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風后再一跺腳,腳下奇門遁甲圖熠熠生輝,強大的攻擊毫無徵兆從四面八方出現,襲向金天尺。
這些穿透空間的攻擊確實很快,但對於金天尺來說並沒有用。
他右手掐着小六壬,腳下巨尺嗡嗡直響,隨後,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可偏偏朱風后的攻擊一個都沒能落他身上。
我吞了口唾沫,金天尺和朱風后的戰鬥看起來沒有白雲觀主生猛。
但真的是處處都是危機。
朱風后每一次都是奔着死門去的,而金天尺神算無敵,料敵先機。他以金色巨尺爲媒介,動了天地氣機,提前算出朱風后的攻擊躲開。
雙方你來我往,此等手段,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比得上的。
此時,遠方又有人來。
天之門開啓的聲勢實在是太浩大了,這股氣息,但凡玄門中有點實力的人物都能感受到。
北方,烏雲壓境,龐大的鬼氣蓋住了這片天地,數不清的鬼兵從地底爬出,漫山遍野,山頭,一人坐在轎中,冷眼看着這邊。
等他看到我的時候,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正是北馬,馬看山!
於此同時,正西方和正南方,同時出現了兩個人影。
這二人,一人赤腳光着上身,除了一條僧褲,什麼都沒穿,漏出乾瘦且傷痕密佈的身體,正是玄門四大中的西僧,趙五葉,五葉大師。
另一人拄着鐵柺,拖着一個碩大的棺材,正是南邊的鐵柺李。
玄門四大,竟然同時到場!
我驚呆了,趙自在傻眼了,連道這場面一輩子都不可能看見。
五葉大師苦修多年,雖修的是佛門神通,可他卻和玄門卻有千絲萬縷聯繫。佛門講的因果循環,便是玄門風水師要解的命理循環。
他以前曾是風水師,爲了追求終極,才學佛苦行。一身玄門和佛門的融合本事,天下無雙。
鐵柺李則頗爲神祕,很少露面。
“跑吧?”趙自在慫了。
我苦笑兩聲:“跑不掉的。”
馬看山已來,我們被盯上了,在這裏,他或許會礙於白雲觀主等人的面子,不對我們兩個小輩出手。
可如果我們跑出去了呢?在看不見的地方,他弄死我們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
而且我能感覺到,遠方,越來越多的高手都在往這邊趕來。
只要呆在這裏,總會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說話的同時,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恢復消耗殆盡的先天氣。
趙自在也拼命療傷,努力保存每一絲實力。
大戰一觸即發,玄門四大和白雲觀一起圍剿吳奇略與朱風后,此等場景,千古難見。
也不知是誰吹響了進攻的號角,白雲觀主九條金龍再度現身,他一介武夫,拳拳到肉,打的吳奇略不敢接招。
朱風后身形鬼魅,奇門遁甲術妙用無窮。他長袖一揮,祭出一個金色圓盤,不僅當下九條金龍,一道玄光從金盤中射出,罩在混元一氣陣上,竟讓陣法威力竟然徒然變大!
震得白雲觀主退後幾步!
金天尺立即出手,天地玄機詭變,金色大尺朝着混元一氣陣撲去,轟隆一下,壓下起勢的吳奇略。
這一掌,佛威漫天,邪魔辟易!
可這一掌並不是打向吳奇略的。
落在了白雲觀主後背!
場間譁然。
白雲觀主戰鬥經驗何其豐富,瞬間反應過來,九條金龍怒吼護身,堪堪擋住。
鐵柺李神情陰冷:“你總算暴露了!”
朱風后哈哈大笑:“五葉大師一生都在追求因果的終極,天之門近在眼前,怎麼能放過?”
我凝眉深思,場間風雲萬變,但不變的是,所有人都圍繞着天之門在起爭端。
當年徐君房就是從天之門找到長生的端倪。
朱風后佈局多年,總算等來天之門開啓。
白雲觀的歷史使命則是看守天之門。
這天之門到底是什麼?
雖然在場衆人都未反應過來,但我隱隱覺得,這天之門的開啓和我有關。
朱風后佈局多年,就是爲了把我引到此處。
這樣說來,之前籠罩在我頭頂的局,就是朱風后佈下的?
我仔細思考,有,但並不全是。
此時,我不由看了眼趙自在。
他看似被玄門上層的戰鬥所驚,但眼神中看不出絲毫恐懼,甚至……有一絲瘋狂。
我反應過來:“你設局讓我來的?你認識吳奇略?”
趙自在微微一愣:“陳兄,你說什麼啊,我們是共生死的好朋友。”
“你放屁!”我揭穿他。
事情的進展太過詭異了,從碰到趙自在開始,我的每一步都好像被牽着鼻子走。
藏仙閣中參悟羅天大卦後,便是他教唆我去找吳奇略,說吳奇略有祕密。
後來也是他建議我來長白山。
更重要的是,他學的也是奇門遁甲。雖然奇門中門派頗多,但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趙自在盯着我,臉上表情變得冰冷,他壓低聲音道:“陳兄不愧是人中龍鳳,這麼快就猜出來了?對,沒錯,朱風后就是我恩師。”
此時,場間戰鬥已趨於白熱化,除了馬看山在遠處觀望,鐵柺李也加入了戰團。
趙自在看着天上那羣神仙一樣的人物鬥法,攤牌了:“陳兄,你小媳婦秦知秋本是開啓天之門的關鍵,可惜白雲觀主一直守候左右,沒法動手,所以我們才退而求其次,騙你前來。”
我盯着他:“所以,你們讓我躺入棺材,要拿的東西,也是開啓天之門的?”
“不愧是你。”趙自在挺着重傷之軀站了起來,“雖然你沒能拿到,但是更沒想到,你的血就能激活神女象,我們真是白費那麼多功夫。”
我毫不猶豫一拳打他臉上,趙自在捂着臉滾倒在地,卻哈哈大笑:“目的已經達到,你打我有何用,神女攔不住,天之門註定要開!”
“天之門後面是什麼?”我拎着他衣領子問。
“不知道,哈哈哈哈,不知道,或許是長生,又或者是玄門的終極。不進去誰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