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當中。
匈奴人的所作所爲,太過於直接了,竟讓禮部尚書的孫女去陪坐?
美曰其名兩國友好交流,可實際上呢?真過去了,如同歌姬陪酒一般。
丟人現眼。
楊開即便是以和爲貴,也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萬幸的是。
關鍵時刻,顧錦年出現了,這讓楊開鬆了口氣,不然的話若自己太過於強硬,只怕會使得盛宴僵下來。
不得不說,顧錦年的出現,緩解了這裏巨大的壓力。
但,接下來的話,卻讓衆人沉默了。
“離這羣蠻人遠點。”
“免得髒了身子。”
聲音響起,場面瞬間僵住。
匈奴人一個個將目光看向顧錦年,只是一眼,眼神當中滿是不屑。
弱不禁風,書生模樣。
他們對顧錦年本身就有天大的意見,匈奴國的國運被削,就是顧錦年導致的。
這本來就是大仇。
可沒想到的是,盛會之上,他們無非就是覺得楊寒柔漂亮,所以纔開口主動請楊寒柔過來一坐。
結果顧錦年開口就是蠻子。
還說別髒了他們。
這是何意?
“你這話何意?”
“你說什麼話?”
“你罵誰是蠻子?”
剎那間,匈奴人不幹了,雖然來之前上面不斷交代,要讓他們安寧一點,和親最重要。
可他們也接受不了顧錦年如此謾罵。
聽到匈奴人的聲音,這一刻所有人不由看了過來,禮部的人更是皺眉不已。
匈奴人蠻橫,他們厭惡。
顧錦年這樣口不遮掩,他們也很不開心。
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聽着匈奴人的聲音,不遠處,顧錦年目光如刀,掃過這幫匈奴人。
說實話,顧錦年對匈奴人沒有太大的好感,先不說非我族內,其心必異。
光是說邊境十二城的事情,這歷史不能忘記吧?
再說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老爺子對匈奴人恨之入骨,最好的兄弟都死在了這幫人手中,這是血仇,顧錦年怎可能給他們好臉色。
現在大夏王朝也給面子吧?迎接你們,還順便給你設了個盛宴。
不就是給你面子?
回頭出言不遜,居然讓堂堂禮部尚書孫女給你們陪坐?
就算不是禮部尚書的孫女,大夏女子給你們陪坐?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感受到匈奴人噬人的目光,顧錦年沒有任何懼色。
“罵的就是爾等。”
“罵錯了嗎?”
“一羣蠻夷,一點禮數都不講,當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你們匈奴草原?”
“讓我大夏女子給你們陪坐?你們算什麼東西?”
“禮部給你們臉,我顧錦年可不給,要是覺得不服,那就滾啊。”
顧錦年開口。
沒有怒斥,而是平靜無比,目光當中盡是輕蔑。
一旁的楊寒柔,望着顧錦年這般,莫名之間,芳心動亂。
面對匈奴人如此蠻橫不講理,連禮部都顯得畏畏縮縮,然而顧錦年卻站出來,將大丈夫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些年輕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心中暗道叫好,李基更是激動的滿臉喜悅,可惜他不能說什麼,怕捱揍。
“放肆。”
就在這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是張贇的聲音。
他從外場走了進來,速度很快,直接來到顧錦年面前,滿臉怒色。
“顧錦年,這些是我大夏上賓,乃是匈奴貴族,陛下盛情他們來此,你讓他們滾?是否是在違背聖意?”
“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挑釁兩國友誼,你想逼迫兩國開戰嗎?”
張贇開口,他字字珠璣,望着顧錦年站在大義上,如此說道。
隨着張贇的出現,這幫匈奴人則是滿臉喜悅,眼神當中盡是得意與嘲弄。
不需要他們出面說什麼,你們自己人就開始咬自己人了。
大皇子更是坐在位置上,眼神當中滿是嘲弄,端起一杯酒,靜靜喝下,給人一種看戲的樣子。
這一刻,禮部上下都不由皺眉,覺得這個張贇當真是愚蠢至極。
雖然說顧錦年說話有些難聽,可最起碼顧錦年也是在捍衛大夏榮耀,結果你跑出來,幫匈奴人說話?
現在人家不需要說什麼了,靜靜看戲就好,顧錦年說什麼,兩人都是狗咬狗,徒增笑話。
張贇的出現。
讓顧錦年感到沉默,他知道這傢伙腦子蠢,可沒想到腦子有這麼蠢。
在大夏境內,幫着外人找自己人麻煩,堂堂大儒居然生了個這種貨色。
厲害,厲害,精彩,精彩啊。
看着顧錦年不說話,張贇更是自認爲顧錦年理虧,當下繼續開口。
“一切不過是一件小事,顧錦年你如此囂張跋扈,不就是身爲武將世家,想要兩國開戰,從而提升你自己的地位權力,卻將百姓置之不顧。”
“可和親之事,已經註定,你就別妄想了,還不快快道歉。”
“寒柔妹妹,這些匈奴貴客,性格極好,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壞心思,落座一二,兩國友好交流,這並非是一件壞事。”
張贇開口,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同時要求顧錦年道歉,再讓楊寒柔答應陪坐。
活脫脫的奸相。
看來這個大皇子給張贇許諾了不少好處,不然的話,沒必要這樣幫。
“張贇。”
“出去。”
這一刻,楊開的聲音響起了。
身爲禮部尚書,張贇是他學生的後人,按理說也算是有些關係,可現在他真的忍無可忍。
這蠢貨,當真是腦子壞了。
“先生,我......”
張贇面色一變,他指着顧錦年,又看向楊開,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己明明是維護兩國友好啊。
怎麼讓自己出去?
“出去。”
楊開的聲音再度響起,眼神有些冷意。
剎那間,張贇嚥了口唾沫,有些畏懼,不敢再說什麼,只能低着頭離開。
顧錦年身旁的楊寒柔,眼中也充滿着厭惡之色。
她很慶幸,當初沒有跟張贇走太近,不然的話,這種人令她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