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爲數不多的理智,讓他們弄來熱水,互相擦了擦身子,然後又爲顧玉胳膊上的傷口上了藥。
待打好繃帶的最後一個結,顧玉就被君澤打橫抱去,小心翼翼放在牀榻的獸皮上。
顧玉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瑩白如雪,與灰黑色的獸皮形成強烈反差,讓君澤的眸色越發深邃。
他分明是餓久了,恨不能將顧玉狠狠喫下去。
但是顧念二人分別良久,顧玉又受了許多苦楚,就算自己現在難受至極,也強迫自己耐下性子,用手一點點研磨顧玉的理智。
顧玉伸手攬着君澤脖子,微微喘息,貝齒咬着下脣,眼中浮現一片迷離的霧色。
君澤在她耳邊輕聲喚她的名字。
顧玉本就殷紅的耳朵更紅了,胭脂色染到脖子。
君澤心想,到底是分別太久了,她又羞了起來。
君澤低頭咬過她的下脣,把她的喘息聲吞入腹中,手上用力,成功換來一聲嚶嚀。
聽到這個,君澤眼中的兇狠更甚,腦海中燃起的一團烈火燎得他理智盡散。
君澤聲音沙啞,叼着她另一隻未染胭脂色的耳朵,成功將其咬成誘人的紅色,才心滿意足。
他右手的動作未停,顧玉只見他的眼中閃爍着波光粼粼,像是落入璀璨星光。
此時唯有緊緊抱着君澤,方能得到慰藉。
君澤道:“顧玉,跟我說說話。”
顧玉雙目失神,問道:“說什麼?”
君澤貼得越來越近,反問道:“喜歡我嗎?
顧玉被他攪和得理智全無,喑啞說了句“喜歡”。
她怎麼會不喜歡君澤?
這是她愛到骨子裏的人啊。
君澤眼中瀲灩着光彩:“我也喜歡你。”
顧玉是個極其內斂的人,想哄她說出一聲喜歡並不容易,如願聽到,君澤的心都要化了。
“顧玉,我好愛你。”
顧玉癡迷於這種被愛的感覺,身體也似春風中搖盪的花瓣,情難自抑地微微顫動,在君澤的引導下,喉間發出了令人着迷的聲音。
君澤緩緩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聖人,竟能忍耐到這種地步。
現在聖人也到了踏破陳規舊律的時候,君澤喉結滾動了一下,將身子緊緊貼在顧玉身上。
“該我了。”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塵封的古琴,稍一撥動,就蠱惑了顧玉的神志。
顧玉還未從朦朦朧朧的情思中緩過神來,就又陷入新一輪的繾綣迷亂。
大概是愛慘了這人,她下意識攬上君澤的脖子,吻了過去。
一吻結束,君澤眯着眼道:“你自找的。”
“怪不得我。”
君澤一點點試探過去,偏偏一臉認真地盯着顧玉。
剛經歷過意念沉浮,再看着君澤蘊含深情的桃花眼,讓顧玉心頭顫動不已。
覺得這個人怎麼也愛不夠。
可下一瞬,顧玉悶哼一聲,眼神瞬間清明,也瞬間覺得愛夠了。
可惡,爲何男女在這一方面如此不公!
時間一長,就又痛了起來!
“別動!”
顧玉理智回籠,紅着臉呵斥他。
他還是停了下來,愛憐地撫摸顧玉的頭髮,在她身上印着一朵朵桃花,繼續撩撥她的心絃。
可顧玉始終帶着防備,就是不肯鬆口讓他更進一步。
君澤覺得自己再當聖人就得走火入魔,再這樣下去,不是顧玉一聲“別動”就能制止住的。
君澤眼珠子一轉,便道:“也不知二叔那裏怎麼樣了,烏丹還活着沒有。”
顧玉不懂他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提到戰事,可到底分了神:“二叔帶的人馬多,沒問題的,烏丹...”
“啊——”
堤壩終究沒能攔住洪水,顧玉後知後覺又上了君澤的當。
可她瞬間潰不成軍,疾風驟雨的衝撞讓她再也招架不住,唯有用力抓着他的臂膀,惡狠狠罵了一聲:
“混賬東西!”
竟在這種時候跟她耍心眼!
君澤一邊哄着顧玉,一邊暗自發狠。
到了夜裏,帳外冷風陣陣,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遠方的幾聲狼嚎。
帳子內的炭盆逐漸熄滅,但他們並未感到冷。
酣戰過後,他們青絲纏繞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
君澤食髓知味,不斷親吻着顧玉,壞心思地在她胳膊上啄出桃花。
顧玉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痕跡,皺着眉頭嘟囔道:“你的嘴倒是物盡其用!”
不僅會罵人,還會咬人。
雖然這些痕跡不疼,還有些舒服,但她身上又不是花園,哪兒能開遍了花,像什麼樣子。
而且自己看自己這一身痕跡,很是難爲情。
君澤用舌頭舔了舔他的牙齒,看着顧玉瑩白的肌膚,只覺越看越好看。
肩頭的傷疤雖然猙獰,但君澤並不覺得醜陋,只餘愛憐。
他常常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顧玉這般好看的人呢?
想着想着,又因自己臉上的凍瘡和胡茬生出幾分自卑來。
他暗自思忖,等回了京都,可要好生把自己的臉養回來,顧玉現在雖不嫌棄,但她日日看着,也不美觀。
想完這些,君澤輕笑一聲,湊近顧玉道:“顧姐姐若是覺得不滿意,也可以在我身上種花。”
顧玉還真就一把把他推倒,張開嘴對他鎖骨咬了上去。
顧玉可沒有君澤的半點溫柔,貝齒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咬完之後,上面一排整整齊齊的牙齒。
君澤卻是美滋滋摸着自己鎖骨上的牙印:“你咬了我,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然後他一雙眼睛巡視着顧玉的全身:“我咬了你,你也是我的人。”
他的眼神再次帶上侵略性,顧玉可太懂這代表什麼了。
但此刻腿間痠軟,身體疲憊,顧玉便乾脆利落道:“休息!”
君澤也知明日還要趕路,以後有的是機會,倒不在這一會兒,便強壓下火氣。
簡單清理過後,君澤便抱着顧玉入眠。
隔天,顧玉又是被君澤溼漉漉的親吻吵醒的,起牀氣犯了,伸手捂着他的嘴,便要把他推開。
誰料君澤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顧玉的手心,讓顧玉心中頓生癢意。
顧玉無奈瞪他:“真是屬狗的!”
君澤笑得燦爛,並不覺得顧玉在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