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數日!

    咸陽。

    嬴子夜終於回到了咸陽。

    “八弟,告辭了!”

    公子扶蘇打了一聲招呼,迫不及待的離去。

    嬴子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對着劍九吩咐道。

    “回府上去。”

    八公子府!

    衆人迴歸,各自散去。

    嬴子夜沐浴更衣,隨後和衆人吃了一頓飯,好生休息。

    直到第二日,看着天光已經初現。

    嬴子夜放下手中棋子,結束了與侯卿對弈,望向咸陽宮所在位置。

    衝着劍九輕喚了一聲,淡淡道:“備馬車,前往咸陽宮,參與朝會。”

    “諾!”

    劍九應聲道。

    是時!

    咸陽宮中。

    朝堂之上。

    嬴子夜躬身一拜,恭聲道:“兒臣拜見父皇!”

    “起身!”

    始皇帝嬴政擡了擡手。

    “諾!”

    嬴子夜挺直了身子,話音淡然道:“啓稟父皇,兒臣東巡天下看到了大秦治下,有官吏捨己爲民,有官吏卻是刮地三尺,殘害百姓。”

    “距離關中最爲接近的潁川郡,郡守等官吏上下勾結,攀附關中氏族,欺壓百姓爲礦工,私藏礦金!”

    “陳郡郡守與七殺宗、南越等等勾結,抓捕孩童少年,修煉魔功。”

    “魯地孔家更是肆無忌憚的將曲阜化爲了自家地盤,擁有無數產業!”

    “兒臣見到了百姓疾苦,被鄉紳士族兼併土地。卻也見到了大秦帝國沒有與春秋戰國那般,戰火紛飛。”

    “大秦有不足之處需要整改,也有比之以往紛亂的天下,更好的一面……”

    始皇帝嬴政微微頷首,嘴角含着一絲笑意。

    除此之外,他亦聽說了關於嬴子夜的種種事蹟,查處貪官污吏,屢屢破案。

    對於嬴子夜所做之事,頗爲讚賞和滿意。

    “好!”

    始皇帝嬴政讚了一聲,笑道:“不愧是寡人皇兒!”

    “你一路所作所爲,朕也都聽說了,賞子夜食邑萬戶,金十萬,少府爲之所掌!”

    少府,掌山海地澤收入和皇室手工業製造,乃是帝國一個只屬於皇帝的官府機構。

    其少府令爲九卿之一,在關中擁有廣闊土地,可以說是一個縮小版國家,只屬於皇帝一人的。

    可是現在,始皇帝嬴政竟然要將之賞賜給嬴子夜。

    大殿之中,無數朝臣議論紛紛。

    公子扶蘇面色驚震,沒想到父皇竟然如此厚愛嬴子夜。

    不由雙拳緊握,壓抑着內心情緒。

    淳于越當即就跳了出來,躬身拜道:“陛下,此舉不利於國本啊!”

    儒家朝臣,亦是一個個慷慨激昂,高聲喝道:“陛下,少府事關重大,絕不可以賜予他人掌管,只可給與太子!”

    他們必須阻止此事,不然讓八公子掌握瞭如此強大有力機構,儼然如同儲君了。

    “哼!”

    始皇帝冷哼了一聲,目光冷冷看了過去,寒聲道:“大秦的公子,是他人麼!!!”

    “寡人心意已決,不必再言,違者斬!”

    殺意瀰漫。

    儒家衆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答。

    “扶蘇,你可知,此次前往孔家處理此事,犯了大錯!”

    始皇帝嬴政冷冷喝道:“你聯合儒家,爲孔家造勢,煽動百姓輿論,來脅迫子夜放過孔家。”

    “害得自身與子夜,皆是入了險境,朕聽說你身旁張良都受了重傷,你也受到了輕傷。”

    “怎麼可以如此輕信他人,不識人心?!”

    話語之中,透露着對於公子扶蘇的責怪,以及對於孔家、儒家濃濃的厭惡。

    尤其是這次孔家的事宜,更是讓始皇帝嬴政對儒家極爲反感。

    居然膽敢煽動百姓,對抗帝國!

