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想一想那個場景…….七
簡直就是香囊成了精。
還是不要了。
秦九月睡不着,乾脆和江謹言聊天,“過完年以後,我們在縣衙裏遇到的那一個白頭髮的老人家回來帶你去他家治病,你要乖乖的跟他去,不準鬧脾氣。”
江謹言摳着手指問道,“要去多久呀?一天可以嗎?”
秦九月差點被他氣笑。
擡起手指,戳了戳他的太陽穴,“你還挺會討價還價,江謹言我問你啊,你想不想變成最聰明的那一類人?”
江謹言誠實的點點頭。
秦九月說道,“那你就得跟着老人家去看病,老人家會把你變成最聰明的那一類人的。”
江謹言悶悶不樂。
不想說話。
秦九月問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想去嗎?”
江謹言哼了一聲,“只有謹言自己一個人,會害怕的。”
秦九月默默的嘆了口氣。
她之所以提前和江謹言說。
也是因爲怕那天突然道來的時候,江謹言受不了鬧脾氣,哭哭鬧鬧的,宋秀蓮會不忍心讓他前去治病,沒想到這傻孩子的思想工作還挺難做的。
秦九月側了個身。
正對着江謹言,“謹言,最聰明的人是最受歡迎的,雖然現在我們全家人也都很喜歡你,可如果你變得更聰明一點,我們就會更喜歡你的。”
江謹言眼巴巴的問道,“真的……真的嘛?”
秦九月用力點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謹言認認真真的想了好久。
就在秦九月都差點以爲他要睡着了的時候,弱弱的聲音才緩慢的響起來,“那好吧,不過媳婦兒能不能讓他看病快一點,我要是離家太久會想家的。”
秦九月鬆了一口氣。
點點頭,“好,我一定會讓老人家儘量快一點的。”
江謹言握着秦九月的手,“要不還是晚一點走吧,等到天氣暖和,不會冷了,不然謹言走了,就沒有人給媳婦暖手暖腳了。”
秦九月一怔。
眨了眨眼睛,鼻尖有點泛酸。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爲她着想。
秦九月吸了吸鼻子,“沒關係,我們等你回來。”
不一會兒,江謹言就睡了。
秦九月卻失眠了。
江謹言現在還沒走,她已經想到了江謹言治完病回來的場景了。
那時候的江謹言已經想起了所有——
如果江謹言不想承認她這個便宜媳婦兒,那還罷了,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唄。
雖說房子是她花錢蓋的,可是地基是老江家的,也算是平分了,以後在院子裏壘牆,涇渭分明的過得了。
可如果江謹言承認她這個媳婦兒,她咋整?
她想要江謹言這個相公嘛?她能乖乖的給江謹言當媳婦兒嗎?
秦九月不知道。
更何況,秦九月根本不瞭解江謹言的性格稟賦爲人如何,甚至就連宋秀蓮和江麥芽同他分開這麼長時間了,估計都要不瞭解。
秦九月再次翻身。
看着江謹言。
不得不說,江謹言的這張臉長的可謂是老天爺獨具匠心的存在。
她雖然不顏控。
但是有哪個人不喜歡美好的事物呢?
秦九月擡起手。
手指指腹輕輕的掠過江謹言的眉眼。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江謹言,簡直是所有古言小說中的男主的模樣。
秦九月嘆了口氣。
還不如是個顏控呢,看見江謹言就撲上去,現在也不至於那麼糾結。
這一晚上。
秦九月睡的尤其不好。
一會兒夢到了好起來的江謹言,一會兒又夢到了江麥芽,還有蕭山。
原本,秦九月以爲最後會出現小火柴人再次教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可萬萬沒有想到,小火柴人似乎永久性的消失了。
上一次夢見的時候還是兩個月之前,彷彿接下來的路,冥冥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指引了,她必須得自己走了。
秦九月生氣。
原來錦鯉體質是規定了期限了,早知道那會兒就多做幾個夢了。
——
翌日
宋秀蓮一大早出門,中午纔回來。
回來以後,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村長出馬了,老趙家的也接納蕭山了,說以後兄弟四個人好好的過日子,過幾天再給蕭山說一門媳婦兒,還好,都想通了,家和萬事興!”
江麥芽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秦九月好奇的問,“蕭大哥打算常住在杏花村了?之前不是說他在城裏幹活嗎?”
宋秀蓮說道,“一年前他養父得了病之後就把活都給辭了,專心致志的在家裏陪着他養父看病,不過我聽蕭山那意思,是不想再出門討生活了,想要安安穩穩在村裏安定下來。”
——
年關越來越近。
江清野帶着三寶和小姝兒貼上了春聯,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江麥芽剪的窗花貼滿了每一扇窗戶、房門,一進門,到處都是火紅火紅的,看起來便覺得喜氣洋洋。
就連院子裏新種下的小樹,樹的枝椏上都被掛上了一條條的紅布,遠遠的看去像是掛滿了紅色小錦囊的許願樹。
年二十八這日傍晚,天朦朧黑了,各家各戶炊煙裊裊。
有人突然闖進來。
聽到聲音的秦九月和江麥芽從竈房探出腦袋。
只見蕭山一身的風塵僕僕,渾身的冰霜冷雪氣息,手裏拎着許多獵物,徑直走到了院子,“嬸子在嗎?”
秦九月忙跑出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逼過來,“蕭大哥。”
蕭山看了秦九月一眼,又衝秦九月身後的江麥芽點點頭,“我去山上獵了些獵物,給你們家留一點。”
說是一點,留的可真不是一點。
蕭山直接留下了兩隻野兔子,兩隻野雞,一頭小鹿,而他自己只帶走了一頭野豬。
秦九月哎了一聲,“蕭大哥,這太多了。”
蕭山把肩膀上的野豬向上拎了拎,“你家人多,慢慢喫。”
說完。
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