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察覺不到他的氣機。
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神算閣閣主實力深不見底;第二,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門主,大好崑崙山你不呆,跑出來幹什麼?”我笑道。
“我留在那裏也沒有什麼用,何不出來逛逛,看看這大好世界?”他的聲音很低沉,不像是一個老人,更像是一箇中年人。
但這並不打緊,他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他已經承認了自己崑崙門門主的身份。
聶小雨渾身顫抖起來,雙手更是抖動不休:“門主……您,您爲何不出手?”
說到激動處,更是衝上前去,抱住對方的胳膊:“崑崙門沒了啊,一千七百三十七人,盡數死在了胡亥手下!你怎麼不出現?”
因爲聶小雨太過激動,把門主的兜帽都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這張臉普普通通,擱在人堆裏都不會顯眼,可誰能想象的到,他不僅是當年縱橫天下的崑崙門門主,還是玄門新興勢力神算閣的閣主呢?
這位通天大能,外貌竟然如此普通?
聶小雨說着說着,哭了起來,眼淚把門主的衣襟都沾溼。
可至始至終,對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拍了拍聶小雨的肩膀,強行將她扶起來:“不怪他,他現在也是無能爲力。猜的沒錯,門主,您現在的實力可能連脫俗境都沒有吧。”
秦知秋也上前架住聶小雨,聽我這麼說,吃了一驚,當年敢登天弒神的崑崙門門主,現在連脫俗境的實力都沒有?這說出去誰能相信?
可接下來對方的回答坐實了這一點。
“陳十三,你還是太保守了,什麼脫俗境?我孔修齊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崑崙門主淡淡道,“崑崙山的事情,我管不了。”
他這麼一說,聶小雨震驚了,他不僅是連脫俗境都沒有,甚至還只是一個普通人?
聶小雨方纔太過激動,如今查探之下,果然,孔修齊氣海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玄氣,身上也感受不到氣機。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人。
這種人別說是和胡亥對抗了,玄門中,隨便一個人都能收拾他。
“知秋,你和聶小雨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和孔門主說。”我道。
一連串的信息,讓聶小雨接受不了,她呆若木雞被秦知秋帶了出去。
道場中便只剩下了我和孔修齊兩人。
“你方纔問我,我是怎麼猜到你是崑崙門門主的,很簡單,第一,山巔宮殿上的那個牛趕鬼圖案。”說到這裏我頓了頓,隨後單手指天,“第二,去天上看看。孔門主,您可是煞費苦心啊,一路都在指引我,想必後來風鑑仙人‘輸’給我的那本神算閣祕籍,都是在您授意下,故意輸的吧。”
那本祕籍其實並不複雜,可它事無鉅細記載着玄門風水術的發展和變化。
祕籍的最後,甚至點出如今的風水術能借助各種高新科技,將其提升到一個玄門史上從未達到過的高度。
這明擺了就是再說,上天吧,坐飛機上天看看這個世界!
和眼球中,爺爺對我的留言不謀而合。
“細想起來,能夠如此精準的寫下華夏千年來的風水發展,以一個才成立短短十幾年的神算閣來說,是不可能的。經歷過崑崙一行,我明白了,這種事,只有從遠古時期,活到現在的崑崙門門主做得到。”我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不,不是或許,是隻有您才能做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神算閣的成立時間,與我爺爺去崑崙的時間太過重合。我八歲那年,爺爺去了崑崙,那之後,宮殿中,崑崙門門主的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孔修齊忍不住拍起巴掌:“厲害,厲害,青囊鬼算孫子不能小看啊,這麼一點蛛絲馬跡,你都能抓住?”
我也笑道:“您客氣了,小子被你們一個個玄門大佬玩弄於股掌之中啊。”
孔修齊也笑了:“這麼說,牛趕鬼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那是自然,你們一個個,都把我往這條道上引,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我直視孔修齊的眼睛。
這位當年的弒天之人,如今沒有絲毫鋒芒。
“以後你會知道的。”孔修齊笑得神祕莫測。
我嘆了口氣,這羣玄門大佬一個賽一個的喜歡打機鋒,乾脆也不跟他廢話了。
“門主,我找到你主要有三件事,第一件,是聶小雨的身份,她到底是什麼人。”
“第二,您怎麼從大陣中逃出來的,我爺爺後來又去了哪裏?”
“第三,之前在天空中,小子將華夏大地盡收眼底,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崑崙山就像是一個眼窩,而盆地裏的眼球圖騰,就是眼窩中的眼睛。崑崙是黃河源頭,黃河就像是人眼睛中延伸向下的最粗的兩條筋脈之一。若猜的沒錯,長江的源頭處,應該也有一個眼球圖騰。結合來看,這不就是一個人嗎?這個人代表的是什麼?”
我一連三個問題,每問一個,孔修齊都拍手叫好。
當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後,他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你小子真不錯!這麼快就找到關鍵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