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明天有更好的工作狀態,她早早上.牀睡覺。
睡得正香,手機鈴聲響起。
她迷瞪着眼接聽,卻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叫她去酒吧。
有病吧?
這個點。
就是天王老子來喊,她都不去。
把手機丟在一邊,她翻個身,繼續睡。
睡到半夢半醒之間,唐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電話裏的聲音好像是溫既年。
只是溫既年怎麼會找她?
溫既年不是一直叫她別……
等等!
溫既年!?
她猛睜開眼,從夢中驚坐起,拿起枕邊手機看了眼。
好傢伙,通話時長30多分鐘,一直沒掛。
唐歲連喂好幾聲,對方都不理睬。
是故意的,看她到底能讓他等多久,正憋着大招等她過去清算?
還是他那邊出了什麼意外?
唐歲不敢深思,立即爬出被窩,穿上衣服出門。
半小時後,她從出租車上下來,剛要往就酒吧裏跑,就看見溫既年被兩個人高大的男人扶着從裏面出來。
她立即上前,“你們好。我是……”
話語頓住,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說唐歲,他們八成不認識,不會放心把人交給她。
可說林暖梔,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在冒充人這件事上,她的臉皮還沒那麼厚。除非必要,她不想說太多的謊。
雖然聽起來又當又立,但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蘇億情卻說,“表妹,你來得正好,把他送回去。我們幾個還有別的局。”
唐歲聽見表妹,猜測對方是蘇家的人,禮貌地跟着喊了聲表哥,便把溫既年扶上出租車。
因爲不知道溫既年的家在哪。這個點也不方便把他送回老宅,擾溫伯伯休息,便把人扶回自己租的公寓。
把人放倒在牀上,她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從額頭擦到嘴巴,最後是脖子。
隨着他的吐息節奏,性感的喉結在她手下一鼓一動,充滿男色誘惑的魅力。
他身上濃郁的酒氣,把唐歲的記憶又拉回壽宴那一夜。
四下無人的花園角落,她被抵在牆壁和他的懷抱裏,聞着他身上酒氣和香水的混合味,整個人變得敏感,有些飄飄然……
想到上次的那些羞人事,唐歲也像是喝假酒一樣上頭。
居然想着,要不要繼續。
反正,今晚主動打電話的人是他。
她再壞一點,還可以反咬他一口,說是他強迫她的,叫他負責。
內心的小惡魔開始誘惑她。
誘她離經叛道,惑她不擇手段。
她解開他鬆散的領帶,丟在邊上,手指剛放在他襯衫的鈕釦上,良心又在搖旗吶喊——
“爲完成任務,就可以這麼沒底線嗎?”
“你這麼卑鄙齷齪,你哥知道嗎?”
“你想讓你哥失望?”
每一聲質疑,小惡魔都答不上來,最後舉起白旗。
唐歲猛然從犯錯的邊緣醒悟,懸崖勒馬,手像是碰到燙手的山芋,縮了回來。
溫既年醒了。
他睜着一雙潤澤的眼眸,因爲喝過酒,有些紅紅的。尤其是尾眼紅,還稍向上挑。
他掃了眼被人脫下後,丟在地上的外套和領帶,斜勾起脣角,“想睡我?”
明明還是在嘲諷,可這次態度卻和上次在林家時又有些不一樣。
他這會兒襯衫凌亂,脣角似笑非笑,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紈絝公子哥兒的輕慢多情。
可偏偏,他眼眸明亮如一汩泉水。
看着你時,彷彿天地萬物,能入他眼的,只有你。
這一瞬,唐歲竟忘了自己別有居心地接近,完全沉醉在他締造的世界裏,忘了哥哥,忘了任務,眼裏只有這個叫溫既年的男人。
察覺到她神色的變化,一點點地變得柔和,他的心也跟着泡在蜂蜜裏般又粘又甜,掙脫不出,也捨不得出。
一股躁意涌來,他翻了個身,把她壓在下面。
看着她倉皇失措的小臉,莫名又覺得有些諷刺。
這個謊話精,騙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卻無法把她從自己的世界裏徹底剝離出去。
“林暖梔,你爲什麼要回來?”他暴躁的低吼,眼眸變得血紅。
一聲林暖梔,讓唐歲從這場荒唐的夢裏醒來。
她掙扎了下,又推了推他,“溫既年,你喝醉了。”
“我沒醉。”溫既年嗓音低啞,咬了她一口,“你答應我爸,要讓我愛上你。可你又半途而廢,找別的男人。”
唐歲被冤枉慘了,“我找誰了?我要是真放棄你,會因爲你的一個電話,大老遠跑去接你?”
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滾.燙噴灑在她脖子處。
“那你爲什麼招惹了沈離雲不夠,還要招惹溫澤嘉!”他的聲音無比憤怒,急於求取補償,不等她回話,直接吻她的脣。
輾轉,沉迷。
唐歲的手指一點點蜷曲。
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
抵死纏.綿間,溫澤嘉的手不小心隔着被窩壓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被窩裏當即傳出一聲慘叫——
“喵嗚!”
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躥出來,踩着溫既年的頭,用小爪子在他後頸上撓了一道。
大仇得報,它不戀戰,一溜煙逃出了臥室。
唐歲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是年年制止了她犯錯。
溫既年也因爲這個意外,酒醒了大半。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立即從她身上離開,“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這是我家。”
溫既年一愣,看清狹小的臥室佈局後,眸光微凝,“我去洗個澡。”
“那。”唐歲指了個衛生間的方向,趁他洗澡的功夫,去廚房煮醒酒湯。
湯剛燒好,就聽見浴室裏傳來溫既年的聲音,“有睡衣嗎?”
“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裏。”她回答。
十分鐘,都沒看見溫既年從臥室出來,她關掉煤氣竈的火,推開臥室的門,“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