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ice冰又發來一條信息。

    ice冰:謝謝盼盼姐姐,你能回覆我,我很高興。相信我,我自己能調節好自己的心理狀態的,你可是我的偶像,我將來要成爲和你一樣優秀的人!好啦,我去刷題啦!最近爸爸看得嚴,我只有星期天才能用到手機。幸好我還有收音機,等着聽你的聲音哦!再見!

    邊盼:再見。

    葉寒輸入了兩個字,等了一會,ice冰果然再沒回復。

    就一會的功夫,新微博的評論已經超過了一百多條,葉寒來不及細看,一通電話撥了進來,隔着電話,她聽到一個極其矯揉造作的聲音——

    “哦親愛的你可算回來了!老段找你都快找瘋了,你趕緊回來一趟電臺吧!”

    葉寒在宿舍整整休養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是被泰格的電話轟炸起來的,電話裏泰格威脅她,如果她再不來電臺走一趟,他的美女臺長段蘭就要殺了他祭天。

    泰格說話一向極度誇張,十成的危險到了葉寒耳朵裏只能降低爲一成,是以她慢慢騰騰來吃了早飯,方纔起身去找泰格。

    沒想到在路上又接到了泰格的連環催命call,等到了電視臺樓下,泰格早早就等在門口,拉着她直接往裏走。

    葉寒見他急急吼吼的,掙脫他的手,擰着眉頭問他:“怎麼,真要被祭天啦?”

    “老段的狗頭鍘都替我準備好了!如果你再不來,我就要人頭落地了!”泰格咋舌,“‘段頭臺’,那是開玩笑的?”

    “老段不是要提拔了麼,怎麼還要拿你祭天?怎麼?要殺了你替她助興?不對啊,她要是升職了,你不是應該雞犬升天了麼?”葉寒笑。

    她現在所在的陽光電視廣播集團是一個擁有獨立電視臺和獨立廣播電視的機構,葉寒剛進大學那年因緣際會進了學校的廣播臺,遇上了當時還是陽光廣播臺副臺長的段蘭,段蘭一眼相中了葉寒,兩人合作了一臺節目。

    幾年下來,葉寒因此收穫了一大批粉絲,段蘭也水漲船高,一路提拔。

    前陣子負責電視臺部門的老大突然中風,段蘭臨危受命兼任那邊的工作,按照段蘭工作狂的風格,她此刻應該全力表現自己纔對,怎麼還有空收拾泰格?

    泰格壓低了聲音趕忙道:“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電視臺在大刀闊斧改革,老段又是剛接手,本來就焦頭爛額的,她又想開個新欄目,關於心理學的,結果想要邀請的那個嘉賓,她親自去了三次都吃了閉門羹……臺里人原本就等着看她笑話,她心裏煩的不行。這十來天你不在臺裏,咱們那個節目收聽率一下子就掉下去了,數據到了老段那裏,你說的我的日子能好過麼?”

    “是什麼神仙,老段親自出馬都能吃了閉門羹,我不信。”葉寒好奇。

    “還真是個神仙!國外回來的,長得好看學歷還高!”泰格搖搖頭,“我看他的資料,老段敢情不只是爲了工作這麼簡單,怕是看上人家了!老段什麼人啊,心高氣傲的,竟然在一個男人那裏受了那麼大委屈!哎哎哎別說了,到了……!”

    “你還沒告訴我老段找我幹嘛呢!”葉寒拉着泰格,他壓低聲音說着“你進去就知道了”,一把就把她推到了段蘭的辦公室跟前,敲門低聲道:“臺長,葉寒來了!”

    葉寒暗歎泰格實在不講義氣,深呼吸了一口,段蘭開了門,滿面笑容將葉寒拉進門去,一邊說着“葉大美女可算是來了”,一邊對屋裏說着:“這就是我剛剛對你說的,我們臺裏很受歡迎的美女主播邊盼。”

    房間裏還有一個人?葉寒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穿着考究的男人站在段蘭的身邊,見了葉寒,笑容滿面上前遞了名片並打招呼道:“邊盼老師您好,我叫苟俊亭,是《予光。》節目的忠實聽衆,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葉寒趁着握手的間隙,趁機看了一眼名片“going心理工作室心理諮詢師苟俊亭”,奇奇怪怪的心理諮詢師名字,以及……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姓氏……

    苟先生?苟老師?心理諮詢師?難道這就是泰格所說的大神?看段蘭的狀態,不像啊……

    葉寒斟酌了一下,決定選擇安全路線:“老師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苟俊亭嘴角一咧,笑道:“實在不好稱呼,你喊我名字,或者喊我john也行,我聽段臺長說起過您的簡歷,您是學霸,這個老師我可擔不起!”

