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玉謀不軌 >第703章 逍遙王得病告假
    “聖上,卑職辦事不力,昨夜去刺殺冷御醫,可冷御醫的馬伕是個高手,卑職等不敵,讓冷御醫逃出了京都,請聖上責罰。”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道。

    天色初曉,聖上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心情十分不虞,不過也更確定了冷流身份有異。

    一個御醫也不值當聖上過於上心,聖上閉了閉眼,道:“你們自去領罰,另派人捉拿。”

    黑衣人道:“謝聖上。”

    黑衣人走後,聖上的殺心怎麼也按不回去。

    福海公公進來伺候聖上穿衣,只聽聖上幽幽嘆道:“朕昨夜夢到母妃了。”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福海不知該怎麼接。

    雲嬪娘娘的生辰剛過去沒多久,聖上思念母親,也是應該的。

    早些年因爲雲嬪淫穢後宮,聖上避忌身世,從未去祭拜過。

    後來鎮國公顧玉用手段替雲嬪洗脫罪名,可每逢雲嬪忌日,聖上便忙得不可開交,只是讓人設下香案,在宮中祭拜,聊表孝心,今年亦是如此。

    福海斟酌了一下語氣,道:“估摸着雲太嬪思念聖上,不如奴才再設香案,請僧道爲雲太嬪祈福。恰好國師是得道仙人,可以請他施法,令雲太嬪安魂。”

    聖上閉着眼,沒有理會福海的提議。

    福海想了半天,也不覺得自己說的哪裏有問題,聖上沒有發話,他也不好自作主張,只得作罷。

    上朝之時,本該站着逍遙王的地方空無一人,聖上問了之後,才知逍遙王染上風寒,今晨告了假。

    顧玉聽到這話覺得奇怪,君澤身子一向康健,怎麼突染風寒,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候。

    不知他此番又是要作何打算,顧玉打定了主意,晚上悄悄去看他。

    在旁人看來,逍遙王感染風寒未上朝只是小事,聖上卻是留了心。

    昨夜冷流剛從殺手的刀下逃脫,今天君澤就沒來上朝,雖然沒有明確的關係,聖上疑心病卻是又犯了。

    聖上‘體貼’地吩咐福海道:“派御醫前去逍遙王診治。”

    福海應了下來。

    這茬事揭過,今日早朝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西北出現農民暴亂。

    太平年間的農民暴亂不值一提,當地派兵前往鎮壓便可。

    但正值敏感時刻,朝中上下,略有腦子的人都嗅到了不尋常。

    王丞相老神在在,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聖上坐在上首,沒有出聲,滿朝文武皆不敢擡頭去看。

    聖上沉聲道:“農民暴亂,當地官員呢?”

    稟報這件事的大臣道:“鄭都督已經整兵,前往鎮壓。”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大氣都不敢喘。

    鄭都督戍守邊關,忽然整兵鎮壓農民暴亂,怎麼想怎麼不祥。

    若是鄭都督有心要反,這是最好的時機。

    王丞相等着這個時機。

    他要聖上坐立難安,派兵前去西北,一則處理西北官場貪腐,二則威壓鄭都督,讓其不得作亂。

    朝廷兵至此被分割開來,那麼王丞相聯合世家起兵攻佔京都,便會更容易些。

    顧玉冷眼旁觀,期待着王丞相後續的動作。

    她要反,但是要反得師出有名,這個“名”便來自王丞相。

    屆時朝廷軍派去西北,王丞相趁虛而入,她便可以反叛之名舉兵。

    衆人心思活絡,都在等對方露出破綻,而後死死咬住對方的脖子。

    與此同時,又都算得到彼此的計謀,不敢輕舉妄動。

    奉天殿裏十分寂靜,聖上也在思量,局勢千鈞一髮,需要深思熟慮。

    可聖上日也想,夜也想,依然想不到派誰前往威懾西北比較合適。

    許久後,聖上纔開口道:“此事容後再議。”

    這纔是迫在眉睫之事,豈能容後再議?

    可惜局勢太過緊張,誰也不敢隨意講話。

    下朝後,羣臣不復往日熱鬧,全都噤若寒蟬,低着頭匆匆離開。

    聖上下朝後,心中抑鬱不平,對福海問道:“國師的長生丹煉得如何了?”

    福海答道:“國師已經隨司天監的靈臺郎取了隕星碎末,投入丹爐,只是國師說要想煉成,還需一陣。”

    聖上“嗯”了一聲,又道:“御醫院可派人前去長公主府了嗎?”

    福海道:“早朝剛開始,知道逍遙王得病告假,奴才就遵您的吩咐,派人前往長公主府了,算算時間,御醫們應當要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兩個御醫剛纔長公主府回來,過來回話。

    聖上問道:“朕那外甥兒,身體如何?”

    一個御醫道:“逍遙王的確得了風寒,再加上氣血攻心,內有鬱氣,病情頗重。”

    聖上意味不明道:“氣血攻心,內有鬱氣?”

    他這外甥兒向來沒心沒肺,放浪形骸,怎麼會氣血攻心,內有鬱氣?

    向來是圖謀他身下的龍椅,鬱鬱不平。

    御醫肯定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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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玉也沒想到君澤是真的病了,且病的十分嚴重。

    晚上顧玉隨關言進來時,君澤躺在牀上,額頭上搭着溼巾帕,一臉萎靡不振,屋子裏滿是藥味兒。

    顧玉緊張地過去,替他把了把脈,道:“怎麼病的這麼嚴重?”

    君澤道:“夜裏踢了被子,就染上風寒,你離我遠些,別過了病氣給你。”

    說出來的聲音充滿鼻音,虛弱至極,可見他被風寒折騰得不輕。

    顧玉皺着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兒,道:“就算你擔心聖上把你派到西北,也不該拿自己身子開玩笑,裝裝病也就罷了,何苦弄得這般嚴重?”

    君澤搖搖頭:“聖上疑心重啊,今天不就派了御醫過來嗎?”

    說到這兒,顧玉更奇怪了。

    朝臣生病告假乃是常事,偏偏到了君澤這裏,聖上還讓御醫來爲他診治。

    說是念着舅甥情誼,顧玉是萬萬不信的。

    顧玉道:“聖上怎突然對你如此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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