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在這一刻,全部落在顧錦年身上。
那一句一張足矣,可謂是驚動所有人。
衆人起身,場面極其熱鬧。
趙儒,蘇文景,更是直接起身,來到顧錦年身旁,想要看看顧錦年著出什麼詩詞。
可當顧錦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時。
滿堂譁然。
不管顧錦年這篇詩詞如何,光是這般的氣勢和自信,便讓人不由多看一眼。
只是當詩詞出現。
一時之間,衆人的反應也在慢慢變化。
最先變化的是蘇文景,而後便是趙儒。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趙儒緩緩開口,將顧錦年的詩詞讀出。
“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
蘇文景也忍不住唸了一句。
兩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宣紙之上,越看神色越動容。
“好,好一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當真是極好,極好啊。”
趙儒的聲音率先響起,當他讀到一半時,整個人便不由激動起來,一張老臉更是漲紅無比。
他閱過無數詩詞,可看到這一篇時,實實在在忍不住讚歎啊。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是極好,極好啊,蘇某自愧不如。”
蘇文景的聲音也響起,他雖是儒道準半聖,可顧錦年這篇詩詞,讓他震撼不已。
說實話,別說什麼七步作詩,就算是七百步七千步七萬步,他都寫不出來這樣的詩詞。
全篇華麗,但卻不空洞,有意境也有美感。
需要細細品味,越看越精彩,越看越令人震撼。
此時此刻。
大殿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去,一個個爭先恐後。
孔平也站起身來了。
他目光如炬,看完詩詞之後,整個人呆若木雞,因爲他知道,這篇詩詞當有千古之稱。
即便不是千古,鎮國絕對沒問題。
自己的侄子輸了,而且輸的徹徹底底。
七步作詩。
詩成千古。
今日大夏詩會,因顧錦年而精彩,大夏王朝也要因顧錦年而震撼啊。
這到底是什麼妖孽啊。
大夏文壇爲何出了這麼一個妖孽?
大殿之上,永盛大帝望着這篇詩詞,也久久無法回神。
江水、春、明月、花、夜色、鴻雁、家,這是八字題。
以長江爲題,詩中有長江二字。
以乘月爲題,詩中也有乘月。
而且對仗工整,韻腳完美,既有詩之意美,也應景應題。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應題了,應題了。”
“諸位,這首詩,應十題,一題未錯,一題未錯啊。”
有人驚叫起來了,指着這首詩,忍不住叫喊起來。
顧錦年七步作詩,這不恐怖。
恐怖的是,十人十題,全部應題。
之前,顧錦年說一題一首詩,說實話,這個還不算難,畢竟拆分開來,考驗的是才華。
顧錦年詩詞如神一般,美的不像話,美的令人窒息,既應題又應景,再加上一個七步成詩,光是這個行爲,哪怕不是千古詩,也註定要名揚天下啊。
王富貴與江葉舟攥緊着拳頭,爲顧錦年感到喜悅。
其餘學子,也紛紛露出喜色,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可就在此時。
宣紙之上。
一縷縷金色光芒,忽然瀰漫。
“看。”
“又是異象。”
有人驚呼,指着宣紙。
可實際上所有人早就一直在看着這篇詩詞。
當異象出現後,所有人不由望了過來。
很快,璀璨的金色光芒,直接綻放。
一幕幕畫面出現。
江河明月,春水落花,浮現在衆人眼中。
這璀璨的光芒,再一次映照大夏京都上空。
令百姓驚訝。
只見,天穹之上,出現江潮浩蕩,與海洋連成一片,一輪明月緩緩從海上升起,有一種與潮水涌出的錯覺。
月光照耀春江,波浪閃耀千萬裏,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彎彎曲曲在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之下,鮮花樹林好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察覺,州上的白沙與月光融爲一體,無法分辨。
江水與天空成一色,沒有一點微小灰塵,孤月懸空而掛。
美。
太美了。
這樣的景色,再配上如此盛世,令人深深陶醉。
更主要的是,江邊之上,出現一位年輕儒生,頭望明月,但轉眼之間,千百年過去,又是一代新人,再望守明月。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永遠有人在望着月亮,但月光之下誰纔是第一個被照耀的。
這一句話,讓整首詩昇華無比。
京都內。
無數才子佳人,望着明月,莫名之間,內心誕生難以言說的情緒。
如此異象,本應當令人震撼,可不知爲何,京都百姓都安靜下來了,靜靜的觀看着這絕世美景。
大殿內。
所有人也陶醉於這般的美景。
顧錦年沒有出聲打擾。
也在靜靜欣賞。
這是春江花月夜。
千古第一孤篇。
乃是張若虛所著,被後世人譽爲,一首孤篇壓盛唐之作。
有人曾給予最高的評價,這篇詩詞,將盛唐所有詩詞全部壓下了,不僅僅是因爲詩詞好,而是結束了一個時代。
顧錦年也很驚訝,這幫人出題還真是正中下懷。
十題一詩。
這難度不亞於登天。
但凡打亂幾個,顧錦年都著不出這樣的作品,甚至讓李白來估計也不可能在一個時辰能,寫下一篇千古詩詞。
可偏偏運氣就是這麼好。
不過,孔宇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幸的是他找自己麻煩,接下來要倒黴了,可幸運的是,今日之事,必然流芳百世,這篇詩詞也會久經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