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死死盯着林邪衣的臉,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
十多年前那一戰,他曾經代表朝廷出戰,卻遲遲不敢邁出那必死的一步。
自此破去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意境,從此在八品巔峯永遠止步不前。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此時殺人償命已經攻來,一把遮天血色大劍已在天空凝聚,彙集了不知道多少的血氣,將天空染紅。
此一劍可謂驚心動魄,此一招可謂人間至強,此一式乃是殺人償命觀老教主林天無敵天下的一劍而創,名曰:血染蒼穹。
林邪衣擡頭望着天,心中有一絲的震撼。
沒想到殺人償命剛奪舍不久,便有如此的威能,果然九品之下皆螻蟻……
雖然深受震撼,但他依舊放心不下。
“我來助你!”
只見白髮男子身上涌出滔天黑氣,化作一道衝破雲霄的怨氣之柱,融合進了蒼穹巨劍之中。
一時之間,風起雲涌,烏雲被血紅色巨劍劈開,一股恐怖的威壓鎖定了餘溫。
立於牆頭的儒衣老者擡頭,死死盯着那把劈開天地的巨劍,腿忍不住打着顫,一股恐懼縈繞心中。
“這是?”
“怨靈決!”
最終餘溫嚥了咽口水,回想起了當年的正魔大戰,當年怯懦的那一步,如果當時踏出或許他已經死了,或許現在成了聖人。
最終他踏出了那一步,向死而生的一步,需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隨即又大聲怒吼:“反正必死無疑,拼個你死我活又如何!”
只見老頭儒衣獵獵作響,雙腿不再顫抖,眼神開始逐漸趨於堅定。
魔教聖子重現人間,四大護法之一的殺人償命起死回生,洪門暗中潛伏休養生息,北方異域蠻族愈發猖獗,內又有官員腐敗,武將以老,更有黑暗做亂,天地怨氣源源不斷匯聚,大秦王朝十九州正處於風雨飄搖中。
餘溫應該做些什麼,不……必須做些什麼!
“書院弟子何在!”他怒吼一聲,藉助着天地文氣,傳遍大秦十九州。
天下的書院才子皆有所感,齊聲答一句:“在。”
數萬才子的這一聲,可謂撼天動地,引起了文氣共鳴,引發了連片的天地異象。
“諸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餘溫又道。
天下讀書人回一字:“願!”
“轟……”
話音落,血紅色的蒼穹之上,又有無數文氣從四面八方聚集,形成一道文氣巨柱直衝而下,沒入餘溫體內。
只見餘溫身子騰空而起,直上九天,閉着眼睛,吸收這一股文氣,體表隱約之間有光芒閃爍,身上的氣勢不斷飆升,一股浩然正氣威壓天地,染白了半邊天。
一紅一白的兩邊蒼穹極爲的鮮明,讓人側目。
正魔殊途,本就是天生的敵人,不死不休。
正道講究一個替天行道,魔道講究一個舍人利己,二者更像是理念之間鬥爭。
“不好,這老頭子在藉助天下才子的文氣,想要強行破境,若是真讓他突破了那九品者之境,以我現在的實力很難應付呀!”
聞言,林邪衣倒是處事不驚,問道:“難道現在不能動手?在他還未破境之前殺了他?”
“行不通的,少主你看。”殺人償命一指天。
只見天空之上,血色巨劍直擊餘溫,然而卻被那一道文氣光柱給完全格擋,直到力量耗盡都傷不了餘溫一分。
“這是怎麼回事?”林邪衣疑惑。
“他驚動了天下無雙才子,形成的這一道文氣光柱,就算是現在老教主來了,都沒法子傷他。”殺人償命無奈解釋。
思考一陣,林邪衣才說道:“若是我殺些文人才子會如何?”
殺人償命答道:“殺的多了應該有些用。”
“很好。”沒有猶豫林邪衣看向身側的楊公錦說道:“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洪門幫衆,殺光書院的學子。
半年下來,李二狗的生意早已經遍佈了涼州一百零八座城市,成爲了一代梟雄,隨之洪門的勢力也早已經深入了這個涼州個城,不出半日,殺光整個涼州的讀書人親而一舉。
“是。”
楊公錦也顧不上什麼,連忙去傳信,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洪門的執行力一直都是強大的,不到一日時間恐涼州的讀書人就要死上個七七八八。
與此同時,無名山腳下一家冷清的客棧中,許白求走了出來,擡頭望天,微微有些驚訝,喃喃自語:“魔教復興嘛,也罷,我便助這後輩一臂之力又何妨。”
接着,只見許白求從懷中拿出一支毛筆,在半空之中揮動。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身前便出現了十個栩栩如生,金光閃耀,文氣盪漾的十個大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去。”許白求親親一揮手,十個大字便騰空而去,消失在天際。
收回毛筆,許白求又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走回了客棧,繼續坐在窗邊看起了書。
……
宣城。
半空之上,十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從天邊飛來,融入了餘溫的身體之中。
餘溫一愣,睜開眼睛看向無名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驚駭。
只見他雙膝在半空中跪下,大聲道:“多謝許前輩千里借這幾兩才氣,晚輩感激不盡!”
謝完,他又繼續吸收文氣,氣勢繼續飆升,身上漸漸散發出金光。
……
下邊,林邪衣和殺人償命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
“涼州居然還有高人!到底是誰?許前輩,難道是那個許白求不成?”殺人償命喃喃自語。
聞言,林邪衣一愣:“你說什麼?許白求?”
“對,我想到的只有一甲子前那個許白求而已,那個天才書生。”
“我半年之前見過他,沒想到那個說書人居然會是許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