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向前挪了挪。
那纖瘦的腰肢幾乎不滿掌,又柔軟的不可思議。
江謹言垂眸,親了親她的鬢角,又側着向下吻了吻她的眼睛。
趁着小姑娘翩躚睫毛微微顫的時候,脣瓣貼上將落未落的一滴淚,“莫哭了,嗯?”
後知後覺的,秦九月才感覺到社死。
氣鼓鼓的不出聲。
也不知道生誰的氣。
江謹言笑笑,親親她的脣瓣,“走了。”
拉起秦九月的手,拉了拉,沒拉動。
扭頭看她水汪汪的眸。
又親親臉頰,知道這姑娘平日就傲嬌,於是說道,“嗯……今天夜裏,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沒來找我,也沒傷心的哭,更沒有……”
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分明就是又把她做的丟臉的事兒,複述了一遍,“你別說了!”
再說就惱了!
狠狠的掐了江謹言一把。
用袖子胡亂的摸了摸臉,“沈公子在哪裏?不知道傷的嚴不嚴重,明珠還帶着那對母子倆等我們,趕緊回去吧。”
說完。
就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江謹言一臉寵溺的笑,眼睛裏帶着無奈的縱容,跟了上去。
夫妻倆人很快找到了沈毅,然後三人一起到了秦九月離開明珠的地方。
卻發現明珠已經不在原地了,連帶着那對母子倆一起。
秦九月說道,“明珠肯定是趁着我找你們的時候,把她們帶去小木屋了,我們直接去小木屋吧。”
沈毅腳上是真的受了傷,被一塊飛濺的石頭砸過來,剛好砸上了腳面。
不至於砸斷了骨頭,應該是腫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秦九月瞄了一眼,“要不要你背沈公子?”
沈毅連忙搖頭,“不可不可,這都是小傷。”
江謹言一本正經,“我揹他爬山,倒不如他一瘸一拐走得快。”
秦九月瞪了江謹言一眼。
大約到了後半夜。
三人才到了小木屋。
明珠站在木屋的門口守着,看到他們三人完完整整的歸來,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兩人在屋裏。”
江謹言和沈毅走進去,就看到一張木牀上,母子二人躺着。
沈毅緩了緩,“如果沒有把他們偷出來,估計他們母子倆也要隨着整個別莊一起見閻王了,江兄,接下來要怎麼辦?”
江謹言輕輕的捏了捏手指,“等她們醒過來再說。”
秦九月走到江謹言身邊,“那你們二人在這裏守着,我和明珠要先回去了。”
江謹言擡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污漬,“好,路上小心。”
秦九月這邊擡腳離開不久。
那邊。
女人就醒了過來。
看到面前陌生的又簡陋的房子,女人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坐起來,當看到親生兒子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立刻把兒子抱在懷裏,喊了兩聲之後,兒子也沒有醒過來。
女人隱隱約約看見門外站着兩個男人。
她悄無聲息的下了牀。
四下看了看。
找到了一根木棍。
雙手緊緊抱着木棍,腳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輕輕的走出去。
當她站在江謹言後面,高高的擡起木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江謹言忽然轉過身,一把按住了打下來的木棍,微微的用力,便將木棍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中搶了過來,重重地扔在了一旁。
那女人嚇得臉色蒼白。
後退一步,“我認得你,我記得你,當初就是你,是你把老爺從別莊帶走的,你到底對我們家老爺做了什麼?才讓我們家老爺在獄中自盡?你說啊!你是不是害死了我們家老爺還不甘心,還要害死我和孩子才肯罷休?”
江謹言冷笑一聲。
指着遠處,正是別莊的方向,“你知道今天夜裏那邊發生了什麼嗎?你們的家,孫家的整個居鶴別莊,都被炸了,無一人倖存,如果不是有我們,你和房間裏的那個孩子,早已經和孫義山團聚了。”
突如其來的打擊,簡直像是晴天霹靂,直直地劈在女人的頭上。
她雙手抓了抓頭髮,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可能?不會的……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乾的?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們近日無怨,遠日無仇,你們害了我們家老爺,還不甘心,可是那些僕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啊,那麼多條生命,你們是怎麼忍心下手的?”
她邊哭邊質問。
似乎已經給事情下了定局。
江謹言聽到她壓抑的哭聲,心裏一片煩躁,厲聲道,“夠了!”
女人嚇得驀的停下,哽咽小聲說道,“你們做盡壞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江謹言嗤笑,“如果想滅門,何必將你們母子倆救出,之前將孫義山帶走,他什麼都不招,直到後面見了威寧侯,當天夜裏,他就自盡了。”
女人愣住,“你是說……你是說姐夫?你是不是在詐我?”
沈毅轉身,“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又自作聰明,從現在到天亮,大概還有一個半時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看你也不是蠢笨之人,天亮以後,如果你們母子倆想要投奔威寧侯,我親自將你們送去。”
女人後退半步。
沈毅笑,“我說到做到,只要你說你想去侯府,我就送你去。”
女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可不可以相信。
懷疑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個清風霽月的男人,忽然轉過身,三兩步走進去房間中,並重重地關上了房間門。
沈毅和江謹言說,“你說,她要去威寧侯府的機率,有多大?”
江謹言:“但凡有腦子,就不至於。”
沈毅笑笑,“怎麼說呢?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像你夫人一樣冷靜自持聰明伶俐,和我們相比,她肯定還是覺得威寧侯那邊是親戚,是自己人。”
江謹言顧左右而言他,“希望這件事情趕緊結束,否則,等你成親之後也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提起成親,沈毅嘴角的笑,緩緩地加深。
月光下。
江謹言瞥了一眼,也哼笑一聲,“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沈毅:“嗯?”
江謹言:“一隻開屏的孔雀。”
沈毅難得的伶牙俐齒一次,“可是你每次在你夫人面前,不都是如此嗎?”
江謹言:“……”
很快,天亮了。
裏面的小孩子也醒了過來。
女人緊緊的拉着小孩子的手,推開門。
卻是直接走到了沈毅的面前。
看這架勢,兩個人便已經猜到了女人的選擇。
江謹言有些無奈。
女人直勾勾看着沈毅,“你說過的,只要我說我去,你就會把我們送到威寧侯府。”
沈毅嗯了一聲,“以我現在的身份,不可能把你們送到府中,我可以幫你傳個話,讓侯府的人來接你們,你們去前面的寺廟等着。”
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