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會？”楊柳嚼着東西，心滿意足笑起來，“我真幸運，遇到你這樣的伴遊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那你能不能不要總伴遊來伴遊去的啊？”向嘉燁苦着臉營造撒嬌式的小牢騷語氣，“你叫我名字嘛，嘉燁。”
周秀那女人從來不說軟話，楊柳除了能從呂成洋嘴裏聽幾句嬌的之外，再沒人願意軟着嗓子磨他。
向嘉燁這副樣子一下讓楊柳找到了身爲男性的尊嚴和樂趣，他便也心生寵溺之情，溫聲迴應，“好啊，嘉燁。”
“欸。”向嘉燁抿脣一笑，垂下睫毛略現靦腆，“我叫你柳哥好嗎？雖然比你小十歲，但你看上去好年輕啊，我想叫的親切點，又不想那麼誇張管你叫叔叔。”
“隨便你怎麼叫都好，你舒服就好。”楊柳從善如流的說。
“那，我先叫着柳哥。”向嘉燁剝塊龍蝦喂他，“柳哥看着心情，想讓我叫點別的可以隨時吩咐，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
“嗯。”楊柳答應完才懵住，“啊，那不叫哥不叫叔的還能叫什麼啊？”
向嘉燁低頭一笑，竟是連耳尖都泛起了桃粉色。
季暄林小聲嘖了幾下。
喫完飯楊柳就已經被自己請的伴遊灌了個半醉。
向嘉燁雖然已經穿上了一件跟沙灘褲配套的白底水彩短袖襯衣，可他貪涼沒係扣子，就敞着胸腹的肌肉，半扶半抱着楊柳往沙灘酒吧走，故意讓楊柳緊貼着自己。
楊柳真是一副單薄的身子，有點硌人，向嘉燁觸手可及的細瘦骨骼像是一撅就能折斷。
他順手抓了楊柳腰一把，楊柳敏感的“啊”了一聲攀住向嘉燁胳膊。
坐到沙灘酒桌跟前，季暄林除了平平無奇的啤酒小食之外還開了瓶香檳，跟楊柳說幫他接風洗塵。
一千二rmb的酩悅被楊柳搖晃着開瓶，噴了三個人滿頭滿臉都是。
放在平時正經喝也會被楊柳嫌棄太貴的東西，他似乎很無所謂的噴着玩掉一大半。
剩下的香檳不能浪費，楊柳一口氣倒嘴裏，沒喝出什麼好，也沒品出不好，只覺得胃裏很撐，漲得他頭疼。
向嘉燁頭髮上全是香檳，忍着不爽一把將楊柳拽起來掏他兜。
“你……你幹嘛啊？”楊柳酒醒了幾分，捂住口袋警惕的瞪着向嘉燁。
“你弄得我身上黏糊糊的難受死了，跟我到海里遊一圈去洗洗。”向嘉燁力氣很大，不顧楊柳的反對幫他把兜裏東西全掏出來放桌上，“暄林看東西。”
“行，你們玩兒去吧。”季暄林躺椅子裏把腳搭桌上做出捍衛財物的姿態。
晚上的海面一片漆黑，向嘉燁很有技巧的從背後環住楊柳胸口，仰泳的姿勢讓他們緊密貼合。
有浪來時，他們被衝的稍微分開，向嘉燁再以更大的力道把楊柳拽回自己懷中。
楊柳幾乎是躺平在向嘉燁身上，他往岸上看了好幾次，桌子上屬於他的東西季暄林看都不看一眼，但那人懶散的坐姿幾乎將楊柳的物品都壓在腿下。
東西不值多少錢，只有手機證件比較重要，出門在外雖然要小心爲上，然而向嘉燁和季暄林都是一副見慣大場面的架勢讓楊柳生不出什麼疑心。
暗罵自己小人之心，楊柳放鬆下來享受向嘉燁託他在海面的鬆弛感覺。
“柳哥，水涼嗎？”向嘉燁貼到楊柳耳邊。
楊柳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水有點涼，但你身上很暖，很舒服，啊……”
最後的輕嘆刮到了向嘉燁某根神經，他摸摸楊柳肚子，引出一串怕癢的笑聲，“嘉燁，嘉燁你別……哈哈……別鬧了哈哈……”
“我如果就要鬧呢？”向嘉燁手指滑到他胯上。
楊柳起了點玩心，反手掐了向嘉燁肌肉緊實的腰側一把，“叫你不聽話！”
向嘉燁順勢上下其手撓楊柳纖瘦的腰。
楊柳癢得不行，雄性相爭的好勝心就這麼被勾了起來，鉚足勁翻個身趴在向嘉燁身上摁住他肩膀往下一壓，倆人先後悶進海里。
也不知道是在對着撓癢還是亂抓，他們幼稚的互相糾纏在一起。
鬧着鬧着，楊柳忽的發現，自己好幾次竭盡全力想把向嘉燁摁下去，可向嘉燁卻總在小心翼翼的向上託他。
再浮出水面來楊柳抹了把臉上的水哈哈大笑，向嘉燁甩掉頭髮上的水，受楊柳笑聲感染跟着揚起嘴角。
回到沙灘兩人分別脫了上衣擰水。
楊柳記得向嘉燁隨手拎了個小腰包，“嘉燁，我的東西你幫我裝起來吧。”
“好，回酒店給你。”向嘉燁往包裏塞東西的動作像呼吸一樣自然，裝完了還不忘瞥季暄林一眼。
季暄林避開楊柳視線給向嘉燁豎起大拇指。
