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讓兩個小朋友握手言和。
被打了兩巴掌的霖哥兒,也有些委屈。
小手握住了小念兒的手,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小念兒看了霖哥兒一眼,咧開小嘴笑了笑,露出那兩隻白白嫩嫩的小牙齒,霖哥兒也立刻呲起小牙,去給別人看自己的牙。
——
寧國公的壽宴很快就到了。
秦九月一家三口赴約。
在路上碰到了平西侯一家,平西侯立刻把霖哥兒接過來,抱在自己懷裏,一邊逗孩子,一邊問道,“你們給那老傢伙準備了什麼賀禮?”
秦九月說道,“準備了一尊玉佛,不是什麼好玉,也不值什麼錢。”
平西侯點了點頭,有些讚賞的說道,“這樣剛剛好,要不然你剛剛贏了學院比試的勝利,給人準備太尊貴的禮物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想巴結朝廷命官,再說了,寧國公這個老傢伙今天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必要和這個老傢伙一起同流合污,要是今天你們看到勢頭不對,就掐一把孩子,然後找機會走掉。”
聞言。
當爹孃的還沒開口。
霖哥兒呼的一下轉過小腦袋,亮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平西侯。
平西侯尷尬的笑了笑,問秦九月說道,“現在是可以能聽得懂大人說話了嗎?”
秦九月說,“一點點吧。”
平西侯摸了摸霖哥兒的小腦袋,“舅公沒有說你,不氣不氣。”
兩家人一起到了寧國公府。
只有孔笙一個人在招待客人。
像機器人似的。
面無表情。
直到看到秦九月他們,才微微的上揚了一下脣角,勉強的算笑了笑,“侯爺,夫人,江大人江夫人。”
平西侯笑呵呵的問道,“你爹呢?大喜之日怎麼不見老壽公?”
孔笙臉上閃過了一抹尷尬,“父親剛剛去後院,大概有事情要辦,侯爺,先請坐。”
寧國公府,偌大的後院擺滿了酒桌,平西侯隨便坐下來,孔笙緊接着又去招待其他新來的客人了。
很快。
人就已經湊滿了。
寧國公這才姍姍來遲,穿了一身紫紅色的衣袍,頭上的發冠都是青玉的,他滿臉堆笑着走過來。
拱手作揖,“對不起各位了,讓各位久等了,今天是老夫六十歲大壽,特別感謝諸位百忙之中可以抽出時間來參加老夫的壽宴,老夫在這裏不勝感激,大家今天一定得喫好喝好,若是有怠慢之處,老夫提前向各位賠個不是。”
說着。
寧國公就走到了最中間的桌子上坐下來。
這時候。
外面忽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德福公公帶着皇上給寧國公準備的賀禮走上前來。
皇上給寧國公準備的賀禮,是一塊玉佩,晶瑩剔透的玉質,很是名貴。
寧國公笑得合不攏嘴。
德福公公說道,“皇上政務繁忙,沒有時間來參加寧國公的壽宴,還請寧國公莫要生氣。”
寧國公連忙說道,“皇上還能記得微臣的生辰,微塵就已經感激不盡了,還請德福公公回宮之後替微臣多謝皇上。”
寧國公邀請德福公公留下來一同用餐。
德福公公委婉的拒絕了,“奴才還得趕緊趕回去給皇上彙報。”
等德福公公離開之後。
寧國公立刻讓人把皇上送來的玉佩放起來。
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
寧國公招呼大家。
等到九過三旬。
寧國公忽然端着一杯酒來到了尚書大人的面前。
刑部尚書不知道寧國公這是什麼意思,也沒有起身。
寧國公彎腰,“尚書大人別來無恙,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於兩個孩子的婚事,咱們也該好好的商議商議。”
寧國公哈哈一笑,“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尚書大人,給我看,咱們兩家的這一門婚事要不然就到此爲止吧,兩個孩子對對方也沒有感情,硬是被撮合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成親以後也不會快活,你說是嗎?”
尚書大人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當初可是你們家去我們家提親的,現在後悔的也是你們,你們孔家把我們家當成什麼了?”
寧國公搖了搖頭,“當初我們家去提親,也是救你們家女兒與水火之中,算不上是救命恩人,可這一份恩情怎麼樣也是算得了數的吧?難道尚書大人還能做出不念舊恩的事情來嗎?”
秦九月看了看孔笙。
孔笙起身。
直接走到了寧國公和尚書大人的面前,“這件事是我和寶嫣的事情,是我們的私事,沒必要在今天這個場合拿出來說,爹,你喝醉了。”
寧國公推了一把孔笙,“什麼叫這是你和寶嫣的事情?自古以來兩個人成婚講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孃還沒死,你就能自己給自己做得了主了?再說,你現在官任內閣,以後的前途將無可限量,想要什麼樣的千金小姐沒有?我們犯不上娶一家破落戶家的小姐?”
啪的一聲。
尚書大人一拳頭砸在了酒桌上。
猛地站起來,“你什麼意思?我堂堂寶家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破落戶了?我哪裏破落?”
寧國公呵呵一笑,“尚書大人對現在的局勢果然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你現在連兒子都沒有了,我們兩家取消婚約,爲的也是你好,取消婚約之後,你還可以給寶嫣招上門女婿,到時候也可以給你養老,可我家就孔笙一個兒子,我家兒子不可能給你當上門女婿,也不可能去給你養老,要我家兒子真的取了寶嫣,你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了,等你百年之後,連個給你摔盆子的人都沒有。”
這真是說哪裏疼就專門往哪裏戳。
每一句話都戳在了尚書大人的心肝肝裏。
尚書大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寧國公,寧國公,你真是好樣的,你可真是好樣的!”
寧國公說道,“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們家着想,可都是爲了你們家的家業着想,爲了你們家的子嗣着想啊,我是用心良苦啊,就是不知道尚書大人能不能理解我。”
尚書大人破口大罵,“我理解你個屁!”
周圍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敢吱聲。
也沒有人想到寧國公竟然會在自己六十歲大壽上搞這一出。
這簡直就是當衆打了尚書大人的臉。
尚書大人怒氣衝衝的站起來,“這門婚事,的確不應該繼續下去,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的老子,你兒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可能把我女兒送進你們這陰曹地府,被你們家搓磨,我可和某些人不一樣,我做不出賣女兒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讓我女兒去到婆家以後,給別人當牛做馬,給別人洗衣做飯,給別人炒菜伺候,還受着別人的氣,有些人可以把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我做不上來,寧國公,你說是不是?”
寧國公一步一步的逼近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一把推開了寧國公,“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說的哪一句話不對嗎?你的六十大壽,你女兒都沒有出席,你都沒有想過原因嗎?你難道是真的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心裏有多麼嘲笑你?還以爲你是當初那個重拳在握的寧國公?
你怕是不知道你女兒現在過的什麼日子,給端王當牛做馬,給端王端屎端尿,而你偏偏還累紅了眼要幫端王儘量的洗刷罪過,嘖嘖嘖,你可真是大周朝第一好岳父!皇上都要給你御賜一塊牌匾,上面就寫:做牛做馬好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