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這裏……”
林千將紙條隨手碾碎,他看了看梳妝檯的鏡子,鏡子當中並沒有映射出他的身影,有的只有他身後的房間門。
“鬼鏡嗎?看起來靈異平平的樣子。”
沒有再理會其他的東西,梳妝檯前的東西都沒什麼用,他將鬼鏡和鬼櫥拿了起來,轉身就走出了這間新娘的房間。
吱呀。
房間被推開,張洞看着提着一面鏡子和一個紅色櫥子的青年,神情倒是很澹定:
“事情做完了?”
聽到張洞的詢問,林千將房門重新鎖上之後,提着鬼櫥和鬼鏡便走到了張洞的旁邊,隨手弄來了一張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這裏的事情做完了,其餘的還沒有。”
看着絲毫不客氣的後生,張洞笑了笑不以爲然:“那你最好快些。”
“我明白。”林千看了看天井上方的黑暗想了想繼續開口說道:“這兩個東西就放在你這了,如果遇到合適的人,你就給他,至於這兩個東西的作用讓他自己研究就是了,當然你要是願意告訴他就告訴他,這無所謂的。”
看着眼前的兩件靈異物品,張洞眼眸微微眯了眯:“你倒是好心,這兩東西要是用好了,可以解決很多事情。”
“也行,這東西我就收下了。”
“那多謝了。”林千開口說道。
“無妨,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就趕緊走,別耽擱我在這裏養老。”張洞瞥了眼林千,開口趕人起來。
這後生在這裏待着,他總感覺不自在,他總有一種自己要被喫掉的錯覺,這種錯覺讓他很不舒服。
聽到張洞這話,林千並不在意:“行吧,那我走便是。”
說着林千便坐起身,朝着老宅外走去。
“不送,走好。”張洞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了一句。
林千隻當做沒聽見,徑直離開了老宅,走出去他還不忘關門。
從始至終,張洞沒有詢問林千那個時代是個什麼情況,也沒問他的目的具體是什麼,更沒問林千的名字叫什麼。
而林千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兩人達成了一種默契。
話不投機半句多,交淺言深……
“有意思的小傢伙。”
張洞看着腳邊的鬼櫥和鬼鏡,上面繚繞的陰寒很不祥,他笑了笑,將兩件東西提着走進了裏屋。
兩張擺放在屋檐下的椅子自己回到了大廳當中,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老宅外。
幽暗的小路當中,林千翻開一本老舊的筆記本,看着上面的內容,旁邊虛幻的鬼櫥隨着林千一起移動着。
“公交車要一天後纔可以到這裏,我可沒有這個時間去等,所以得穿過這個靈異之地,在公交車的下一站去等纔可以。”
林千將筆記本收好,虛幻的鬼櫥直接消失不見,對此林千已經見怪不怪了,鬼櫥這玩意本來就是這樣的詭異。
朝着小路盡頭走去,林千消失在了黑暗當中,搖曳的樹林,張牙舞爪的枝丫,看起來格外的詭譎。
一處老舊的樓道當中,幾個身穿民國時期的大學生校服的人正快速着朝着樓梯跑去,陰暗的樓道里,腳步聲和喘氣聲在空氣當中響起。
倉促的下樓聲響起,陰暗當中的“人”不急不緩的跟着他們。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程昱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嗎?全部都是封建迷信嗎?那身後的東西是什麼?”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老師教導我們的時候明明說了沒有鬼的,可現在這情況明顯不是這樣的。”
在下樓途中一個女生有些崩潰的質問着跑在前面的那個男生,而那個男生也是一臉的崩潰,他甚至都有些絕望了。
“踏馬的,你們現在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裏質問,趙影,你以爲你問出了答桉,那些死去的同學就可以活過來了?”
“不,這不可能,他們已經死了,都是因爲我們,他們的死我們都脫不了關係。”
“如果不是我們要執意要進入這棟老樓,他們就不會死,但是他們已經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是活下去,活着走出去,因爲只有這樣,他們的死纔不會變得沒意義。”
“所以你們現在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嗎?”
跑在幾人中間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氣喘吁吁的開口呵斥道。
聽到他的話,其餘幾人的心裏都生出了一抹希望,那個男生的話語彷彿是有什麼魔力一樣,讓他們的疲憊都減少了許多。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團結一心的一起逃出去,然後彙報組織,讓組織給死去的同學報仇!”其中一個矮個子女生,一臉憤慨的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需要有人留下來斷後,如果沒有人留下來拖住那鬼東西,我們遲早都會死!”眼鏡男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他開口說道:“那東西的恐怖,大家心裏都清楚,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它,現在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就是逃出這裏,可我們的速度根本沒有它的速度快。”
“這個我相信你們都清楚,如果沒有人去拖住它,我們遲早都會被追上,然後被殺死。”
隨着他這番話說出口,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其中一個男生直接就罵了起來:“李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特麼是不是瘋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還是不是人!”
男生的怒吼在嘈雜的樓道當中響起,可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人附和他,男生驚詫的看着其餘人。
他們沉默的態度無一例外都在表明着一件事,他們對眼鏡男的提議動心了,一時間男生一臉的憤慨。
“你們!”
可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感覺自己的頭忽然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天地開始旋轉起來,因爲突如其來的襲擊,導致他的腳步不穩,直接摔倒在了樓梯當中。
前方的人彷彿早有預料一樣,連忙快速的躲開,身後的人直接從男生的身上跨了過去,眼鏡男面無表情的將手中的板磚扔在了男生的頭上。
他沒有說一句話,快速的隨着其餘人下樓去了,槍打出頭鳥,誰反對誰先喂鬼。
人心就是這樣,在死亡面前都是如此的歹毒。
炙熱的鮮血從男生的髮梢當中流下,流淌在了陰暗的樓梯當中,男生忍受着來着腦袋上的具體和昏沉,想要掙扎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