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就連皇上都有些震驚。
沒想到秦九月的最後一局出題竟然是這麼一個題。
皇上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
大多都是男人。
男人想要男女平等嗎?
皇上捫心自問,是不願意的。
而偏偏秦九月最後要採取投票的方式,也就是說最後的結果會從這些男人的票選中產生,而男人會如何選擇,作爲一個男人來說,皇上似乎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結局。
想到這裏。
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太年輕,太年輕了啊!
這是一場辯論賽。
和後世經常可見的很多辯論賽是一樣的。
但是對於大周來說,還是破天荒頭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來決勝負。
幾個老頭親自上陣,他們覺得自己活了六七十年了,個個飽讀詩書,博覽羣書,他們四個老頭加起來看的書,幾乎是所有藏書,所以他們四個人聯手,一定可以起到將秦九月她們徹底踩在腳底下的結果。
秦九月這一邊。
秦九月,趙盼盼,明珠,還有一位……神祕人。
就在秦九月趙盼盼明珠已經在桌前坐下來的時候,最後一個位置還缺一個人。
對方笑着說,“該不會是知道必輸無疑,所以提前跑了吧?”
秦九月帶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
手裏拿着糖果的小姝兒和小暮兒,身後跟着一個十二十三歲的小姑娘,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小姝兒看到秦九月就高聲大喊,“娘,我把堂姐帶來了!”
這所謂的小姝兒的堂姐並不是他人,而是江招娣。
也就是當初在杏花村的時候,因爲差點被村裏的痞子王大富侮辱,而失手殺了王大富,江老二夫妻兩人想要讓招娣在縣太爺面前,把殺人的罪名推給當時還是一個傻子的江謹言,但是最後招娣心中存有最後一絲良心,並沒有聽信爹孃的話,而是勇敢的站出來承認了自己的殺人罪行以及四叔幫助自己的事情,
後來。
江老二夫妻兩人因爲覺得招娣被人欺負了,可能會嫁不出去,所以就想要把招娣賣到山溝溝裏,給別人家當童養媳,江老三氣不過,就瞞着家裏人籌備了一些錢,把招娣送到了隔壁的河東縣,讓招娣去學一門手藝——髹飾。
而這一次,招娣是跟着自己的師傅來到京城,給有錢人家做髹飾,正好碰到了秦九月,秦九月開心的把她帶回了家,讓宋秀蓮看一看已經長大的招娣,沒想到正好趕上了這一件事,秦九月奇思妙想,覺得招娣應該有話要說,提前和招娣進行了溝通,招娣果然點頭。
四對四。
比賽很快開始。
每個人都闡述了自己對於這個辯題的理解後,開始了激烈的問答時間。
老頭一號問道,“你們說男女應該平等,可男女生來便有差距,男子力氣大,什麼樣的活都幹得了,女人能行嗎?你們口中所謂的男女平等,只不過是女人用男女平等這個藉口,肆意的享受着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優渥生活罷了!”
老頭一號怒氣的說道,“女工本來就應該是女人要做的活。”
招娣說,“是啊,你身上的衣服都是女人做的,如果沒有女人做,你是不是要光着屁股在外面跑?可就算沒有,你們下地幹活,女人不也一樣幹?”
老頭一號說,“你這是偷換概念,只把男人乾的活理解成了下地幹活,那你怎麼不想一想那些帶兵打仗的人,那些守家衛國的將士,哪一個不是男人?裏面有女人嗎?”
秦九月說,“歸根結底這又回到了最初,所以我提倡男女受到平等的教育,就是爲了等到以後的任何就業機會,男人和女人都會平等地進行競爭,而不是說某種職業只可以讓男人進行選擇,女人根本連觸碰到的機會都沒有。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可花木蘭都要女扮男裝,這就是因爲不管是古人還是現在的你們,都對女人有天生的偏見,如果當初花木蘭示意女裝飾人,我相信所有人都會像你們一樣說的,女人不行,女人沒有辦法保家衛國,女人沒有辦法帶邊打仗,可偏偏,花木蘭名揚天下,這就說明女人不是不行,而是在你們印象中女人不行!
還有班昭,歷史上鼎鼎著名的女史學家文學家,她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成就,是因爲她是史學家班彪之女,班固之妹,從小接受着耳濡目染的教育,家裏人從未覺得因爲她是女孩子,所以不許她接受任何的教育,所以他纔可以在自己的父兄去世之後,續寫《漢書》,敢問,如果像你們說的這樣,女子不可以接受和男子相同的知識,《漢書》又怎麼會成了你們現在教書育人的工具?”
老頭二號說道,“女孩子本來就比男孩子笨拙,這是公認的事實!”
秦九月忽然笑了,“盼盼,準備好了嗎?”
趙盼盼點點頭。
秦九月說,“既然你們覺得女人笨,那就讓德福公公隨便出題,各種各樣刁鑽的數字題都可以,你們那邊可以多派幾個人,我們這邊只有一個姑娘上陣,我就讓你們瞧瞧,你們口中的女孩子比男孩子笨,是一件多麼狹隘,多麼讓人噁心的事情。”
德福公公敲響銅鑼,“一斤大米四十八文,每一麻袋可以裝三十二斤大米,若是某一個商號需要三百七十二袋大米,總共是多少文錢?”
對方迅速拿出算盤,啪啪啪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大概過去了三個數的時間,趙盼盼輕輕的開口說道,“五十七萬一千三百九十二文。”
對方還在打算盤。
過了很久。
對方也給出了一模一樣的答案。
秦九月聳了聳肩膀,“德福公公今天前來,本來就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所以你們也不用猜測,我和德福公公提前跟勾結,你們三個大男人加起來,也不如盼盼,現在你們還說女孩子天生就笨嗎?”
老頭二號面紅耳赤,一時之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三號繼續發問,“你只用一些個別的例子,而在男人中,這種優秀的個例,比比皆是,可是在歷史的滔滔長河中,女人中的這種優秀的個例,簡直少的像是天上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