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個選擇呢?”方一鳴問。
“成爲我們特殊案件處理工作小組中的一員,我就會幫你擺平官司。”周明遠胸有成竹的說。
方一鳴疑惑的看着面前兩鬢斑白的壯碩老頭,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周明遠早有準備,將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名片上,周明遠的擡頭是:中洲超自然現象研究協會會長。
“就這?”方一鳴滿頭的黑線。
周明遠很認真的說:“想好了儘快回答我?你沒有太多的時間,這麼多人都看着呢,時間長了我也不好辦。"
方一鳴毫不遲疑,大義凜然的說:“我願意加入!我不是要逃避責任啊,我那是要爲了社會的安定,國家的安全,還有……還有爲人民的幸福生活付出青春!”
“好厚的臉皮啊!”周明遠駭然。
第二天下午。
一身花哨名牌的孫老闆與名爲“空廬”的靜雅茶室顯得格格不入。
孫老闆從挎包裏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非常正式的雙手推到了方一鳴的面前,弄得方一鳴有些摸不着頭腦。
“一點小意思,希望方老弟不要嫌棄。”孫老闆尷尬的笑着。
“這是?”大概能夠猜出裏面是一摞現金,是給自己的工傷補貼嗎?方一鳴不覺得孫老闆有那麼好心,畢竟前一天晚上在工地上與連環殺手血拼的事與孫老闆也沒啥關係。
“之前沒有和方老弟說清楚,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給方老弟補補身子的,希望今後,老弟可不要把事情說出去。”看到方一鳴遲疑,孫老闆誠摯的說。
方一鳴好奇的看着那個信封,心裏捉摸着:“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封口費?”
“孫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可不能拿這個錢啊。”方一鳴最終還是管住了蠢蠢欲動的雙手。
“其實是這樣的。”在孫老闆示意後,阿杜開口解釋道。
“之所以晚上無法安排咱們工地的工人清運渣土,那是因爲我們工地最近晚上鬧妖精。”
“鬧妖精?”方一鳴驚呼道。
孫老闆趕忙把手指放在脣邊,焦急的提醒道:“小點聲,不能讓其他人聽到啊。”
方一鳴趕忙壓低了聲音賠禮道歉,示意阿杜繼續。
原來在工程剛開始的時候,工地都是二十四小時運作,工人輪班休息的。但開工沒多久就發生了被人舉報夜間施工擾民的事情。於是改爲晚上清運渣土這種沒啥噪音的工作。
最早清運渣土,是由工地的工人輪流排夜班。但某天深夜,一個上夜班的工人說去廁所,其他人也沒有留意,結果一晚上人沒回來。等天亮後工地派人在四周尋找,根本沒有任何的蹤跡,最後只能報了警。
七天之後,又少了一個人,這回夜班的工人發現的及時,人說去廁所的時間長了一點,當班的負責人就馬上發現不對勁了。但即便這樣,馬上組織人四處尋找,還是沒有任何的蹤跡。
又過了七天,這回夜班的工人全都提心吊膽,就算要去廁所也是兩個人一起。但上廁所的時間總有長短,結果一個工人從廁所出來,看到比他先尿完的那個正滿臉憧憬的往工地的圍牆邊走去,叫也叫不住,就好像被鬼迷了心竅一樣。
“就沒了?”正聽到興頭上的方一鳴,見故事戛然而止,竟然有些失落。
“後來我們的工人們就不願意上夜班了,一開始還能從勞動市場找些臨時工過來,但也不知道誰嘴快,這個消息後來就在勞務市場裏傳開了。所以沒辦法,才拜託圈子裏的朋友幫忙找人。”孫老闆補充說。
“怪不得能輪到我,我也納悶爲啥晚上總是隻有我一個人。”
方一鳴有種自己被出賣的感覺,撓撓頭問道:“對了,後來呢?你們不是有請臨時工嘛,後來還有沒有失蹤的事情發生?”
阿杜答道:“說來也奇怪,自從開始請臨時工,工地上就沒有發生過失蹤案,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到你昨天和妖怪大戰,晚上都是太太平平的。”
“失蹤者有沒有共同點?”方一鳴問。
阿杜思考了一會兒說:“唯一的共同點,都是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
“這麼說的話,都是童男子?”方一鳴又問。
“可,可能吧。”阿杜回答的毫無底氣。
方一鳴突然義正言辭的說:“我告訴你們啊,那個被我幹掉的不是什麼妖怪,是人,只是畸形,長得麼也難看了點。你們啊,別整天神啊鬼啊的,我們要相信科學。科學啊。”
孫老闆和阿杜面面相覷,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晚上七點。
方一鳴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市刑偵大隊會議室的門。
下午剛從茶室出來,就接到了周明遠的通知,晚上必須來參加重要會議,可消息裏也沒有說議題是啥。
偌大一個會議室裏,稀稀拉拉就坐了四個人,周明遠,秦然,楊洋,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絡腮鬍子。
方一鳴皮笑肉不笑的給在座的幾位打了招呼,拉了一把椅子很自覺地坐在了背對大門的位置上。
“我來介紹下,他叫孫柯,是團隊的成員,一位頂級黑客,只要出現在網絡上的東西,沒有他弄不到的。”周明遠介紹道。
方一鳴看向這個長着絡腮鬍子的男人,他看起來有三十來歲,很瘦,鴨舌帽下面是一頭飄逸的長髮。他很靦腆的朝大家笑了笑。
孫柯面前的會議桌上除了一臺手機外,什麼都沒有。與刻板印象中,黑客都是那種高度近視眼的宅男,到哪裏都要揹着電腦和快樂肥宅水的形象完全不同。
周明遠又指着方一鳴說:“他就是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方一鳴。不過,現在他已經是我們的同事啦。”
秦然和孫柯都向方一鳴報以微笑,並點頭表示歡迎,只有楊洋表情依舊嚴肅,沒給方一鳴好臉看。這也怪不了人家,昨天在審訊室,方一鳴跟他那是針鋒相對,絲毫沒有給對方一點點的面子。
“不給我好臉色看是吧,等着,等着我給你顏色看。”方一鳴心裏鄙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