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的幾府都是葉家的姻親家族。
各自見禮後,葉傾然便拉着大舅母馬氏到一邊敘話。
“多謝舅母前來。我傷好之後本該早些去拜見外祖和舅舅舅母的,舅母莫怪然兒不懂事。”
這對馬氏來說像太陽從西邊出來,她本意是走個過場,以往葉傾然不願來往,她們也不強求。
可今日見她,這番話卻說得懇切。
“然丫頭這是怎麼了?跟舅母還要見外?顧家是你外家,你想幾時去便幾時去。”
“謝舅母寬厚,不跟傾然計較以往的不懂事理。”
葉傾然笑着謝過舅母,她記得這大舅母很是直爽大度的脾氣。顧氏也過來跟自家嫂子敘話,葉傾然便幫着招呼席面去了。
“妹妹總算想明白了,然丫頭待字閨中,怎能沒有母親在身邊。”
“是我以前癡了,虧得然兒點醒了我。”
“然丫頭看着是不一樣了。”
馬氏讚許地看着葉傾然忙前忙後的紅色身影。
“這麼好的姑娘前陣子居然還有人傳閒話,我都給懟回去了。反正那些官宦家也瞧不起我們商家,我纔不管什麼粗鄙不粗鄙,誰敢胡說我便懟誰。”
顧氏被自家嫂嫂逗樂了,明明傾然跟外祖家不親近,她們卻還是實心爲她,她只能感激地握着馬氏的手。
午時開席,顧氏請自己婆母入席,衆位女眷也都依着輩份入席。
席面擺在園子兩側廊下,女眷們在右側,男賓們都由葉白奎父子陪着在左側。也都是葉家親族老爺少爺。中間隔着天井。
只是葉白奎在兵部供職,幕僚們總在葉家論事,今日便添了一桌。不出葉傾然意料,宋雲作爲二叔的幕僚也在列。
“姐姐衣裙有些汗溼,妹妹服侍你去更衣吧。”
葉傾然點點頭,向母親告了聲退,便起了身。
姐妹倆並行了幾步,剛出廊下葉沐芷就突然一陣眩暈,接着便呻吟倒地。
葉傾然一臉焦急,“妹妹這是怎麼了?”
一邊翠縷和葉沐芷身邊的丫頭都忙着去扶。
這一下自然引起了席上所有人的注意,連男客那邊也望了過來。
“扶四姑娘回房,傳府醫。”顧氏趕緊吩咐了下去。
“大伯母,我沒事,別麻煩府醫了。”
葉沐芷被丫頭攙着搖搖欲墜的樣子,一邊手腕上卻滴着血。
呀,流血了,席上的夫人小姐竊竊私語。
“姑娘,您不能再這樣忍着了。”葉沐芷的貼身丫頭月影突然跪地,哭着道。
“你胡說什麼,還不快起來。”葉沐芷紅了臉,去拉自己的丫頭。
“四姑娘,奴婢也不能再替您瞞着了,您是要讓我們大姑娘愧疚嗎?”
翠縷也衝出來,一番話成功引起了所有人心思。
“你們都住口!”
葉沐芷貌似氣急了,甩開月影便要走。卻被月影和翠縷扯住,動彈不得。
“老夫人,四姑娘給我們姑娘尋了神醫的方子,那方子要用活人的血肉做引,她便日日親自熬藥。這幾日她燒傷纔好,又開始每日割肉放血,她這身子哪撐得住呀?!”
翠縷說得聲淚俱下。
“是呀,老夫人,奴婢想放自己的血,我們姑娘不肯,說怕心不誠。而且姑娘怕大姑娘不允,她便讓奴婢瞞着,連府醫都不肯瞧,這傷口一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