    公子扶蘇聽着高臺之上責怪怒斥,低垂頭顱,不敢反駁,他也知道自身做錯了。

    公子胡亥見狀,心中一動。

    如今他已經伸手向軍中了。

    而朝堂之上,大哥麾下儒家朝臣佔了一些位子,也是時候騰出來了。

    “父皇!”

    公子胡亥站了出來。

    只見他面容肅正,沉聲拜道:“父皇,兒臣以爲,此事皆因儒家所起,若非儒家諫言,大哥又豈會隨意聽信於他人!”

    “間接使得大哥與八哥陷入了孔家造成的險境,當將淳于越等朝堂之上所有儒家官員罷免!”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一片譁然。

    李斯等法家出身官員紛紛好整以暇的看向淳于越等人,其它各家官員亦是饒有興趣。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儒家造成這般惡劣影響,卻也是活該。”

    “哈哈哈哈,就是不知道淳于越等儒家官員該如何應對。”

    朝臣們小聲議論紛紛,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他們早就看儒家不順眼了,張口仁義,閉口忠孝。

    只知道清談,背地裏卻做着種種惡舉。

    反觀儒家官員,淳于越等人禁不住面色一白。

    沒想到胡亥公子居然會這麼狠,趁機插了他們儒家一刀。

    “陛下,此事無關我等啊!”

    淳于越急忙躬身拜倒。

    身後一衆儒家官員緊緊尾隨。

    “陛下,那都是儒家之中的敗類,僞儒所作所爲,與我等無關,與儒家無關!”

    “是他們混入儒家,敗壞儒家名聲,欺騙了扶蘇公子。”

    淳于越面帶惶恐之色,靈光一閃,當即推辭開來。

    卻是把那些人,從儒家之中開除了,言說乃是僞儒,把儒家洗的乾乾淨淨。

    此種言論,開脫思路,禁不住讓大殿之上所有朝臣都投去了震撼目光。

    “呵!”

    始皇帝面容冰冷道:“你們真的是會狡辯,寡人看名家都不如爾等。”

    “陛下,我等真的無辜啊!”

    淳于越等儒家官員高聲呼道:“還請陛下莫要因爲此事牽連我等,我等乃是真心實意爲帝國盡忠,輔佐扶蘇公子。”

    “父皇!”

    公子扶蘇拜道:“在孔家之時,面對孔家以及南越襲殺,是子房先生與淳于先生保護了兒臣。”

    “子房甚至因此傷重昏迷,如今雖然清醒了,傷勢依舊未愈。”

    “還請父皇開恩,寬恕了他們。”

    不論如何。

    雖然他在孔家陷入了險境,受了輕傷,但是卻也是他識人不明,聽信了孔家所言。

    此事也是他認可的。

    張良與淳于越等人也是真心輔佐,公子扶蘇必須要出聲爲他們求情,不能寒了屬下的心。

    始皇帝嬴政揮了揮手,示意不必再講,沉聲說道:“若不是因爲張良、淳于越拼死護你,朕早就殺了他們二人!”

    “此事,寡人準了。”

    “朝堂之上,所有儒家出身官員削去職位以及官籍。”

    淳于越等儒家官員還要掙扎,哭聲喊道:“陛下,我等冤枉,我等無辜啊!”

    隨即被衝入大殿內的黑甲士拖拽了下去。

    公子扶蘇看的心中不忍,目光復雜。

    “唉……”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

    大殿之中。

    恢復了平靜,一衆官員面色淡然。

    高臺之上。

    始皇帝淡淡話音傳來,笑道:“子夜,朕本來打算等你回朝之後,就爲你與白影舉辦婚禮大典。”

    “可是現在白影又南下了,聽說與你一聚之後,又去了南望城抵禦南越攻伐,卻是要拖延一段時間。”

    “父皇!”

    嬴子夜躬身拜道:“兒臣以爲自當以國事爲重,不過是拖延了一段時間,也無大礙。”

    “嗯!”

    始皇帝嬴政目光含笑,微微頷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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