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琮今日一如既往起得很早,程翊也在回春館。
“銀子、衣物。先生,除此之外還需要準備什麼”程翊問。
周琮站在醫館門口,望着街道遠方他道:“琴,我的琴。銀子換成鈔票,便於攜帶。不行,程翊,你去接她!”周琮突然說。
“是!”
“現在她應該還沒起,你就大膽地去吧。”
桃花幽谷。
江藍珊與趙初靜正在喫早飯。
“我還是要叮屬你一句,千萬別和他……”
趙初靜一徵,隨後明白了:“好,我不會的,師伯還信不過我嗎”
“我是信不過他。”
“他不會的。”趙初靜爲他辯解着……
“你要多留個心眼,他深不可測,別讓他害了你。”
“好了好了,師伯,我知道了。”
二人往南走的第一站,是靈逸山的古寺。靈途山上有千年古寺,寺中有個得道高僧。
周琮揹着自己的琴,趙初靜揹着自己畫畫的工具。
整座山上都是大片的竹林,山中的霧氣也大。
“小心點啊。”
這地上的草木沾着露水。
“那你還不拉着我。”
“不行。”他今天就是帶她來爬山的鍛鍊身體的,她得自己上山。
趙初靜沒多高興地說:“沒有你我也能上去!”
山上長滿了竹子,遮天蔽日,日光朦朧。
走了一個時辰不到,趙初靜走不動了。
“坐下來休息會兒。”初靜說。
周琮朝她走過去,俯身道:“上來!”
“嗯”他要揹她嗎
“好。”趙初靜爬到了他的背上。周琮不覺得有多重,而且,也快讓她走了一個時辰了。
“又輕了一些。”
“我嗎”初靜問。
“是啊。”
趙初靜很開心。周琮卻沒有多開心,他寧願她胖一些,圓圓潤潤的。
趙初靜的雙手交叉在他的下巴下面,她的手一直是非常纖細的,倒真與竹枝所差無幾了。
“我們倆相識多少年了?”
“怎麼問起這個了。”周琮想了想說:“快九年了吧。”
“我在想,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周琮聽到她說完,不由得腳一滑,但他很快便穩住了。
“怎麼了是累了,那我下來。”
“你別動。”他不累。他只是有些害怕,這件事一直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難題。
“別想那些。”
“你是不是害怕了。”趙初靜問。
周琮沒說話,他沒停,仍然往前走。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說這種話了。”
他的確是後怕不已,一定有這麼一天的,無法逃避的。
“我補的也不少啊,你知道的。聽天由命吧。”她說。
周琮道:“我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這山上有一位道士精通醫術,命理,我們此番來這裏,就是來讓他幫你看病。”
“原來,還有你自愧不如的醫者!”趙初靜淺笑。
他這麼多年行醫,雖未朝諷過其他不如他的大夫,但他骨子裏卻是有傲骨的,他認第二,他相信沒人認第一,這靈途山上的道士,酒精有多厲害?
“我和我師父曾經來過,我有幸在此聽過他的教導,此番前來尋找他,就是想讓他給你看看,或許是因爲醫者不自醫,但這高僧不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時至中午,終於爬到了山頭。
從山上往下看,一片綠,整個山,除了山頂,其餘都是綠色,把初靜放了下來,她也四處看了看。
山上,只有一間寺廟。
高僧正在院中取水。“前輩。”周琮叫他。
他站起身來,見是周琮。豎起右手念句阿彌陀佛。“你們進來吧。”
周琮拉着趙初靜走了進來。
“先進屋坐,我隨後就來。”
周琮與趙初靜進了屋子,屋子裏四面牆壁都是書。
“好多書。”趙初靜驚歎。
“你師父可好。”他走了進來。
“師父他在十幾年前就雲遊四海去了,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他了。”
周琮行禮:“前輩,我今天來,是想讓您給她看看。”
他順着周琮看到了他身邊那個姑娘,稚氣未脫,卻心思澄明。
“坐。”
趙初靜坐了下來。
“不用稱貪道爲前輩,叫我靈途即可。”
“不敢。”周琮尊道。
靈途拿出把脈用的小枕,放在桌上,初靜將右手放了上去。
過了一會,他又道:“左手。”
初靜又將左手放了上去。
等靈途收手,周除才鬆了一口氣,他道:“初靜你去外面走走看看。”
“好。”等趙初靜出了屋後,周琮過去把門關上,他迫不及待地問:“前輩。”
思索了一番他道:“體寒,氣血兩虛。你一直以來,都以補氣補血爲主,然她乃天生不足之症,你又過過於急切,虛不受補,故成效不大。”
“一針見血。”周琮就是如此做法。
“那,應該如何”
“你的做法是對的,藥膳食療,足浴。補氣補血。”
“那爲何幾乎沒有效果?”
“先天不足,後人很難勝天。”
“不能能徹底根治嗎?”
“難。”靈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