    “術業有專攻,你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是翹楚!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段蘭邀請兩人坐下,說起了正事。

    幾個月之前,段蘭就曾經對葉寒說過,四年前葉寒開始做《予光。》,這麼多年以來,這個節目都是一週一期,經過這麼多年的累積,節目的粉絲量已經達到飽和。爲了穩住老粉絲,吸引新聽衆,臺裏決定對《予光。》進行改革。

    今天喊葉寒來,顯然是改革方案已經出來了。

    “一週兩期,一期還是按照你以往的風格,時間不變,還是每週五晚上,同時在每週六晚上加開一期,內容呢……”段蘭望向苟俊亭,“就往心理諮詢方向做,邀請going心理諮詢室作爲我們的合作機構,專門爲聽衆做心理方面的諮詢,關注聽衆們的心理健康問題,你看怎樣?”

    苟俊亭在一旁含笑看着葉寒,想來是已經談好了細節,葉寒縱然心理有疑問,當着苟俊亭的面仍舊說道:“很期待和老師您的合作。”

    大方向已定,剩下的都是小細節,苟俊亭坐了一會就託詞辦公室還有事情要先走,段蘭起身送他,剛走了兩步,苟俊亭居高臨下看着她,不由“誒”了一聲,葉寒應聲擡頭,苟俊亭愣了愣,下意識問到:“我是不是之前在哪兒見過你?”

    葉寒迷茫地搖搖頭,苟俊亭自顧自笑道:“你這個角度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哈哈抱歉抱歉……哦對了,邊盼老師要是不介意,能否加個微信,方便以後溝通交流?”

    “額,好,我掃你吧!”葉寒主動拿出手機。

    苟俊亭沒來得及點確認好友,出了門就接了個電話,一看來電人寫着“應寬”,苟俊亭沒好氣接起來,說道:“應大神,你可真得好好謝謝我。爲了兄弟你,我可真是出賣了自己色相了!這個電視節目我給你推了,咱們不上鏡。”

    “這麼能幹?”應寬在電話裏懶洋洋問他。

    苟俊亭聽這聲音就知道,應寬此刻正是心情欠佳的時候——他越是心情不好,聲音又是輕鬆懶散,全然不在狀態。

    苟俊亭撇撇嘴道:“我和段臺長畢竟認識了這麼多年,段家和我們家也有諸多生意往來,這個面子我還是要賣給他的,所以我接了個廣播電臺的心理諮詢節目,一週一次,我可告訴你啊,這已經是底線了,如果我實在忙不過來,你可不能掉鏈子!”

    “嗯。”應寬又應了一聲,

    苟俊亭聽他聲音不大對,“你這是在哪兒?對啊你今天休息啊,你不會還是在家吧?怎麼,你樓上鄰居又蹦迪,沒睡好?”

    “我要搬家!”應寬今天終於說了一句整話。

    “你還是等等我吧,我就在你家附近!”苟俊亭放下電話,直接往應寬家裏去。剛到應寬家的電梯口,就聽樓上嗡嗡嗡作響,苟俊亭不由搖頭,果然,應寬這個命犯土木的命格啊,搬了幾次家,都能遇上不分白天黑夜裝修的鄰居,看來應寬又是幾天沒睡好覺了,所以聽着脾氣特別不好。

    他摸到應寬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去,只見應寬整個人包在被子裏,像個糉子一樣,眼底都是黑影。

    “真可憐。”苟俊亭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巡視應寬的房間,“房間整潔無異味,不是僞娘就是gay。你收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收拾清楚了,這兒離咱們工作室也近,真要搬?”

    “搬!”應寬坐起來。回國也有好幾個月了,他早早就買了房子,可惜就是離工作室遠了點。他原本也是貪圖這兒離工作室近,所以遲遲不肯搬,只是沒想到,住得好好的,樓上的兄弟開始不分晝夜裝修!

    “行吧,挑個黃道吉日,我幫你一塊搬!”苟俊亭笑着,最終的視線卻落在應寬尚未熄滅的筆記本電腦上。

    桌面上放着一張圖片,一個姑娘半跪在地上,居高臨下的角度下,小姑娘的眉眼帶着聖潔的光。

    “哎呀!”苟俊亭突然想起什麼來,拍着自己的腦袋說道:“我說那個邊盼怎麼那麼眼熟呢!她長得好像老應你的這個‘火車俠侶’麼!”

    “什麼東西!”應寬迷迷瞪瞪坐起來,待看到桌面圖片,有一絲不自然。

    苟俊亭毫無察覺,指着電臺屏幕說:“老應,你說巧不巧,我今天去廣播電視臺接了個節目,叫《予光。》,那個美女主播叫邊盼,長得可真像你這個‘火車俠侶’,不,不是像,好像就是她啊!”

    “你說什麼?”應寬直接站了起來,被子落在身後,拖在地上,“你說你接的節目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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