬間將整個樓閣籠罩。
這竟是一個奇門遁甲圖!
這小道士是奇門的人!
“靜!”他高喝一聲。
隨後,我眼前一花,眼前竟然出現了許多幻象,若不是我定力深厚,定然迷失其中。
我也一跺腳,先天氣猛竄,衝散周邊奇門八卦圖,幻象也頓時消失。
這奇門的手段當真奇詭,若他剛纔趁着我陷入幻象的時候攻擊,我不一定能及時躲掉。
可小道士的目的也不在此,他見我不再行動,才住了手。
吳奇略那邊也是皺眉不已,他手中拿着一面青銅鏡,方纔便是靠着這青銅鏡纔打散幻象,恢復理智。
特孃的,憋寶人還真一身是寶,這青銅鏡一看也不是凡物。
我嚴重懷疑這貨身上的寶貝比我一輩子見過的還多。
我們三人相互對峙,一時陷入僵局。
我忌憚吳奇略身上的奇詭寶物,沒有輕易動手。
吳奇略偷襲不成,也按兵不動。
小道士皺眉看着我們,看樣子誰先動,他就要對誰動手。
正在此時,樓閣大門打開,白雲觀主和金天尺同時走入。
他們方一進來,地面上的奇門遁甲圖片片破碎,青龍降魔陣不攻自破,我周身的八方護身符也消弭無形。
而這一切的發生,僅僅是因爲他們進來了……
“禁制私鬥。”白雲觀主古井無波。
金天尺眼觀鼻心,高高掛起。
“是他先動手的。”小道士倒是仗義,指着吳奇略道。
白雲觀主點點頭,並未迴應此事,只是問道:“你們看出什麼來了?”
吳奇略陰冷盯着我,沒有說話。
小道士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最後還是白雲觀主喚他到身邊,他才小聲敘說。
白雲觀主連連點頭,金天尺在旁也露出讚賞神色,看來這小道士確實從羅天大卦中參透了一些東西。
等他說完,白雲觀主和金天尺同時看我。
我心中一驚,難不成小道士看出我是那個劫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