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目光皆然驚訝。
在他們看來,顧錦年雖然是國公之孫,平日裏囂張,可也只是在自己的圈子裏囂張一二。
可這裏是文心書齋。
莫說國公之孫,就算是當朝太孫來了,也得老實一點。
故此平日裏顧錦年在學堂還算比較老實,最起碼在劉夫子面前。
卻不曾想到,今日就跟吃錯藥一般,逮着張贇懟,實在是有點古怪。
耐人尋味。
“顧錦年,你這是強詞奪理。”
張贇被顧錦年懟的有些頭皮發麻,半天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這樣說上一句。
“強詞奪理?”
“到底是誰在強詞奪理?”
“聖人有言,凡利其事,必先知其,你張口閉口都是百姓,可連百姓基本的喫穿都不知情。”
“這不是紙上談兵,徒增笑話嗎?”
“敢問劉夫子,學生所言有無道理。”
顧錦年可不管那麼多,本來他就跟張贇有仇,更何況現在還需要怨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至於這句話是不是聖人言論,顧錦年不管,只要是大道理,你說是聖人說的也沒毛病。
古今往來都是這樣的,你說出來的大道理,別人要是不信,你就說是誰誰誰說的,馬上這句話的含金量就高了。
放在這個世界也是一樣。
只要你不知道是不是,那他就是聖人說的,再者聖人這輩子說的話那麼多,你也不敢確定他有沒有說過這話。
“恩。”
面對顧錦年的詢問,劉夫子點了點頭,他沒有選擇偏袒張贇。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位劉夫子還是有職業操守的。
隨着這句話一說,張贇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連劉夫子都幫顧錦年,他能說什麼?
有些怒,也有些憋屈,可就是反駁不了。
張贇深吸一口氣,望着劉夫子道。
“是學生的不是。”
張贇很聰明,沒有在學堂上與顧錦年大吵大鬧,相反及時承認錯誤,給衆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錦年所言,不無道理,張贇,好好牢記,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劉夫子點了點頭。
隨後將目光看向顧錦年,面上笑容溫和。
“你們也要好好向錦年學習,天下蒼生,不是掛在口中,而是牢記於心。”
“連百姓之柴米油鹽都不知曉,便將百姓掛在口中,的確有些堂皇。”
“錦年,那你說下,一斤粗米多少文錢?”
劉夫子笑道。
顧錦年方纔所言,的確很不錯,這值得表揚,也值得誇讚。
只是聽到劉夫子所言,顧錦年有些沉默。
啊.....這。
稍稍一愣後,顧錦年倒也平靜。
“回夫子。”
“學生不知。”
顧錦年很老實,他鬼知道柴米油鹽有多貴。
先不說剛穿越,就算穿越十年,顧錦年也不會去了解這個啊。
自己是大夏權貴,要關心這玩意做什麼?
吃飽沒事幹?
只是隨着這個回答響起。
尤其是劉夫子臉上的笑容,都顯得略顯僵硬。
張贇更是懵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大爺的。
你不知道你問我?
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有病啊你?
我***的**。
張贇氣得頭暈了。
直接望着顧錦年,聲音發顫道。
“顧錦年,你自己都不知道,問我做什麼?”
他有些氣急敗壞。
然而顧錦年倒是平靜。
“你不是張口閉口天下蒼生?”
“我又沒把百姓蒼生掛在嘴邊。”
“要知道這個作甚?”
顧錦年的回答,讓張贇徹底沒話說了。
他沉默。
可臉色漲紅。
氣的漲紅。
此時此刻,張贇感覺自己胸腔有一口血,差一點就要吐出來了。
一瞬間,一道黑氣再次從張贇體內瀰漫而出,沒入自己腦海之中。
古樹當中的果實,也顯得金燦燦,彷彿馬上就要成熟落地一般。
“行了。”
“莫要吵鬧。”
劉夫子也有些頭疼,本以爲顧錦年當真懂些道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顧錦年說的也沒錯,他又沒有把百姓蒼生掛在嘴邊,不知道也合情合理。
壓住學堂內的喧譁。
劉夫子繼續開口道。
“下個月,大夏書院便要開始新一輪招生。”
“你們要好好複習,也要認真讀書,每屆大夏書院招生,書齋至少有三人可錄取。”
“這一次千萬不要丟了書齋臉面。”
“尤其是張贇,你資質極佳,父親更是當代大儒,只需要全力以赴,便可入大夏書院。”
“只是你心浮氣躁,有時候會因小失大,算起來你今年也快十七了。”
“若是在十八歲之前,沒有踏入凝氣階段,往後就麻煩了。”
劉夫子出聲,將話題轉移,同時也提醒張贇最重要的事情。
凝氣。
學堂內,衆人聽到這話後,不由來了精神。
要讓他們讀書,他們興致一般,可聽到儒道體系後,自然來了興趣。
尤其是顧錦年。
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尋常世界。
乃是仙武並存的仙俠世界。
仙佛儒武劍妖靈。
七大體系,每一條體系又劃分七境。
仙佛之類,顧錦年到沒有什麼特別好奇,無非就是飛劍尋仙之類的,而且仙佛體系都牽扯到了因果和業力,有各種限制。
最讓顧錦年感興趣的,就是儒道。
如今劉夫子提到這個,顧錦年剛好可以問問了。
“夫子,儒道七境,具體有什麼能力啊?”
“是不是到了後面的境界,提筆鎮殺百萬雄師?”
聲音響起,打斷張贇原本要說的話。
但顧錦年所言,卻讓張贇嗤笑不已。
“當真可笑,虧你還在書齋讀書,連儒道七境都不知曉,還提筆鎮殺百萬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