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雖然看出這些人各懷鬼胎，卻也料不到他們崩裂的速度會這麼快。
跟凌老太爺並肩走出會場大門的時候，蕭晨壓低了聲音，好奇的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句，老先生與我素未謀面，爲何會爲了小子與自己的同伴翻臉？”
“老夫這是救他們，要是讓他們與小友交手，只怕那兩人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老夫沒說錯吧？”
凌老太爺笑呵呵的回答更加勾起了蕭晨的好奇心。
同爲三階聖者，那倆傢伙都認爲有能力穩贏自己，唯獨此老對自己另眼相看，甚至斷定他能斬殺那兩名三階聖者。
這種判斷力如果說是直覺的話，那凌老太爺的直覺也太準了。
在蕭晨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凌老太爺微微笑道：“老夫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感應力遠超同級之人數十倍，雖然你沒刻意釋放身上的殺氣，但別人察覺不到的氣息，老夫卻感應得清清楚楚。”
“你是故意將殺氣用特殊的手法控制起來，讓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其實你早已升起了斬殺他們的心思，是也不是？”
凌老太爺對蕭晨倒算坦誠，沒有故作神祕的賣關子，直接將自己的神通說了出來，似乎想以此展現出對蕭晨友好的誠意。
“讓人能感受到的殺氣，意在提醒對方適可而止，警示的作用更大。但蕭某真要殺人，何須先釋放殺氣？”
蕭晨微微一笑，並未否認自己的意圖，正色道：“他們兩人無法察覺到蕭某的殺機，是他們兩人實力不足，老先生能感受到蕭某隱藏起來的殺意，實力之強，只怕也不是尋常三階聖者可比。”
“老夫這點小把戲算什麼，倒是小友以天劫境之身輕鬆碾壓二階聖者，如此實力，老夫平生從未見過。假以時日，小友必將成爲我人族值得驕傲的璀璨明星啊。”
凌老太爺也不知道故意吹捧蕭晨，還是真心實意覺得蕭晨前途無可限量。
可他這般吹捧惹得身後的凌心寒大爲不屑，從鼻孔裏打出一聲輕蔑的嗤笑。
凌老太爺眼神一沉，正要轉身呵斥，然而蕭晨卻不以爲意的搶先道：“既然老先生誠心邀請，蕭某若不答應，豈不是有點不識擡舉？如此，就請老先生挑個地方吧。”
蕭晨來到無涯界雖然不是非得跟什麼人結盟不可，但他白跑一趟也不太合適，那個所謂的“妖族大劫”還是有必要趁機打聽一二。
看人族聯盟如此緊張的樣子，似乎這片星域的人族誰也無法置身事外一樣。
蕭晨倒是不怕自己應付不來，但知己知彼總要好過一無所知，更何況能不能抵擋妖族大劫是一回事，抵擋此劫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又是一回事。
蕭晨天不怕地不怕，他手下人可沒他這般強悍的實力。
身爲上位者，他不得不考慮自己的手下的生存狀況。
若是像泰陽宗的老祖那樣傲慢愚蠢，非但無法給宗門來帶好處，反而會替宗門招來滅頂之災，這纔是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是！”
數名僕人聞言立即飛身而起，馬不停蹄的準備美酒佳餚去了。
凌老太爺帶着蕭晨二人，不急不緩的走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等他們來到下榻的“無涯酒家”的時候，二樓雅間已經準備好了滿滿一桌精美的佳餚。
“蕭小友，你我二人入內暢談。這位朋友請移駕隔壁，那邊的筵席與我等相同，絕不會怠慢閣下。”
來到雅間前，凌老太爺笑呵呵的看向卓青陽，十分客氣的請他去隔壁用餐。
卓青陽不敢做主，用詢問的眼神看着蕭晨。
“卓兄，既然凌老先生如此安排，我等從命就是了。”
蕭晨這話當然是告訴卓青陽不用擔心自己，他這邊沒任何問題，讓對方放心用餐即可。
卓青陽聞言點了點頭，在酒樓侍從的帶領下，跟着凌家其他人前往旁邊的雅間用餐。
衆人走後，蕭晨纔在凌老太爺的推讓下，先一步走進雅間。
“老先生，你對蕭某的禮遇遠遠超過了前輩對小輩的關愛，我能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蕭晨被凌老太爺請到主位坐下之後，他眼中的疑惑已經徹底藏不住了，大感好笑的回頭看着對方，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嘭！
凌老太爺不言不語，竟然雙膝一軟，噗通跪在蕭晨面前直接磕了三個響頭。
這番舉動讓蕭晨更加疑惑了，不過他卻沒起身攙扶對方，而是挑着眼皮淡淡道：“老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蕭某不喜歡彎彎繞，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請蕭前輩救救我凌家，救救我凌天界！”
剛纔還稱呼蕭晨爲“小友”，現在見四周無人，此老也不再裝模作樣的端架子，直接稱呼蕭晨爲“前輩”了。
“看來你說你感知力過人，此話果然不假。”
一聽這種稱呼，蕭晨便已經猜出了對方如此客氣的原因了，他嘆了口氣，問道：“你察覺到我殺氣中充斥着斬殺五階聖者的意境了吧？”
所謂殺氣，看似是從漫長的廝殺中沾染自身的殺戮之氣，尋常武者只能從殺氣中感受到恐懼、冰冷、冷酷、無情的意味。
但一些修煉過特殊祕術的人則能從氣息中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最常見的殺氣當然是殺戮越多積累的殺氣就越重，但是斬殺的事物境界越高，積累在身上的殺氣也會產生不一樣的變化。
凌老爺子正是修煉過特殊的感應功法，他才能感受到蕭晨沒有刻意釋放的殺意，同時還能感應到纏繞蕭晨的殺氣裏埋葬着五階聖者的性命。
得到蕭晨親口承認，凌老爺子磕頭的力量愈發強大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以頭撞地，再次誠心懇求道：“求前輩出手救我凌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