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告訴匈奴王,東漢已經不是之前的王朝,朕能沙中種樹,自然也能亂中取你首級。
二是告訴匈奴王,要麼和平協作,要麼趕緊滾蛋,沒有別的選擇。
“這兩包煙算作報酬,咱們兩清了。”公孫老鬼道了句,跑的比誰都快。
我一下子懵了,他這也是在提醒我,鬼市也不是當年的鬼市了,錢二瘸子當年的關係,可能在這裏行不通。
果然,仔細一看,錢二瘸子和聶小雨身後跟着一隊陰兵,這羣陰兵個個人高馬大,若是平常,我肯定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可現在不行。
鬼市說白了也是陰司地界,在這裏惹事,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把五大鬼帝都引出來了。
我趕緊扯嗓子嚎了一聲快跑。
等錢二瘸子看見我後,我才戴上面具,快速在鬼市中穿梭。
一下子,鬼市騷亂了起來。
四周亂哄哄的,我不知道錢二瘸子他們剛纔幹了什麼,但是陰兵也越來越多,就在我們避無可避的時候,忽然旁邊的木屋中有人衝我們招了招手,一看,竟是公孫老鬼。
我們便趕緊躲了進去。
透過門縫往外看,陰兵正在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我回頭罵道:“你們幹什麼了?怎麼惹來這麼大的騷亂。”
聶小雨冷着臉,一語不發,看樣子是不準備說話。
錢二瘸子尷尬無比,小聲道:“我以前的朋友出事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錢二瘸子以前的朋友,在鬼市中是一霸,結果人膨脹了,準備推翻陰司,獨佔鬼市。
可一個半鬼哪裏是陰司的對手,瞬間就被鎮壓了。
所有和他有關的人,都是陰司緝拿對象。
說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其中有問題,此時,我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我體內有當年青衣少年的魂魄,陰司會不會是因此而來?
說話間,陰司已經來到了木屋旁邊,公孫老鬼使了個眼色,讓我們躲到牀下。
隨後,他打開房門,陰兵頭領大搖大擺帶人走進來:“公孫老鬼,你別給我使什麼歪心思,老老實實的說,有沒有看到陌生人?”
公孫老鬼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大人,小的哪敢啊。”
陰兵頭領冷喝一聲:“這鬼市就屬你最不老實!”
說着,他拿出一張畫像來,給公孫老鬼看。
因爲趴在牀下看不太清楚,可隱約也瞧見了,畫像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陰司要抓的人不是錢二瘸子。
可同時我心也懸到了嗓子眼,我們和公孫老鬼只有一面之緣,他沒必要冒着被陰司鎮壓的風險爲我們撒謊。
我手中悄悄凝聚先天氣,隨時準備奮力一搏。
可接下來公孫老鬼出人意料的道:“大人,我是真不認識這個人。”
陰兵頭領盯着公孫老鬼看了一會,沒發現破綻,這才離開,走之前還威脅道:“要是讓我們發現你不老實,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公孫老鬼前腳恭恭敬敬把人送走,後腳就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兒!”
隨後,他把我們從牀底交出來:“沒事吧?”
錢二瘸子和聶小雨都是一頭霧水:“先生,你我萍水相逢,爲什麼幫我們?”
我也皺眉,這公孫老鬼總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我卻又說不出來哪裏熟悉。
我點頭,這面具是當年羅棄天留下的,幫我躲過了許多麻煩。
不過這玩意在大能之輩眼裏是沒用,比如金天尺和白雲觀主就能看出來。
“算了,不跟你們打啞謎了,鬼市已經不是二十四年前的鬼市了,自從李烏龜從陰司盜走一條命後,陰司加強了對鬼市的控制,佈下了天羅地網。”公孫老鬼一語驚醒夢中人。
原來如此,沒想到陰司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我也好奇起來,我身體裏青衣少年的命到底是啥玩意,讓陰司惦記了這麼多年。
也虧得李烏龜當年行事謹慎,我娘也將我藏的很好,所以一直沒有暴露我的身份。
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想來又進入了陰司的視線。
而且根據公孫老鬼的說法,看來我們剛進鬼市地界,就被盯上了。
只是陰司也不敢打草驚蛇,一直等到我們來來到了鬼市中,才準備收網捕魚。
怪不得,外面的陰兵這麼多,原來是早有準備。
還好碰上了公孫老鬼,不然還真麻煩了。
不過我也不怕,我的實力並未被鬼帝大陣壓制,登天境的境界還是能勉強帶着錢二瘸子和聶小雨突圍的。
當然,前提是五大鬼帝不要出現。
想明白這點後,我也放鬆下來,死死盯着公孫老鬼:“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幫我們?”
公孫老鬼眉目一挑:“老頭子生前也是風水師,一看你就知道你和我有緣,風水師之間相互幫助,需要原因嗎?”
這個解釋在常人來看難以理解,但在風水師之間卻滴水不漏。
風水師算的是什麼,算的總歸是個緣,善緣、孽緣,都是緣。
他說與我有緣,我也無法反駁。
可我覺得這老頭子沒這麼簡單。
得罪陰司是重罪,特別是對他這種半鬼來說,現在還有機會投胎,若是被陰司抓住他撒謊,只有一個結果——魂飛魄散。
我仔細盯着公孫老鬼的臉,之前就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是熟悉,現在再看,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可搜索了一圈腦海中的記憶,我可以完全確認,他不是我的熟人,甚至不是我認識的人。
可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我隱隱有種想法。
“公孫先生,小子先在這裏謝過您的幫助,但我們還是接着之前的話題,您不是看我面相,說我有一個劫難嗎,我現在想告訴你,你解錯了。”我道。
公孫老鬼一愣,看傻子一樣看我:“你放屁,老頭子生平看人萬卦,無一落卦,不可能看錯。”
“行,那您老人家再給我看個面相,看看到底對不對。”我道。
公孫老鬼氣呼呼點頭,下意識就走到木屋窗邊,以黑布將窗戶遮蔽得嚴嚴實實,遮蔽了外面的一切光芒,隨後點燃一支白蠟燭。
看到這一幕,我笑了。
公孫老鬼也愣住,旋即一拍腦門子:“你個小狐狸精!老夫竟然着了你的道!”
我輕笑:“玄門有禁忌,天黑不解卦,燈滅不看相。可有一脈風水師不用遵守,甚至要反其道而行之,哪怕是夜晚也要用黑布蓋窗簾遮蔽一切外界光源,這可是我們青囊一脈的獨家手法啊。您說是吧,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