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宅門外。
顧錦年冷冽的聲音,他也根本不給寧王府半點面子。
寧王府一而再,再而三縱容自己後人胡作非爲,他今日就是要撕破這層臉皮,讓寧王府付出代價。
顧錦年知道寧王的來頭,也知道寧王在大夏扮演一個什麼角色。
自古藩王之亂,永遠是一個王朝最大的忌憚,內部潛在矛盾,尤其是大夏十三年前就發生了藩王動亂。
說實話,永盛大帝就是藩王造反上位的。
他能造反,其他藩王能不能造反?
爲什麼要禮儀之邦,其實就是灌輸一種思想,儒家能被帝王選擇,不僅僅是因爲儒家思想高尚,更主要的還是因爲,儒家非常符合政治需求。
尊卑有次,長幼有分。
下一任皇帝,必須要是皇帝的長子,這樣一來,才能穩固江山,不會發生內部動亂的事情。
永盛大帝造反成功,可實際上也揹負了許多罵聲,但不管如何,皇帝還是李家的,所以這是唯一能夠接受的點。
如果換做是臣子造反,那就不止這一點罵聲了。
只不過,當有一個人開了一個壞頭,那麼接下來就會發生很多這樣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永盛大帝遲遲不動寧王,就是這個原因。
但這不是寧王可以包庇自己兒子的理由。
不是。
聽着顧錦年如此犀利之言,寧王王妃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實話實說,她畢竟是寧王王妃。
顧錦年雖然是大夏第一侯,可侯爵跟王爺能比嗎?
若不是顧錦年深受聖恩,她至於如此客氣嗎?
“顧錦年。”
“本宮念你同爲皇室,與王爺是一家人,與你說話,好生對待,未曾想到,你竟如此牙尖嘴利,羞辱我兒也就算了,更是將王爺一同貶低進去。”
“你好大的膽子。”
寧王王妃也繃不住,都指着她鼻子罵她生了個畜生,她還能忍嗎?
“賤婦,閉嘴!”
這回開口的不是顧錦年,而是孔軒,他想向前走了幾步,注視着寧王王妃,眼神當中滿是怒意。
身爲讀書人,親眼看到百姓慘死,他如何能鎮定自若?
又如何能不怒?
現在看到寧王王妃還是這樣的態度,一時之間,不由勃然大怒。
“你又是何人?”
“竟然如此辱罵本宮?”
寧王王妃這回也忍受不了,顧錦年謾罵她也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人?真當她這個寧王王妃是擺設嗎?
“吾乃孔軒,孔家後人。”
“寧王世子所作所爲,乃人神共憤,孔某已修書一封,送入孔家,必將此事昭告天下。”
孔軒站起身來,注視着寧王王妃,眼神當中沒有半點畏懼。
不過聽到對方是孔家人,寧王王妃神色還是有些變化。
孔家,畢竟影響太大,雖然遭遇了大難,但孔家依舊有一定勢力,再加上自己兒子所作所爲,傳了出去,不管是孔家說還是誰說。
一定會出大事。
當下,寧王王妃也不敢太過於叫囂,只是稍稍沉着臉色道。
“先說明白,查清楚,你們二人怒氣衝衝,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闖寧王府,王爺也只是請你們入王府。”
“又不是做什麼?難道入府面見王爺你們也不敢?”
“張口閉口羞辱我兒,我兒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嗎?”
“這件事情你們就當真查清楚了嗎?一定是我兒的錯?”
“有什麼事情可以滿滿商量,在這裏咄咄逼人,又有何意?”
寧王王妃開口,她也有她自己的說辭。
認爲顧錦年和孔軒過來,完全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過來解決問題,而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
她語氣帶着不滿,甚至認爲顧錦年與孔軒有些小題大做。
“賤婦。”
這一刻,玉輦之上,顧錦年是徹底有些忍不住了,他擡起手來,一巴掌抽在寧王王妃臉上。
他總算明白李冷秋爲什麼敢如此膽大妄爲了。
就是因爲有這樣的母親,他纔敢這般。
“你!”
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的寧王王妃當下有些惱羞成怒,光天化日之下,身爲寧王王妃,捱了這麼一巴掌,換做是誰都承受不了這般的羞辱。
“本侯最後說一遍。”
“讓李冷秋滾出來。”
顧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冰冷至極。
那裏有什麼這個那個的囉嗦。
趕緊滾出來。
“大夏第一侯,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也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是寧王的聲音,他走出王府,出現在顧錦年眼中。
如果說,顧錦年是大夏第一侯的話,那寧王可以自稱大夏第一王。
寧王的出現,使得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看着寧王的到來,顧錦年面色不變。
“我這個侯爺,可比不過寧王您。”
“寧王,把李冷秋交出來吧,你保不住他的,我說的。”
顧錦年冷冷開口。
不過他來這裏,不是跟寧王拌嘴,其目的還是要找他李冷秋的麻煩。
總而言之,一句話,李冷秋不死,他絕不放過。
聽着顧錦年如此開口,寧王沉默不語。
“有任何事情,可以入府談,本王並非是不明是非之人。”
“但你這般怒氣衝衝的,你真當本王怕你不成?”
寧王有些沉默,過了一會,他出聲開口,望着顧錦年如此說道。
隨着寧王這話一說。
顧錦年也稍稍停頓一二,止住了內心的憤怒,但並沒有選擇入府。
“王爺應該記得廢墟村之事吧?”
顧錦年出聲,他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記得。”
“冷心已經死了,罪有應得。”
寧王顯得很平靜,但一旁的王妃,眼神卻閃過恨意。
這種表現很正常。
“寧王大世子,李冷秋得知此事後,將兩村百姓全部斬殺。”
“寧王可知?”
顧錦年再度開口,質問後者。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