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皇帝的面。
賢王送走了孔笙，去了賢妃娘娘宮裏，把事情說給了賢妃娘娘聽。
後者一臉得意，“得不到的就要毀了，一直就是老三的做派，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對，若是今日孔笙見到聖上，這件事情十之八九會被聖上壓下去，等明日上朝，當着文武百官，看聖上還會不會徇私枉法！”
賢王沉默一番，忽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母妃，兒臣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順利，好像後面有人推波助瀾，後面這人也不知是敵是友。”
賢妃問道，“會不會是寧國公？”
賢王搖頭，“感覺不像。”
賢妃又思索一番，“總不可能是國舅爺吧？國舅爺會不會想幫老二扳倒老三，又怕這件事情老二出面，會讓皇上誤以爲是老二算計的老三，畢竟你父皇最討厭手足相殘了。
若是果真如我猜想的這般，那麼國舅爺和皇后娘娘就是在利用你了，兒啊，你得三思而後行，今日孔笙進宮之事，除了你之外還有哪個知道？”
賢王立刻就想到了朝陽公主。
剛要開口。
不知道腦海中劃過了一抹什麼，說道，“就沒有人了。”
賢妃娘娘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這件事情到這裏戛然而止。
賢王四下看了看，“那個冒牌貨呢？”
賢妃娘娘嗔怪的瞪了兒子一眼，“以後切莫這樣說，她，沒事的時候就在房間裏吃了睡，睡了喫，最近這段時間估計是她這輩子過的最快活的時候了，哪能不好好享受呢？”
賢王笑笑，“平西侯那邊似乎也全然相信，最近這些年派出去尋找沈蓉的人都陸陸續續被侯爺召喚回來了。”
賢妃娘娘嗯了一聲，“那就好，平西侯你好好籠絡，雖說皇帝並沒有給予沈傢什麼恩惠，可是畢竟朝陽公主放在那裏，沈毅受重用是早晚的事兒，除此之外，想辦法挑撥一下沈雲嵐和老二的關係。”
賢王點頭答應，“好。”
“皇上駕到。”
母子倆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迎接。
皇帝已經走進宮殿門，看到了賢王，“老四也在啊。”
賢王躬身說道，“父皇，兒臣來看看母妃，順便看看姨母。”
皇帝點了點賢王，“還是你孝順，你母妃教你教的好。”
賢妃娘娘坐在皇帝下面，“皇上，今晚就留下來用晚膳吧。”
皇帝頷首。
賢王立刻討巧的告辭，皇帝留了句，賢王只說還有公務沒辦完，皇帝這才揮揮手，催促他先去辦正事了。
——
寧王府
曹駿又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進去。
寧王已經等候多時。
微微擡眸看了一眼來人，“坐吧。”
曹駿在寧王對面坐下，寧王推過去了一個小茶盞，曹駿搖了搖頭。
看到曹駿的表情。
寧王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失敗了？”
曹駿面上露出一抹慚愧，“差一點就成功了，誰知道中途殺出來了兩個程咬金，後來……後來正好碰上了端王的人。”
“端王？”
“怎麼會那麼巧？”
“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去查了，是我行動之前大意了，端王每月的這一天都要親自押送一批貨物路過那裏，兩年來一直如此。”
“嗯，知道了。”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
“接下來……”
寧王輕輕的攥着手裏的茶盞，銳利的目光落在案几上，“既然端王趟上了這趟渾水，那就讓他蹚個夠，找幾個人，就說寧國公府的小姐跟着夫人前去寺廟上香拜佛的路途中，被土匪打劫，在被侮辱的關頭，端王爺正巧碰上，孔小姐被端王爺救了，中間發生的事情儘量給本王描述的香豔一些，最好是聽一聽就知道端王看到了孔小姐的胴體。”
曹駿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我明白了。”
寧王恩了一聲，“這次處理的乾淨嗎？”
曹駿這下就不太開心了，“王爺，我們家的人同你上次派出去的那些人可不一樣。”
寧王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最好如此。”
曹駿又問，“上次聽牆角的那隻狗，找到了沒有？”
寧王沉默。
曹駿問道，“要不要我來幫忙？”
寧王搖頭，“暫且不用，不過你要小心行事。”
——
獅子巷
秦九月剛剛從倉庫那邊回來，抱了一本賬本，正坐在江謹言的書桌前算賬。
手下的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外面的大院子，小姝兒和三斤正頭對着頭，撅着屁股在和泥巴。
秦九月時不時從窗戶裏看出去，看到兩個小孩子的身影，很快就安心的收回了視線，繼續算賬。
傍晚時分。
江謹言抱着卷宗回家，順便交給了秦九月幾張紙，“娘子，太公說用用你的印刷術，幫我們印一百份。”
然後從腰間摸出來了一個陌生的錢袋子，放在了書桌上。
微笑着說道，“太公說，大理寺沒錢，就先付一些油墨錢，等過幾天朝廷撥款以後再還你，欠條也在裏面。”
秦九月忍不住笑出聲，“那我就收着了。”
江謹言把卷宗放下來。
秦九月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這是和爆竹爆炸案有關的？”
江謹言嗯了一聲，“我今天晚上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線索？”
秦九月指了指那一摞，“這些都是嗎？”
江謹言的目光落在了中間一層，目光深了深，頷首，“嗯。”
秦九月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大人辛苦了，今天給你做魚湯補補腦。”
說完，秦九月就出去了。
關於爆炸案的類似卷宗，江謹言其實在大理寺就已經看完了，之所以抱回家裏，只不過是因爲隱藏在其中的另一份卷宗。
江謹言挑出來，看到卷宗的封面上面的墨武侯三個字，手指微微的在上面摩挲了一下，翻開了第一頁……
秦九月一邊做飯，一邊思索着，等到沈雲嵐成親的時候，要送什麼東西恭賀小姑娘的新婚之喜。
畢竟是嫁到皇家，古董字畫，綾羅綢緞，玉佩珍珠，翡翠瑪瑙肯定數不勝數，也是落於俗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