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後是在一旁默默喝茶的虎杖倭助打斷了你和五條悟的對峙,他放下杯子,瞥了一眼你,“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就隨他自己吧。”

    虎杖悠仁知道是在說自己,揉揉腦袋,沒說話,他當時只想着保護別人,卻忘了如果沒有自己爺爺怎麼生活。

    也不是後悔,他只是對爺爺有了莫名的歉意。

    虎杖倭助立馬看出來他在想什麼,感覺自己被小瞧了,不耐煩地說“我還用你來處理後事?你把我當成奄奄一息的老廢物了嗎?”

    虎杖悠仁嘟囔了幾句,就不說話了。

    你在一旁尷尬的望天,假裝自己是個瞎子。

    不對,你就是瞎子。

    五條悟也不好說什麼,他吊兒郎當的靠在沙發上,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看起來更欠揍了。

    “呦西,”他見虎杖悠仁和家裏商量好了,十分自來熟的拍拍手,笑容燦爛的說“商量好了吧,這下可以不帶任何負擔的讓你喫下去另外一根手指了。”

    你面無表情的和五條悟對視一眼,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來手指,遞給還沒反應過來的虎杖悠仁,下一秒又把你拽走,嘴裏有理有據的說“閒雜人等,要離開啦。”

    你懶得搭理他。

    之後,虎杖悠仁身上的惡意洶涌,但在五條悟悠哉的目光下,他還是擡起頭,有些難受的捂着喉嚨,下意識的去尋找你的身影,“真的好難喫啊。”

    你自然是擔心的不行,見他實在是嗆到了,便走過去遞給他一杯溫水,伸手去拍他的背,“沒事沒事,喝點水就衝下去味道了。”

    他哭唧唧的接過水杯,大口喝了下去。

    五條悟插着兜站在一邊,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了眼罩,突然出聲,“先到學校再說吧,有人還在等着你們。”

    你聞言,搖搖頭,“我不去,悠仁去就可以了。”

    畢竟你在咒術界還是已死的身份,回去的話不僅會讓咒術高層震怒,還會招惹不少的破事。

    五條悟看了你一會兒,最後“噗”的一聲笑出來,“沒想到你現在慫唧唧的,”之後在你愈發不好的表情中收斂了笑意,他有些懷念的揉了揉你的腦袋,也不管你憤怒的表情,帶着點大家長的語氣說“安啦,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直覺告訴你,他下一句一定沒好話。

    果然,他用手比了比你倆的身高,賤兮兮的說“畢竟,你已經這麼矮了。”

    先不說前後兩句話到底有沒有聯繫,虎杖悠仁下意識的有了事情離開掌控,完全意料之外的感覺,他用着和往常一樣輕鬆的聲音,狀若無意的問“愛醬,和老師認識嗎?”

    五條悟看着忽然發問的虎杖悠仁,立馬興高采烈的像以前那樣環住你,眼罩下面卻是淡漠到極致地回答“是哦,不過她那個時候還叫立原愛。”

    你看着虎杖悠仁呆住的表情,不耐煩的推了推五條悟,不爽的瞪着他,“到底去不去了?”

    五條悟輕瞥了一眼低着頭不語的虎杖悠仁,在你憤怒的眼神中伸手做投降狀,無奈的說“好了好了,不要催我啦。”

    看起來你很喜歡這個孩子呢。

    就像當年對傑和他一樣。

    不過也沒有關係。

    他靠在車上,饒有興趣的想。

    2

    到了高專,五條悟先帶着虎杖悠仁去找夜蛾,還趁機和你說了兩句話惹得你黑線重重,笑眯眯的和虎杖悠仁走了。

    你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老鼠雕像,雖然不用說就知道是誰專門放在這氣你的,但謹慎的你還是看了看下面的贈送人。

    【五條悟謹贈】

    真不要臉了,這個狗東西。

    你嚴重懷疑他這個傢伙把你弄回來就是爲了尋開心,完全沒個正事。

    長這麼多年歲完全就跟放了屁一樣,還不如虎杖十幾歲的時候讓人安心。

    你正兀自氣憤,有人在你身後停下了腳步,有點疑惑的問“請問你是?”

    你轉過頭,來人帶着點冷硬的目光看着你,和他冷麪的表情不同,他長相精緻,甚至到了雌雄莫辨的境界,站在那裏就有種清冷孤傲的氛圍,但臉上卻帶着傷。

    你覺得他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最後只好解釋自己在這裏的原因,“我是空條愛,來找夜蛾校長的咒術師。”

    你一點都不想提五條悟。

    他抿抿脣,冷淡的應了一聲。

    你倆尷尬的互相呆了一會兒,最後是你實在忍不住,沒話找話一樣的問他,“你知道旁邊這個雕像是啥時候放的嗎?”

    他看了雕像一眼,平淡的說“去年”隨後猶豫了猶豫,“百鬼夜行之後。”

    爲什麼要去年放?

    看出來你的表情很僵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帶着點嫌棄且不情願的神情,說“那個傢伙就喜歡做一些奇怪的事。”

    看出來,五條悟真的很招人討厭啊。

    他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用趕人的眼神看着你,堪稱體貼的說“夜蛾校長的辦公室在東邊。”

    說完,像是忍受不了你們倆個之間尷尬的氣氛,他面無表情的走了。

    你抓抓腦袋,難道你今天沒化妝所以顯得很醜嗎?

    跑這麼快乾嘛?

    3

    因爲今天早上剛洗了澡,你穿的並不正式,反而只是一身簡單的上衣下裙款式,相比於之前你總喜歡穿的仿照jo太郎的黑褲子長外套的搭配稍微正常了一點。

    等了好一會兒,五條悟還沒個影子,你在太陽底下曬得也煩心,索性還記得硝子的醫務室在哪裏,你邁開步子就往那裏走。

    路上的風景變了不少,有些地方甚至進行了大修,有的牌子上甚至還有你和五條悟互相對罵的塗鴉。

    你現在才恍惚一樣的意識到已經過了10年了,就連最討人厭的五條悟都能變得油嘴滑舌和以前差遠了,雖說自大自傲這個毛病一點沒改,但是人總是比以前好多了。

    你眯着眼,其實,以前的人都改變了,他們都朝着好的方向去了,即使現在沒有你,他們也會炙熱着活下去,就像火焰一樣燃燒到終點。

    等你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不應該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已經站在了醫務室的門口,後悔摻雜着不自知的退縮,你抿抿脣,忽然開始猶豫要不要打開門。

    裏面就是十年沒見的硝子。

    你猶豫着,卻被猛然而至的疼痛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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