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怕......嗚嗚嗚......”
“哼,卑鄙小人,你這樣做,破壞的道上的規矩,你會不得好死的。”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你這般殺孽,必定會遭報應的。”
......
面對着怒罵哭泣怨恨,林邪衣淡然一笑,揮動着被血染紅的摺扇,上邊的“正人君子”格外刺眼。
“人間正道是滄桑?修行之人當與天地爭奪一線生機,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必遭天譴那又如何,我不信天,我不信命,我只信手中劍......”
他一邊說,一邊殺,一具具無頭屍體倒下,老弱婦孺也皆殺得。
“爹,爹......娘......你這個魔鬼不要過來......”
“求你放過我,我願意當牛做馬......”
“不不不......停下,停下......”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可卻依舊無法喝止那一把殺人奪命的劍。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卻得饒人處不饒人。
此刻,劍無情,人更無情。
一時半刻,一百多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被殺得個一乾二淨,無一人活口。
這麼多人死於劍下,他一點愧疚感都不曾有,甚至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殺戮何不是一種慈悲,這些人他林邪衣不殺,瘸腿虎,獨眼鷹,周立人的仇人,只會讓他們死的更加悽慘。
永遠不要高估人性之中的善,也永遠不要低估人性之中的惡,人之初性本貪,人是靠慾望行動的一種生物。
做盡好事,行俠仗義,不過是爲了揚名立萬,說白了,人無善惡,善惡存乎爾。
就在這時,一道振聾發聵的威嚴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不虧是活閻王,心之黑,手之毒讓人不寒而慄,殺人不過頭點地,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說罷,一位身着捕快服,身姿挺拔,留着小鬍鬚的國字臉中年捕快,出現在了屋頂之上。
來人太陽穴高高鼓起,身周雪花靠近便已蒸發,起碼是一位是中三境的高手。
“你是何人?”
林邪衣單手揹負,用劍直直指着那人,眼神蔑視,嘴角露出一抹能讓女人着迷的邪笑,束縛髮絲的布帶被風雪吹的掉落,三千白絲隨風舞動,風采無雙。
“鄙人宋堅,太安城縣衙總捕頭。”
宋堅面色凝重的自我介紹,隨即一拍手,十二道黑影閃爍,又是十二位身穿捕快服的人出現在了四面八方。
這些人皆是四品高手,現如今也就只有官府有這個實力以及底蘊了。
見狀,林邪衣微皺眉頭,看向宋堅,“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哈哈哈......過譽了林老弟,如今太安城最大的隱患已除,還得多虧了你。”
宋堅哈哈大笑,心情非常好。
現在只要殺了林邪衣,剩下的地下勢力頃刻便能滅掉,到時候可是立了大功。
事實上,太安城三幫六派的出現,一直讓官府頭疼,百姓怨聲載道,偏偏他實力不咋樣,三幫的幫主又都是五品高手,所以一直無法除去這些害蟲。
直到林邪衣這個絕世兇人出現,既然把三幫的幫主全殺了個乾淨,讓他漁翁得利。
這時林邪衣朝葉悲丟了幾顆聚氣丹,隨即低聲吩咐......
葉悲點了點頭,帶着一衆殘兵敗將,四散而逃,跟過街老鼠一般,惹人發笑。
“我留下便可,放他們走。”林邪衣高聲道。
宋堅一笑,揮了揮手,表示同意,笑看一襲黑衣白髮的少年:“沒想到林老弟你,既然這般重兄弟情誼佩服佩服。”
其實他心中想的是,只要林邪衣一死,這些個臭魚爛蝦,隨手可滅。.七
在衆人離開後,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人又聚集在了一塊,朝着縣衙的方向而去。
......
此刻長樂坊內,林邪衣踏着滿地屍骸,獨自一人面對十二位四品,以及一位五品高手,若是換做一般人,早就逃跑了。
但他沒有,他不屑於逃跑,也知道跑是跑不掉的,所以只得一戰。
雖剛破五品之境,可那又如何。
他劍指宋堅,白髮披散,無畏無懼,他高聲道倆字,“來吧!”
戰意瀰漫,殺機四起,血腥之氣刺激着每一個人的神經,看着白髮黑衣的少年,他們動了。
十二人從四面八方持劍刺向林邪衣,宋堅高高一躍,在空中扭轉了一個方向,頭朝下,劍對準了少年的腦袋。
他已無路可走,被封鎖了一切可以躲閃的方向,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面對如此危機的狀況,他依舊沒有絲毫慌張神色,甚至嘴角帶笑,享受着這一切,膽子小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在刀尖上起舞的這種快感。
面臨死亡,生物本能的求生慾望會讓自己時時刻刻的變強,甚至發生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感覺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掙脫而出,他拿起劍,閉目凝神,忽然想起大湮劍決中的一句特別的話。
“毀滅纔是新的開始......”
最後時刻,少年睜開了眼睛,身上的突兀的散發出了一道恐怖的氣息,一劍斬出。
一道黑色代表死亡的劍氣縱橫天地,這是他的最強一劍。
頂級天賦讓他短短几天,便將劍練到了一個強悍的地步。
這一道劍氣分裂成了數十道劍氣,射向四面八方。
一個天字一號的四品捕頭,用劍抵擋,卻被黑色劍氣斬過,身上無一點傷痕。
正當衆人以爲這一招華而不實的時候,那人下一刻便直直倒地,生機全無。
“不好,快躲開,這道劍氣斬的不是肉身,而是生機!”
宋堅不同於獨眼鷹,瘸腿虎那樣的廢物,見識很廣,當即就判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