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伏案作畫。
調色板裏是趙初靜一直會穿的顏色,旁邊還有些藍顏料和綠顏料。
“先生!”程翊急衝衝的衝進了藥房。
“何事?”程翊很少這麼慌,周琮仍然在作畫。
“屬下在一家酒館,似乎看到了趙姑娘。”
“又出去喝酒了?”周琮將筆一扔,站了起來,“在哪家酒館?”
“悅來。”
“先把畫收起來。”
等周琮趕到那裏的時候,只見她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抹青色格外耀眼,旁邊坐着一個陌生男子,正在摸她的臉。
周琮火立馬就上來了,他走了過去,拽起陌生男子的衣領,先打了他一巴掌,後來又把他摸了趙初靜臉的右手一翻,陌生男子“啊!”的一聲慘叫,他的手已經骨折了,周琮手一揚,將他扔了出去。
整個酒館現在只有他們三個人,陌生兩次在周琮剛纔打他巴掌時就想還手,現在摔在地上,親也親不來,一直在地上打滾□□。
趙初靜的眼睛粉紅粉紅的,周琮將她抱了起來,正準備往外走,他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男子,他滿臉鬍鬚,皮膚似炭,一想到他剛纔用他的髒手去摸趙初靜的臉,他心裏的火就又上來了,小二聽到打鬥聲,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見狀,嚇得說不出話。
“程翊,付了酒錢與損壞的物件。”
“這位大俠,這酒,酒錢不用給了……”店小二害怕周琮怪他,但是他剛纔一直在內屋裏忙活,他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這些錢你都拿着吧!”程翊將錢給他。
“我懷裏的這位姑娘,你萬不可讓她再來。”周琮道。
“是是是,我記住了。”店小二連忙迴應。
“先生,這人怎麼辦?”程翊指着地上打滾的陌生男子。
周琮沒說什麼,看了他一眼,程翊心領神會。
周琮帶着她回到了回春館,先診了一下脈,隨後又去煮了一碗醒酒湯。
大下午的,一個人出去喝酒,幸虧程翊看見了,要不然還指不定發生什麼事。
煮好醒酒湯後周琮喂她喝下,她一直在說些什麼,聽不太真切。
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喝完躺下後終於安靜下來了,眼睛還是粉紅粉紅的,不好好愛惜自己,又出去喝酒。
周琮走了出去,對他說:“沒事看着她點,別讓她老是出去喝酒。”
“是。”
趙初靜睡了一覺,已經晚上,才發現自己居然在回春館。
她走出房間,下了樓,周琮正在讀書。
“過來!”
趙初靜心裏一驚,有些害怕,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記住,以後不準一個人去喝酒,酒館裏那麼危險,出了事怎麼辦?”周琮生氣了。
“以後一定不會做了。”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小聲的說。
周琮沒說什麼,趙初靜又說:“你別生氣。”
周琮站了起來,“想喫什麼嗎?”
“你做什麼我喫什麼。”
周琮進了廚房。
“你怎麼進來了?”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你的?”
“你去畫畫吧。”周琮可不敢讓她進廚房,廚房油煙味大,有一次有人看病,他也就臨時讓他進來添個柴,差點把廚房給燒了,總之,不要讓她進廚房。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呀?”趙初靜問。
“何以見得?”
“君子遠庖廚。那些男人不都離廚房遠遠的嗎?”
“第一,我不是君子。第二,你說的那句話,是偏見。做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第三,給你做個飯,不算什麼。”
周琮又說:“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別嗆着你了。”
“好……”趙初靜離開了廚房。
“晚上要寫字嗎?”趙初靜又回來問。
周琮朝她走過去,將她耳邊碎髮別到耳後,溫柔的說:“你沒事的話,磨墨。”
晚上。
也沒什麼人,周琮打開牆角的一個罐子,罐子裏裝的全是收集到的雨水,罐子左邊是一罈黃酒。
周琮往硯臺裏放了塊墨,加了些雨水,拿出墨條放在了一旁,“來吧。”
趙初靜站到了他身邊,他拿出了幾張宣紙,取下了一隻湖筆。
等了一會,墨磨好了。
趙初靜去洗了下手,坐在他身旁,畫畫。
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刻。
周琮輕輕放下筆,問:“渴不渴?”
“嗯?”趙初靜一直在認真的低頭作畫,被他這麼一叫,擡頭看下他,四目相對。周琮察覺到不妥,連忙躲開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