好兄弟就是要挺身而出把可口的大叔徹底灌趴下——季暄林當仁不讓，三下五除二將楊柳放倒。
功成身退，季暄林撤了。
向嘉燁順着楊柳房卡上的信息找到酒店，把人扔牀上就不管了。
他跟季暄林路數還是有區別的，對躺屍的人下不去嘴，他喜歡對方含羞帶怯或搔首弄姿的邀請他，接納他，動情的看着他。
四目相接電光火石你來我往的互相碰撞勝者爲王把對方弄到哭哭啼啼求饒討好才叫樂趣。
向嘉燁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麼誤會了，他打算找時間跟季暄林就此話題好好聊聊。
海鮮管飽不抗餓，向嘉燁出去買了個芒果糯米飯墊肚子，拎回一袋子香水菠蘿。
再回酒店進屋，楊柳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來了，盤着腿愣愣的看着正前方，目光渙散無神。
向嘉燁叼起個小菠蘿坐到牀邊歪頭看着楊柳，烏里烏塗的問：“柳哥，你要出去玩兒嗎？後半夜的gaybar挺有意思的。”
楊柳似gay非gay，向嘉燁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需要製造機會更進一步去試探。
楊柳沒清醒，他只是坐起來了。
聽見有人叫他，他茫然的轉過頭，盯着向嘉燁看了幾秒，忽的咧嘴一笑，“你——好——帥——啊！”
“唔。”向嘉燁點點頭，他帥他知道，別人如果不覺得他帥，那一定是眼科醫生的失職。
“我——好——開——心——啊！”楊柳突然撲過來一把抱住向嘉燁脖子，張嘴就啃到了小菠蘿上。
楊柳這個長相也是挺絕的。
普通的一張臉又那麼不甘平凡，非要長一雙黑白分明的少年眼。
他黑眼珠比普通成年人略大一圈，正常來說只有小孩黑眼珠比例纔會大的這麼明顯，可楊柳眼睛就這模樣，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戴了美瞳。
而且他睫毛濃密纖長，自帶的眼線效果在眼尾向上挑起，眨眼間傾瀉出些許奇異的勾人韻味，桃而不妖，很有味道。
向嘉燁對好看的眼睛沒有抵抗力，他就這麼歪着腦袋，目光隨着楊柳動作，看他啃走一塊菠蘿，愉快的咀嚼着嚥下去，再湊過來啃一口。
蒙了水汽被酒勁摧成粉紅色的眼皮嫩出跟年齡不符的嬌憨之態。
每次楊柳湊近，時間就像是變慢了。
向嘉燁鼻息裏都是菠蘿的香氣，眼前讓他充滿好感的那雙勾人的眼睛漸漸近了，漸漸又遠了，撩的他有點心癢。
最後那一小口菠蘿是楊柳從向嘉燁嘴裏搶走的。
這根本就是在往向嘉燁身上點火，可楊柳醉的無法思考了，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喫完了菠蘿楊柳舔舔嘴脣，滿足的躺下去。
他飽了，要睡了。
向嘉燁惦記剛纔那個多汁甘甜的菠蘿吻，以及楊柳舔嘴脣伸出來的嫩紅色的舌尖。
他一俯身就壓了過去，“柳哥？”
“唔……不要鬧……走開……”楊柳不安的掙扎幾下，他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了。
向嘉燁怎麼可能放過他，點了火就得負責滅火，他掰住楊柳下頜，“柳哥，喫完甜的睡覺會蛀牙，我幫你漱漱口啊。”
不等楊柳迴應，向嘉燁已經抓過牀頭櫃上的瓶裝水，往嘴裏含一口，對準楊柳的脣瓣親上去。
第一口水，楊柳本能的一點點往下嚥，喉嚨裏發出清淺的抗拒和不滿。
“叫你漱口，你怎麼直接嚥了呢？”向嘉燁再含一大口水送過去。
如此進行了四五回，楊柳學乖了，不敢嚥了，嘴巴裝了滿滿一口水，咕嚕咕嚕。
“咽吧。”向嘉燁滿意的戳了下楊柳鼓鼓的臉頰。
水剛咽完，楊柳就感覺嘴脣被人啃住了。
他無力的推拒向嘉燁胸膛，手法居然更像是在摸女人。
向嘉燁哭笑不得的想自己是不是把胸肌練的太好了？
很快楊柳就睡沉了不動彈了，向嘉燁近距離盯着他看了很長時間。
如果楊柳敢再動一小下，向嘉燁都有可能把持不住去扒光楊柳的衣服。
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楊柳很安靜的睡着，呼吸均勻平穩，眼尾上翹的睫毛都顯得他溫馴乖巧。
向嘉燁身上的熱度慢慢退卻，笑着按按楊柳被吸吮紅腫的嘴脣，“算你聰明，今晚先放過你，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