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仙仙搓了搓手臂,這裏也時興玩劇本殺?

    墨墨沒玩過劇本殺,但她小說看得頗多,對此只感到瘮得慌。她們拿到的不會是那勞什子刺殺劇本吧?

    白白覺着這老闆娘挺有意思的,任務?她們能有啥任務?墨墨不就是幫着道觀小姐妹們買買內衣內褲以及每月必用的姨媽巾嘛。

    順嘴搭話道:“閣主,我們要戴胸|上的以及套胯骨上的。”

    廣姝:……

    原是要辦那事啊。

    難怪這三人看起來不是什麼正經人。

    唉——再一瞄三人的臉蛋,真是萬種風情有之,伶俐乖巧有之,溫柔白淨亦有之。

    扶尚挑了這三人前來,倒也不算出了岔子,就是腦子較之從前的人不好使了點。

    也罷,她就是個中間人,應承着來便是。

    “諸位稍等。”廣姝走進了一扇藍綠相間山水屏風後,不多時拿出來三個盒子遞給三人。

    仙仙掂量一番發現挺沉:“閣主,我們暫時不需要這麼多……”

    “你們尚且新來還不熟知,爲上頭辦事,不必再給銀兩。”

    幾人拿着東西被趕下樓,稀裏糊塗地出了持香閣。

    仙仙回過頭,細細看一眼牌匾,細想總覺着哪裏不對。

    墨墨摸摸頭,她也沒太get到老闆娘啥意思,三人踱步到了一處牆根底下,偷偷摸摸交換意見。

    墨墨想起什麼:“我們那道觀,還跟這持香閣有合作?”

    仙仙抱着箱子,若有所思:“定期下山採買還能白拿,這持香閣閣主跟觀長關係不錯。”

    每月白給,這生意做的挺難的。

    白白手掌搭在箱蓋上,指甲輕叩了叩:“都沒來得及看看裏頭是什麼,就這麼給我們趕了出來,看來那老闆娘經常給道人們準備這些東西,我們先打開看看裏面都是啥吧!”

    三人盯着白白動作,光天化日之下,只見白白掏出了一件赤色鴛鴦肚兜。

    “這玩意兒……”

    墨墨瞪大眼,三人皆愣怔了幾秒。

    仙仙眼疾手快地奪過繡着大紅紅蝴蝶的肚兜,塞進箱子裏,“啪”一聲,合上。

    三人面面相覷,啥情況?

    周邊無人注意,撤!

    三人找了個僻靜茶寮,特地讓茶寮老闆放下擋風竹簾,白白迫不及待研究起古人的肚兜來。

    沒看出來啊,這山上道觀的道人們玩的挺花花。

    “咱們要買的這裏根本不會有,看,還是按着古人的方式來的。”

    墨墨捏起一根細紅繩,嘖嘖稱奇:“這繡活是真的精緻,繫帶上都有花紋。”

    古時沒有機器,一針一線都靠繡孃的手藝。

    仙仙拿了件朝身上比劃了下,嘟囔聲:“會不會有點小了?”

    墨墨與白白齊齊瞥向她。

    嗯?小了?哪小?

    兩人笑眯眯地湊近了仙仙,一左一右分別不懷好意地戳戳仙仙胳膊。

    仙仙輕咳一聲,將二人的頭挪個方向:“只是疑問句,疑問。”

    這大周民風開放,女子們裏頭穿的衣裙真是千奇百怪,這設計感可比前世裏那些qq某衣更好看。

    白白翻看着另幾件,怎麼看怎麼奇怪。

    翩躚衣襬,曳地長裙,大紅衣料,怎麼看都不該是道觀諸位該穿的。

    居然還說是老合作了,道人們經常來?

    “墨墨,仙仙,你們看,這像不像電視劇裏那種人穿的?”

    白白拿起一件通體白色,形狀卻不可描述的裙子。

    “咦——”

    三人臉僵了僵。

    真的有些不對勁啊。

    一陣勁風拂過,吹動了桌面上散亂一堆的衣物,也吹亂了三人的心。

    神祕的持香閣,奇怪的老闆娘,似是而非的話。

    她們好像,莫名其妙被捲入了一場不可言說的陷阱裏。

    時辰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三人朝茶寮老闆打聽了持香閣閣主姓名。

    老闆只說知道姓廣,別的再沒有了。

    道了謝,立即打包東西,返回貓耳山。

    請了位同程的老伯載她們一程,回貓耳山的路上,三人不約而同有些沉默。

    最終白白率先打破寂靜。

    “你們是不是也覺着很不對勁?”說着被牛車顛簸着縮了下腳。

    仙仙警惕看一眼老伯,這才湊近二人,壓低聲音道:“聯想方纔老闆娘的話,她做這事不是一回兩回了。在我們之前,道觀還有人夥同她做這種不可告人的事。”

    “而且她還說是上頭要她接待我們,說明她這樣的身份在鎮上還只是其中一箇中轉聯絡員,更厲害的還沒有出現。另外,她要找的就是我們三個沒錯,只是我們變了芯子穿越了,跟她認識的對不上號了而已。”墨墨若有所思。

    仙仙思考一陣,指着下巴道:“會不會,我們從前就是很厲害的特務?古代特務,唔——”

    白白拍拍大腿:“身份神祕的道人啊!咱們這是潛伏進道觀幹啥呢?我一個天天打掃衛生幹後勤的,給道觀衆人下藥不成?”

