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依舊如之前一樣昏暗,腐朽的地板,老舊的樓梯,踩上去吱呀作響,讓人懷疑這地板會不會隨時斷裂。
燈光昏暗不定,幾道人影快速的從蜿蜒曲折的小路中走來,腳步聲接連響起,在大廳中顯得很突兀。
夏含心抱着酒罈走入大廳,看着同樣到來的趙雲雲和劉三,以及那另外三個陌生人,一個帶着眼鏡的青年,氣質很陰沉,看起來像斯文敗類,一箇中年人,模樣有些禿廢,外加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
眼鏡青年三人,也看到了夏含心三人,眼中都有些詫異:
“你們三是剛上三樓的信使?看起來你們的運氣不錯,纔剛剛上三樓就送這種級別的信件,真是三個運氣不錯的傢伙。”
眼鏡男打量着夏含心三人開口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絲的意味深長。
聽到眼鏡男的話,夏含心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趙雲雲身邊,小聲的問道:
“老大還沒有來?平常不是我們到了,他就到了嗎?”
夏含心悄悄的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發現老大的身影。
“不清楚,林大老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吧,可能等會就到了也不一定。”趙雲雲警惕的看着眼鏡男開口說道。
“這三個人,應該就是三樓的信使了,我們要小心有些,我感覺他們不太友好。”
聽到趙雲雲的話,夏含心下意識的抱緊了手中的酒罈。
“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等老大來了,他們能不能活都不清楚。”
趙雲雲:……
劉三:……
一瞬間趙雲雲和劉三無言以對,皆是沉默不語,夏含心沒說錯,等林千到了,這三個三樓的信使能不能活都不清楚,一切都只看林大老的心情。
心情好興許能活,心情要是不好,他們可能連骨灰都留不下來,慕琴就是最好的例子……
“嗯?你們三似乎很有脾氣,是我剛纔問的聲音太小了,還是你們耳朵不好使?”
“如果是前者,我很抱歉,如果是後者,我更抱歉了……”
眼鏡男推了推黑框眼鏡,眼中神情很是冰冷,不過臉上卻是笑呵呵的,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夏含心,趙雲雲以及劉三紛紛皺了皺眉,這眼鏡男有些陰陽怪氣了。
夏含心盯着眼鏡男,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週圍,沉默了一會,還是選擇閉嘴,沒有出言反刺回去,現在她太弱了,等林老大來了就好了。
見夏含心沒有開口的意思,趙雲雲和劉三也就放棄了針鋒相對的想法,同樣沉默了下來,沒有去管眼鏡男。
眼鏡男眯起眸子,眼中有些詫異,與夏青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猜測。
看來這三人不是普通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馭鬼者了。
“夏青,你確定我們送完這次就可以上四樓了?”
眼鏡男望着對面的夏含心,輕聲的開口詢問道。
“嗯,確定,只要這次送的信是紅信,我們送完後一定上四樓。”夏青篤定的回答到。
聽到夏青的話,眼鏡男若有所思,眼中神情有些詭異,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昏暗的大廳內一瞬間變得有些安靜,誰也沒說話,只是互相看着。
只見那三條黃泥小路中,一個女人,一個大漢,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朝着這裏走來,三人的神情都帶着一絲恐懼與不安。
在他們走到大廳後,黃泥小路瞬間消失,三人頓時驚了起來,不安的打量着周圍。
“這,這是哪啊?我爲什麼會到這裏?”
開口說話的是那個女人,三十歲的模樣,臉上花着澹妝,手中還拿着鍋鏟,看這樣子似乎是還在做飯就過來了。
“對啊,我特麼是在哪啊,老子不就是拆了一封信而已,怎麼就來這裏了。”
三人之中的大漢開口說道,聲音很大很粗,很符合他的身材。
那個小孩沒有說話,只是不安的打量着周圍,眼中滿是驚慌。
聽到婦人和大漢的聲音,夏含心三人和眼鏡三人基本上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的看他們的眼神都帶着一絲絲同情。
“這是來新人了,運氣真不錯,進來就是送三樓的信件。”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很和藹可親。
聽到眼鏡男的話,大漢看向了眼鏡男,眉頭皺了皺,臉上神情很是奇怪:
“那來的瘦猴子,怎麼看起來那麼斯文敗類呢,喂,瘦猴子,你知道這裏是什麼旮旯不,知道就支愣一聲,不知道就算了。”
眼鏡男神情就是一僵,伸手指了指自己:
“嗯?你是在跟我說話?”
“唉,你這人怎麼那麼廢話,這裏除了你像斯文敗類,還那麼瘦,不是跟你說話,跟誰?跟鬼啊?”大漢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眼鏡男。
額……
眼鏡男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消失,眼中盡是陰沉。
“喂,老子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沒聽到?知道就說出來,不知道就算了,你這一聲不吭是個什麼意思?”
大漢見眼鏡一言不發,頓時就不樂意,這瘦猴子,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一句話不說是怎麼回事?是看不起他?
大漢的聲音很大,在大廳中響徹,婦人和小孩都下意識的遠離了這個大漢,畢竟這大漢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不像是一個好人。
夏含心他們則是神情古怪的望着,朝着眼鏡男走去,並擼起袖子的大漢,看這架勢,分明是打算去幹眼鏡男的節奏。
夏青和中年人則是神情平靜的盯着走過來的大漢,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提醒他,而是在看了大漢一會後,轉頭看向了大廳內的櫃檯。
這鬼郵局有一個規矩,不知道是一直就有,還是最近纔有的,就是來郵局拿信的時候,有新人正好進入,那麼原本是要在樓上才能領的信件,就會出現在一樓大廳的櫃檯上。
而新人就會跟着他們參與這次送信任務,不管是幾樓的信,新人都會參與,這種事情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所以很輕車熟路。
大漢氣勢洶洶的朝着眼鏡男走去,雖然周圍很詭異,但是現在他管不了這些,壓抑的地方,往往越容易激發人的怒氣,大漢現在就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