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祁林王聲音響起,蘇懷玉瞬間便察覺不對。
王平纔剛剛道出真相,祁林王便主動開口,怒斥其大膽。
一股恐怖的力量鎮壓而下,這是來自武王的壓迫感。
他在恐嚇王平。
而且還凝聚出武王之力。
“爾等到底想要做什麼?”
顧錦年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他也察覺到了不對,祁林王在關鍵時刻居然敢這樣做,他真是一點都不顧忌啊。
明明是自己在審案。
結果先是有周賀這幫人輪番出來說話威脅犯人,顧錦年忍了。
這個祁林王剛出場,就開始各種囂張行事。
他是大夏異姓王,身份崇高,有天大的權力,而且這裏是西境,自己藉助龍符,才勉強壓制住了祁林王。
甚至,用壓制二字來形容都有些不太妥當。
是身份上的忌憚,故而祁林王選擇沉默,不然的話,僅僅憑藉一塊龍符就讓祁林王臣服?這可能嗎?
除非能確保這塊龍符是真的。
說句實話,蘇懷玉的身份還是不行,如果拿出龍符的人,是劉言或者是魏閒,那便無人質疑。
但不管如何,龍符拿出來了。
可沒想到祁林王還敢這般囂張行事。
往好聽點的地方去說,祁林王這叫做桀驁不馴,大夏王爺。
往難聽點來說,人家祁林王就是瞧不起你顧錦年。
畢竟顧錦年目前纔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連及冠都沒有及冠,祁林王根本不把顧錦年當回事。
噗。
此時,王平吐了口鮮血,他體內氣血翻滾不已,當場暈厥過去。
武道王者的氣息,豈是一個尋常人可以抗住的?
這還是顧錦年第一時間開口,不然的話,王平當場斃命都有可能。
蘇懷玉第一時間過去,檢查對方的氣息。
人沒死,但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只怕短暫時間內別想恢復了。
看着蘇懷玉給予的眼神,顧錦年暗中鬆了口氣,可隨後心中的怒火,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祁林王。”
“你想要當衆滅口嗎?”
顧錦年望着祁林王,怒吼道。
感受到眼神冰冷的顧錦年,祁林王沒有任何畏懼。
反倒是振振有詞。
“此人當衆栽贓白鷺府府君。”
“本王認爲這背後必然是有人在指使。”
“想要栽贓嫁禍,想要使得白鷺府人人自危,世子這個你應該比本王更懂吧?”
“一個小小的員外,居然能知道堂堂一府之君的祕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栽贓,當然也有可能是受某人指使。”
“可不管如何,是受人指使也好,還是栽贓嫁禍也罷,本王都不可能袖手旁觀,任其胡說八道。”
祁林王出聲,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他的邏輯也沒大問題。
的確區區一個縣內員外,怎麼可能跟堂堂白鷺府府君認識?尤其是還知道白鷺府府君的祕密?
可不符合邏輯歸不符合邏輯,事情可以慢慢詢問,直接打斷,而且還想要當衆殺人滅口。
顧錦年不語。
此時此刻,其他官員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的確,不能相信這種人的話,沒有任何作用。”
“區區一個縣員外,居然攀扯到府君身上,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怕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吧?不然一個府君的祕密,怎可能會被這種人知道?”
白鷺府與江陵郡的官員也紛紛開口,他們沒有說什麼,而是認可祁林王所言。
只不過,白鷺府府君許平卻沒有說話,一來是他傷勢還沒好,二來他不想說什麼,保持沉默。
可以說,除了府衙外的百姓,這裏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自己的敵人。
祁林王,周賀,許平,江陵郡百官,白鷺府百官,外加上請來的一些讀書人與夫子,因爲孔振的原因,也對自己充滿着敵視。
當然請他們過來,顧錦年心裏也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請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親眼看着這一切。
滿堂皆是自己的敵人。
腹背受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而一切的一切,無非就是兩點,自己一個人在單打獨鬥。
這羣人在抱團。
一個人的力量,的的確確難以壓制。
壓力很大。
大到顧錦年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火速闖入府衙當中。
而後不顧所有人,直接來到顧錦年面前,武道傳音。
“世子殿下,清遠寺起了衝突,瑤池仙子察覺到問題,想要入後山查看,卻被僧人制止,請世子殿下定奪。”
傳音響起。
顧錦年不由一驚。
清遠寺果然有問題,他沒有猜錯。
“立刻,加派五萬人馬,包圍清遠寺,不允許任何人入內,再傳祕令,祁林王十萬大軍好好控制住,白鷺府四大城口內,皆有玄門關,押他們入玄門關口,再備上兩萬弩手,做好一切準備。”
顧錦年傳音回答。
他就知道清遠寺有問題,現在總算是露出馬腳了,這很不錯,也算是稍稍有了點進展。
但事情還沒有解決,需要一步步做好來,尤其是祁林王十萬大軍,顧錦年是真的起了殺心。
只是還沒有到關鍵時刻,更主要的是,自己沒有什麼正當理由去做這種事情。
自己可以衝動一把。
也可以熱血一把,斬殺十萬大軍,可這斬殺的後果,顧錦年的的確確有些承擔不起。
可以魯莽,但粗中有細,若是把事情做的太絕,會給自己惹來天大的麻煩,也會給顧家惹來天大的麻煩。
真隨隨便便殺了十萬大軍,自己真的可以以死謝罪了。
不過,眼下還是要穩住局勢,他要等,等清遠寺調查結果出來。
如果孩童失蹤與清遠寺有關,亦或者是說,王富貴等人就在清遠寺,他們查到了一些消息,那便可以打破僵局。
顧錦年爲何不殺這些官員?
爲何在這裏羅裏吧嗦扯道理?
是不敢嗎?
不。
不是不敢。
而是顧錦年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