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的傢俱少了一大半，都被可可拿過去補牆了。
如果不去看實用性，可可砌的那面牆很具有藝術價值，比較現在的藝術都比較詭異，說不定可以賣出一個高價。
方成始用腳掃了掃地上的水泥屑，來到老人身邊，一同望着天邊的紅日，眼眸微微眯起。
“爺爺，您覺得老大需要多久纔可以駕馭鬼畫？看老大在着急忙慌的模樣，很明顯不是太輕鬆。”
他沒有去問老人關於那場戰鬥的信息，有些事情老人願意說，他纔可以知道，哪怕他是老人的親孫子也不例外。
“應該用不了多久，林小子不會去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情，別看他急匆匆的，其實他心裏有底。”
老人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言語之中對於林千的看好不言而喻。
方成始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老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再說了他也相信林千可以做到。
畢竟，他可是林千啊，一個被詭新娘追了那麼久都沒有死的人，鬼畫而已，毛毛雨了。
方成始看了看客廳的一片狼藉，這都是被鬼出租撞的，很是兇殘，如果可可沒有補齊那面牆壁的話，可以從那裏看到七八個大洞，橫穿幾棟大樓。
這動靜可不小了，也幸好沒有出現什麼傷亡，鬼出租只是針對林千一個人而已，後面應該是有人控制的。
不然按照鬼出租見人就撞的殺人規律，這裏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鬼殺人可比喫飯喝水簡單多了。
老人見自家孫子的神情，看了看地板和那面牆，又看了看外面拉起的警戒線說道：
“叫人來收拾吧，爭取在林小子回來之前弄好，我就先回去了。”
小區外已經被封鎖了，其餘的大樓早就有人開始善後了，這裏沒人來純屬是因爲方成始在這裏。
這就是制度的不同，國際刑警的權力可不是說說的。
“對了，總部的培訓你就不用去了，他們的培訓跟我對你的培訓沒什麼兩樣，說不定我的還要比總部好很多。”
“其實這也正常，總部接觸靈異事件沒多久，完整的體系還在醞釀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完美，所以你也不要覺得總部太無能。”
“每一個時代的執掌者就沒有一個無能的，哪怕是民國同樣如此，所以你對總部放尊重一些。”
方成始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對於爺爺的教導他記下了。
“這次你就在大江市守着，讓那個叫夏含心的女娃娃去就行了，她很需要接受培訓，她還是太拉垮了，哪怕她駕馭了三隻不太容易復甦的厲鬼。”
“如果她不改變自己，她會死的，不是死在靈異事件中，就是被林小子親手弄死，林小子可沒有養廢物的心情。”
聽到老爺子的這番話，方成始暗暗點頭，老爺子說的一點都沒錯，夏含心的性格確實有些問題。
如果再不改變自己的性格和心性，遲早會死在林千手中，哪怕不死也會死在靈異事件之中。
性格軟弱和膽小怕事可不適合這個時代。
說實話，夏含心是幸運的，比較平常馭鬼者想要駕馭第二隻鬼或者第三隻鬼，可沒有夏含心那麼輕鬆。
哪怕是這樣，他們成功駕馭的機率也不過是百分之十左右，甚至更低，總部那邊倒是有百分之二十三的機率，可那是總部，不是國際刑警可沒有在待遇。
所以夏含心很幸運，遇上了林千，一個不講道理駕馭厲鬼的存在。
對於林千來說，厲鬼恐不恐怖，適不適合根本不重要。
在他眼裏就沒有鬼血壓不死機的厲鬼，如果有，就是他幹不過的，厲鬼只要死機了，一切就都好辦了，什麼成功率，那玩意聽都沒聽說過。
林千駕馭厲鬼的方法，就好比把兩根歪七扭八的鋼筋拼接在一起。
正常人都必須找到符合那種形狀剛剛好可以拼接的鋼筋纔可以開始拼接，但是林千不一樣。
他直接是把歪七扭八的鋼筋強行與另一根歪七扭八的鋼筋扭曲在一起，然後再用電焊機焊死，從而達到拼接的程度。
簡單，粗暴沒有考慮任何事情。
“行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嗯，知道了。”方成始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從窗前一腳踏出，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很是迅速。
這把方成始看的一陣無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爺爺也喜歡用鬼域趕路了，就好比現在，這裏距離裁縫鋪纔多遠，至於用鬼域嗎？
難道用鬼域趕路真的那麼快樂？
方成始有些牙疼，好嘛，一個個的都欺負他厲鬼會復甦是吧，真當他不敢用鬼域趕路？
方成始仔細思考了起來，摸着下巴，過了好一會最終得出來一個結論。
他還真的不敢用鬼域趕路，不爲什麼，只是想活的久一點，僅此而已。
搖搖頭，方成始有些鬱悶，走出房間，去交代一些事情了。
果然厲鬼死機的快樂是他體會不到的。
…………
國外，M國，紐約，距離五角大樓不遠處的一棟大廈上，一個臉色有些陰沉的青年靜靜的佇立在高樓之上。
青年低頭俯視着這座城市，眉頭緊鎖：
“靈異事件怎麼那麼多？國外都沒人去處理？”
就在下面，一間下午茶餐廳內，一個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金髮女人正一動不動的站在櫃檯之內。
那些在裏面喝下午茶的人沒有一個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似乎在他們眼裏，那個金髮女人並無不妥。
林千擡頭遠望，心裏對國外以後的命運已經猜到了大半，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的結局。
“難怪會有諾亞方舟計劃，看來是沒得辦法了。”
林千輕聲低語了幾句。
國外遲早要全部淪陷，特別是在支援櫻京之後。
林千望着這個只有上百年曆史變遷的城市，嘴角咧了咧，不以爲然。
這就是隻想着撈好處的結果，都是一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貨色。
林千看了看手中的鬼畫，神情很平靜，對於接下來要乾的事情，並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有時候螞蟻多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