    墨墨和仙仙突然沉默,直勾勾盯着白白。

    白白頭皮發麻:“不會……真的這麼恐怖吧?”

    還有這奇奇怪怪的小衣小褲,這是要她們仨穿成俊俏小道人去完成澀澀任務不成?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以三人多年觀看小說和電視劇的豐富經驗來看,老闆娘交代的任務百分之百八十概率是澀澀交易。

    “哎呀,這可不行。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呢!”白白抱住自己嚶嚶嚶。

    墨墨和仙仙一併嘆氣:“俺也沒有啊!”

    三人幻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無論如何都逃不過澀澀字眼。

    老牛走着走着累了,甩了甩耳朵。

    輪子碾壓過乾涸許多的泥巴路,坑坑窪窪的路,一抖一抖的,坐得腰痠背痛。

    “可是,就算要我們去完成這種任務,我們連來者是誰都不清楚,又怎麼能辦好差事呢?”墨墨揉了揉後背,有點頭大。

    仙仙點頭:“沒錯,我們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纔行,現在我們只知曉自己是新進道觀的小道人,可從前我們叫什麼、哪裏人、主要身份是什麼,都不清楚,這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

    就像這次,她落入圈套,差點連小命都不保。

    這個時代,沒有攝像頭、無法提取指紋驗證信息,去哪都有危險。

    爭取早日弄清楚真實身份,並且再度與老闆娘取得聯絡,從她那套取信息纔是關鍵。

    三人商量了好一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擦黑時,老伯說他要往另一個村莊去了。

    三人這才下車。

    與老伯道了謝,三人望着遙遠的山路,齊齊嘆氣。

    這古代的交通真是太不發達了,走到道觀天都要亮了吧?

    拖着疲憊的身軀,三人埋頭齊步前行。

    晚間的風漸漸轉涼,吹得三人臉蛋生疼。

    “還有多遠啊墨墨,我要走不動了。”

    墨墨哼哧哼哧地垂着腦袋,走得像個走地雞,直衝衝往前:“我也不知道,當你能看見山中間那顆巨大的老松樹影子時,就說明不遠了。”

    仙仙喘了口氣,抹一把額間的汗:“但是經過了老松樹,也還有很長一段上山的路要走啊。”

    “啊!老天爺,誰能來救救我!”白白只覺得自己累得要吐血了。

    老闆娘給的這大箱子實在是實沉,當時拿着沒啥感覺,一旦揹着重負前行,才恍然原來這玩意兒這麼重。

    道觀建觀百年,然而前來信奉上學道之人委實不算多,羊腸小道里,只容得下二人肩並肩前行。

    再擁擠一些,怕是會摔個狗啃泥。

    這也是路上耗費時長過多的原因之一。

    約莫戌時二刻,三人終於來到道觀門前。

    敲了好一陣子門,就是沒有守夜的道人來開門。

    “這幫人使喚我的時候蠻勤快的,虧我還天天恪盡職守,大晚上真的不睡覺看大門。原來她們該睡睡,該休休,就我一個實誠人啊?”

    白白累得癱倒在地,墨墨給了她一個同情的眼神。跟着一屁股坐下,也不知道是勸慰她還是勸慰自己,沉重嘆息道:“我也是那個老實人。”

    仙仙扔下一身的東西,跟着靠在道觀大門上:“加一。”

    三人肩靠着肩,迷迷糊糊睡過去。

    翌日一早,負責開道觀大門的道人早早地醒來,拿了笤帚準備打掃庭院積葉。

    門閂一拔,沉重大門發出低沉的暗啞聲,三位道人直愣愣倒在地上,給開門道人嚇個半死,笤帚從手裏滑落,“啪嗒”掉落在地。

    “哎喲我——摔死我了。”白白咬着牙,顫顫巍巍爬起來,“終於捨得開門了!”

    開門的道人不好意思撿起笤帚:“對不住啊三位,昨晚上不是我值守的,她有些拉肚子,估摸不舒服就去休息了。”

    見到擡起頭的仙仙,道人愣住:“縱仙?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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