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謀不軌 >第244章 我成全他們這一對偷偷摸摸的夜鴛鴦
    餘侍郎嘿嘿一笑,道:“那是我們下面人給居尚書起的外號,他就像顆又臭又硬的石頭,我們私底下這麼叫他,你可不能跟他說哈。”

    同僚之間拉緊關係最快的方法,莫過於一起吐槽上司了。

    顧玉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會。”

    餘侍郎看她這一笑如春水消融,不自在地撓了撓頭。

    玉樹臨風顧世子果真名不虛傳,生得一副令人豔羨的好相貌。

    到了檔案房,一打開門,就是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刑部的卷宗檔案不比吏部少,一摞摞擺在書架上,看得人十分壓抑。

    似乎是怕顧玉這個天之驕子心裏有落差,餘侍郎安撫她道:“居尚書讓你來處理卷宗,也是怕你剛到刑部,不知路數,處理卷宗是最快能上手的活計了,你也可以藉此瞭解刑部辦案的流程。”

    顧玉道:“我明白。”

    餘侍郎走後,顧玉一點點去整理那些陳年卷宗,瞭解大禹朝歷來的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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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京都平靜了許多,君澤因爲受了傷,無法按期舉辦生辰宴,各府的禮物都送上門來。

    關言一早就把鎮國公府的禮物挑出來送到鶴立院,是一座“平平無奇”的珊瑚,在一衆送來的稀世珍寶當中,實在稱不上有新意。

    不過君澤還是讓擺到了房間的書架上,端詳許久。

    按理來說,每三日來一次,恰好到君澤生辰這天不必來,但是在君澤討價還價中,把明日的補上。

    顧玉壓下偷情的即視感,又在深更半夜潛入君澤閨房。

    照例搭上君澤的手腕,顧玉道:“朝堂風雲萬千,王爺既然好多了,就早些入朝吧,別再病西施了。”

    君澤心想,我要是入了朝,你不就不來了嘛。

    君澤道:“傷筋動骨尚且要一百天,更何況我受這麼重的傷。”

    顧玉道:“後期慢慢調養便是了,適當的運動有益身心,你一直躺着反而不好。”

    君澤依然賴在牀上不肯動。

    猜到了他的意圖,顧玉有些無奈,她把懷裏的小盒子掏出來,也不去看君澤,道:“喏,送你的生辰禮物。”

    君澤眼睛一亮,坐起身來接過,裏面是一個上好的和田墨玉扳指,沒有一絲雕琢,宛如渾然天成。

    君澤小心地把它拿出來,扳指堅緻溫潤,漆黑如墨,色重質膩,紋理細緻。

    他戴在左手的拇指上,正合適。

    君澤笑着道:“我還以爲那株珊瑚就是你的禮。”

    顧玉有些不自在道:“珊瑚是鎮國公府的禮,這纔是我的禮,怎麼着你也因爲救我丟了一枚扳指,現在給你補上。”

    遇熊時,擊中棕熊眼睛的應當不是石頭,而是君澤扳指。

    君澤此人的審美時好時壞,顧玉留意到,自和他相識以來,他的扳指換了幾次。

    白色的、紫色的、紅色的就不提了。

    最近戴的這個金鑲綠玉扳指,實在辣眼睛。

    又土又俗,他還愛着紅衣,更是讓顧玉看得難受。

    君澤一笑,他哪兒是因爲顧玉丟了一枚扳指。

    他話裏有話道:“好奇怪,我以往挑來揀去,也遇不到一個合適的,顧世子送我的這個正合適哎。”

    當然合適了,顧玉給她把脈的時候,留意了他拇指的尺寸,但是在君澤的意有所指下,她肯定不會承認。

    顧玉道:“我是讓身邊的侍女挑的,沒想到正合適。”

    君澤也不戳穿她,道:“原來如此,那你的侍女倒是與我心...‘手’有靈犀。”

    顧玉嗔他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君澤低聲笑了笑。

    顧玉道:“罷了,今日你生辰,我不與你計較那麼多。喫長壽麪了嗎?”

    喫是吃了,但不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喫的,那不跟沒喫一樣嗎?

    君澤道:“長壽麪是什麼?我娘出自宮廷,向來不會爲我備這種民間的喫食。”

    顧玉心底生了疑惑,在她眼裏,君澤可不是被架在華麗樓閣裏的皇室子弟。

    但是君澤說這話的時候太認真了,讓顧玉壓下了心裏的疑問。

    顧玉道:“長壽麪寓意健康長壽,讓關言給你送來一份,我跟你一塊兒喫。”

    左右她每天晚上過來,都是來伺候君澤喫宵夜的。

    關言進來後,君澤道:“讓小廚房做兩碗長壽麪端來。”

    關言看了眼君澤和顧玉道:“沒有。”

    君澤道:“最近鶴立院半夜要喫的是常事,怎麼會沒有。”

    關言道:“有粥,有菜,有飯,沒有,做面,廚子。”

    君澤有些遺憾,顧玉好不容易主動點個喫的要跟他一起喫,做面的廚子還不在。

    倒也怪不得旁人,尋常長公主府夜裏從不要喫的,最近君澤故意拿喬,讓顧玉天天來喂他,這才讓廚子輪流值夜。

    君澤想一出是一出,今日又恰好做面的師父不值夜。

    不過君澤想幹什麼事兒,就一定要幹成,他緩緩坐起身道:“我去做面。”

    顧玉頗爲意外,道:“你還會做面?”

    君澤嘿嘿一笑,道:“軍中學的。”

    行軍的過程中,雖然有乾糧喫,但他偶爾想喫點兒熱乎的,便跟人學如何煮麪。

    顧玉冷哼一聲,道:“喫飯連碗筷都端不動,現在卻倒能做面了。”

    最近君澤身子好多了,但他一直裝虛弱,讓顧玉喂他。

    顧玉把脈時就知道,但是架不住君澤臉皮厚,每每翻着白眼妥協。

    關言找藉口把小廚房的人都調走,君澤慢騰騰走了進去。

    而長公主府的正院裏,侍女巧穗急匆匆進門,把靠在軟榻上打盹兒的長公主喚醒,道:“公主,人果然來了!王爺還把人帶到了小廚房。”

    長公主聽到後一掃睏意,道:“真的?”

    近些日子,整個長公主府還是長公主說了算,君澤那點小動作瞞不過她的眼睛。

    廚房的廚娘跟她說近些日子君澤是不是夜裏要喫的,一要就是兩份。

    值守的侍衛也說,夜半三更,鶴立院還總是點着燈。

    還有個起夜的侍女說看到關言夜裏帶着人進鶴立院。

    種種跡象讓長公主不得不激動,莫非她兒子開了竅,知道半夜私會情人了?

    巧穗道:“千真萬確!王爺還把人帶到了小廚房,奴婢猜,是那個人想給王爺洗手作羹湯。”

    長公主驚喜道:“做個羹湯我兒還要親自看着!此人在我兒心裏一定不一般!”

    巧穗猶豫了一下,道:“可如此偷偷摸摸,奴婢怕不是什麼正經女子。”

    長公主擺擺手,道:“只要她是女子,就行了!”

    兒子的婚姻大事都成了長公主的一塊兒心病,她唯恐兒子是個斷袖,現在哪兒還管得了什麼正經女子不正經女子。

    長公主激動地起身,道:“你跟我一起過去瞧瞧,只要那女子的身份不是太不像樣,我成全他們這一對偷偷摸摸的夜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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