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就跑了出去。
睿王下意識站起來，又硬生生停下腳步。
算了。
這丫頭的急性子也得改改，那話要是被旁人聽到，就是父皇母后也不會饒過她。
大一會兒過去。
追風進來，“王爺，小王妃離家出走了。”
睿王按了按額頭，“本王知道了，追風。”
追風立刻嗯了一聲。
睿王擡眸看着追風，“你坐，本王仰的脖子痠痛。”
追風趕緊坐下來。
睿王問道，“王妃爲什麼只是計較貴女嘲諷，而並非是……子嗣問題？”
追風抿了抿脣瓣。
一根筋的說道，“因爲王妃不愛王爺。”
睿王：“……”
“你怎麼那麼懂？”
“啓稟王爺，最近江夫人家的報紙上的話本子比較多……”
他煩躁的揮揮手，“滾吧。”
追風：“是。”
睿王一個人坐在燭光下，身形透着寂寥和落寞。
“王爺，柳姨娘求見。”
“讓她進來。”
柳姨娘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來，然後把丫鬟打發了出去。
坐在剛纔追風坐過的板凳上，“王爺，王妃不在嗎？”
睿王恩了一聲，“有話儘管說吧。”
柳姨娘哄着眼眶，跪在了地上，“王爺，這個孩子，我不要。”
睿王本來就對於柳姨娘有虧欠。
加上這個孩子又不是他的，自然只有柳姨娘有決定權力，“你說了算。”
柳姨娘似乎不敢置信。
擡起頭。
看着睿王心不在焉，忽然悽楚的笑了笑，“臣妾省得了。”
睿王終於低頭看她一眼。
愧疚的說，“柳兒，本王對不住你。”
柳姨娘搖頭，“這都是臣妾自願的，王爺不需要記掛於心，也不需要對臣妾有任何的負罪感。”
看睿王並沒有交談的意思。
柳姨娘便告辭了。
柳姨娘走到了門口。
睿王忽然說，“就說不小心摔倒吧。”
柳姨娘沉默一番，點點頭，“臣妾也是這樣想的，不然，外面的人還以爲是王妃娘娘容不下庶長子，王妃無辜，總不能被壞了名聲。”
沈雲嵐帶着喜鵲氣沖沖地離開王府。
走在回家的路上。
忽然想起娘今天應該是去山上拜佛了，嫂子快生了，又不能給爹和大哥訴苦……
小王妃倏地停下腳步。
喜鵲連忙問道，“王妃，我們不回侯府了嗎？”
沈雲嵐扁了扁嘴巴。
四下瞧了瞧。
看見了一處酒肆，“去喫點東西。”
喜鵲哦了一聲。
跟着沈雲嵐進去酒肆。
沈雲嵐要了一壺桃花酒，一碟醬牛肉，一碟花生米。
“表妹，好久不見。”
四皇子賢王神出鬼沒，冷不丁的出現在了沈雲嵐身後。
沈雲嵐迅速轉身，皮笑肉不笑，“原來是賢王爺。”
賢王自來熟的坐在了沈雲嵐旁邊，“表妹這就見外了。”
沈雲嵐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已經嫁給了王爺，若是賢王爺不肯叫我一聲二嫂，那也應該尊稱我一句王妃，大庭廣衆之下，叫我表妹，不知道賢王爺是何居心。”
賢王笑了笑，“只是覺得表妹……王妃，王妃和二哥沒什麼感情……”
賢王還是脈脈的笑，“如果睿王爺睿王妃真有感情，又怎麼會讓一個後來擡進府裏的姨娘率先有了身孕呢？”
沈雲嵐的手指捏成拳，“你在睿王府裏安插了你的人？”
賢王哈哈一笑，“我要是真的在二哥那裏安插了我的人，又怎麼會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和王妃聊起呢，只不過是因爲二哥府上的人請的大夫嘴巴不嚴罷了。”
沈雲嵐沒有說話。
賢王好奇的問道，“爲什麼一個小姨娘會比王妃娘娘先有身孕？”
沈雲嵐嗤笑。
臉上帶着嘲諷，“王爺一個做小叔子的，在這裏大大咧咧問自己的嫂子關於孩子的問題，難道不覺得有悖倫理嗎？”
賢王趕緊道歉。
正好店小二上來了一壺酒。
賢王要給沈雲嵐賠禮道歉。
立刻搶過了酒壺要倒酒。
一不留神，酒壺裏的酒水全部傾倒在了沈雲嵐的衣袖上。
“你要幹什麼？”
“抱歉，本王手滑了，表妹沒事吧？”
賢王就要去掀沈雲嵐的衣袖。
被喜鵲推開，“王爺恕罪，這於禮不合。”
賢王一把扯開喜鵲，“我是王妃娘娘的親表兄，有何不妥？”
他強硬的去扯沈雲嵐的袖子。
“賢王，睿王妃。”
孔笙冷不丁出現，默不作聲的站在兩人中間，“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出門就有喜鵲叫，原來真是遇上貴人了，而且一遇就遇上了兩人。”
賢王只好收了手。
悻悻一笑，“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告辭。”
孔笙坐下。
沈雲嵐鬆了口氣，“我這表哥像有病似的，嚇我一跳，多謝孔公子。”
孔笙忍不住笑，“怪不得霜兒提起你，就說你言語之間口無遮攔，方纔那句話可不能在旁人面前提起，不然非要治你一個對皇家不敬的罪名。”
沈雲嵐不好意思的笑笑，“孔公子，喫飯了嗎？”
“尚未。”
“那正好，坐下一起吧。”
“這……”
“光天化日之下，我帶着丫鬟，你帶着小廝，怕什麼？”
“也好。”
孔笙打消了離開的心思，安穩的坐下來，“王妃怎麼一個人出來喫飯？”
沈雲嵐撇撇嘴，“王府不管飯。”
孔笙噗嗤一笑，有些失禮，“王妃還真是有趣。”
兩人推杯換盞。
沈雲嵐很快就醉熏熏的，和孔笙稱兄道弟，“孔兄，我之前聽孔霜小姐說起過，我和你，我們兩個人，差點就要談婚論嫁了，還真是有緣無份，我覺得我要嫁給你，可能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吧。”
孔笙喝得有些上臉，倒是還不至於醉得和沈雲嵐一樣，“王妃娘娘說笑了，王妃娘娘多尊貴啊。”
沈雲嵐拼命搖頭，“尊貴是尊貴，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不開心……”
孔笙心裏微動。
不至於是男女之情，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平日裏活蹦亂跳，如今在自己面前敞開心扉，多多少少會有些觸動，“沈小姐，王府生活，不盡如人意嗎？”
酒肆外面。
追風小心翼翼的看着睿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