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王滿銀便將蘭花和大海送到了少安家,同時還拿上了剩下的狼皮,讓蘭花借用少安的縫紉機縫製狼皮大氅和狼皮棉襖。
等這些狼皮處理好之後,還有不少的羊皮可以做,這段時間王滿銀在鴿子市也得到了不少。
“蘭花,你注意點兒哈,別摔了,也別整天待在縫紉機前面,知道不。”臨走前,王滿銀囑咐道。
“知道啦。”蘭花用溫情的目光看着自家男人。
今天王滿銀穿着一件白藍襯衫,下身是一條灰色的滌卡長褲,腳上套着蘭花親手納的千層布鞋,健碩的身材將衣服完美的撐了起來,看起來很有男人味道。
王滿銀還是不放心,對着大海說道:“兒子,乾爹不在,你記得照顧好你乾媽,要是她累着自己,我回來了記得給我告狀。”
大海用力點點頭,像是被賦予了什麼神聖責任一樣,說道:“乾爹,我一定看好乾媽,少平蘭花,你們也幫我看着。”
少平和蘭香欣然接受,大聲說道:“姐夫,你就放心吧,我們保證不讓姐姐累着。”
許慧在一旁樂出了聲,看向蘭花的眼裏滿是欣慰,自家女子的眼光好啊,能找到這麼一個疼自己的男人。
王滿銀笑了笑,“行,你們三個也乖乖的啊,別去河中間洗澡,我回來給你們帶東西。”
“那是這,蘭花,媽,我就走了啊。”
“行,路上小心點兒,少喝點兒酒。”
王滿銀揮揮手,雙腳用力一蹬,自行車又快又穩的駛出院子,快速出了雙水村,來到了廣闊的土公路上。
隨後,王滿銀不快不慢的在土公路上行駛着,周圍的風景不斷落在後面,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路邊在土裏耕種的莊稼人。
同時,他在心裏默唸,“系統,簽到。”
“叮,恭喜宿主成功簽到,獲得三根金條。”
一陣白光閃過,簽到空間裏便出現了三根金燦燦的小黃魚,王滿銀不驚不喜得將三根金條與之前的放在一起。
靠着這些金條和珠寶,哪怕王滿銀以後什麼都不幹,也能活的很滋潤,當然,前提是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
不然光是靠這點兒家當,想要大手大腳花錢還是不可能的。
前兩天的天氣都很不錯,沒有下雨,因此土公路上的路況也很不錯,沒有水坑,沒有泥濘,車輪滾過的時候,還能揚起一片沙塵。
驕陽初生,燦爛金光打在王滿銀身上,拉起一個長長的身影,呼吸間全是大自然的清新氣息。
來到牛家溝的地界,一塊旱地上圍了一大圈莊稼漢,這些莊稼漢手裏拿着羊肚子毛巾,一副看熱鬧的神態。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王滿銀當即將自行車停在路邊,走過去拍了拍一個莊稼人的肩膀,遞給他一根紅梅香菸,客氣問道:“同志,發生啥事了?”
那莊稼漢看了一眼王滿銀的穿着和不遠處的自行車,誠惶誠恐的接過香菸別在耳朵後面,說道:“一頭牛快要累死了,大家都等着牛死嘞。”
脖子上更是有兩道深深的凹槽,一看就是被犁地的工具長年累月壓出來的。
大黑牛銅鈴大的眼睛裏佈滿水漬,悽慘的哞叫着。
反觀周圍的莊稼漢,一點兒都沒有心痛和焦急,反而眼神裏有些期待,畢竟大黑牛要是死了,他們今晚就能分幾斤牛肉。
反正這牛是隊上的,又不是他們的私人財產,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滿銀看着周圍人的反應,嘆了一口氣,這是時代的悲哀。
他正想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半大的小孩突然揹着一個背篼衝過來了,看到大黑牛的慘狀後,當即大聲哭了出來。
“黑牛,黑牛,你起來啊,你怎麼睡在地上了,你起來啊黑牛。”
大黑牛看到自己的小主人來了,眼神裏恢復了一絲神采,低聲輕哞,想要用自己的牛頭去蹭他。
小孩哭的更大聲了,“黑牛你不要有事啊,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割了最新鮮的水草,你快喫。”
說着,就從背篼裏拿出一把帶着露珠的水草,放在大黑牛的嘴邊。
可惜,大黑牛卻根本沒有動嘴,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小主人,碩大的眼珠裏流出了豆大的淚水。
這時,王滿銀聽到周圍的人說:
“水娃對黑牛是有感情的,你看其他人哪裏會因爲一頭牛哭的死去活來?”
“到底是水娃一直喂着的,喂出感情來了。”
“這黑牛也是有靈性,看到水娃了,居然還會流眼淚。”
“這黑牛是真不行了,歲數太大了,給水不喝,給草不喫。”
“......”
王滿銀沒再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是莫名的心情有些沉重,這樣的日子,還得維持好幾年。
重新坐上自己的自行車,他甩甩腦袋,不再想這麼多,重新出發朝米家鎮趕去。
今天米家鎮並不是趕集的日子,寬闊的石板街面上,清清冷冷,沒有什麼人來往。
王滿銀停在一個河南人開的鐵匠鋪前,遞過去一根香菸,問道:“同志,您知道捕狼隊隊長高山住在哪兒嗎?”
鐵匠師傅接過香菸,用火架子夾出一塊炭火,點燃後說道:“找隊長的?是來趕隊長結婚的吧,你是他什麼人?”
王滿銀點點頭,“您說的沒錯,高山是我認的大哥,來給他湊個熱鬧。”
鐵匠瞬間對王滿銀恭敬起來,“您是隊長的兄弟,那肯定也是有大本事的,隊長就住在......,你沿着這條街直走,到第二個路口右拐,再數五個地方就到了。”
王滿銀點點頭,謝了一聲,根據鐵匠師傅的說法,很快找到了高山的四孔氣派的大石窯。
這石窯相當顯眼,比之王宏山家的還要來的氣派,而且石頭搭的院牆上還曬着狼皮,晾衣杆上掛着燻肉,也不怕旁人偷了去。
王滿銀整理了一下衣服,推着自行車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