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秀禾拿過宋雲手裏的荷包,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笑道。
“我確實繡了個一模一樣的荷包,卻不是這枚。這岸芷汀蘭的花樣,我是跟四妹妹學的。”
葉沐芷盯着葉傾然手裏的荷包,身子微微顫抖。別人不認識得,她卻認出那是以前自己繡了送給葉傾然的。
她瞟了一眼翠縷,難道這個蠢貨偷拿錯了?
“沒錯,這枚荷包的繡技像是四姑娘的,以往四姑娘的繡件裏都會有標記,奴婢識得的。”
秀禾邊說邊在荷包裏一通端詳,最後在內側夾層處發現一簇小小的芳草。她拿着展示給宋雲看,又展示給衆女眷。
“岸芷汀蘭,這芳草便是合了四姑娘的閨名,奴婢說得可對?”
秀禾拿着荷包停在葉沐芷面前,先瞟了一眼旁邊臉色蒼白的翠縷,纔不解的問葉沐芷道。
她自然得不到葉沐芷的回答,葉沐芷此刻面如死灰,表情都呆滯了。
“四姑娘,你的荷包,怎麼會在宋校尉那裏呢?”秀禾裝作不懂繼續追問。
葉沐芷咬着牙想去奪秀禾手裏的荷包,秀禾一躲,不知怎的便扯着了葉沐芷的袖子,從她袖中又掉出一枚荷包。
秀禾眼急手快地撿起來。
“大家看,這兩枚荷包的針法一模一樣。我看看裏面有沒有繡小芳草,那是四姑娘的繡印。”
說着她便拉開另一枚荷包檢查,還沒找到小芳草,卻從荷包裏摸出一枚玉佩。玉佩雕着祥雲和一個古體的宋字。
秀禾拿在手中,衆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塊玉佩莫非就是宋校尉的?四姑娘貼身戴着,難不成宋校尉傾慕的其實是四姑娘?”
“你別胡說!這不是我的!”
葉沐芷失態的尖叫,果然葉傾然那蠢貨什麼都知道了,這玉佩定是她偷放在自己身上的。
自己居然被個蠢貨耍了!葉沐芷面白如紙。
秀禾嚇得連忙把荷包和玉佩都交到範老夫人手裏,便退回葉傾然身後。
“這明明是從你身上掉落的,怎麼會不是你的?”
“好了,秀禾別再多嘴了。只是不管宋校尉跟四妹妹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都別再拿我這個姐姐當擋箭牌了!”
葉傾然笑着打趣一句,似毫不在意。可一句話就把自己洗脫乾淨,原來是有人暗度陳倉,卻拿她的名聲擋着。
“外面傳言宋校尉爲了葉四姑娘闖火場,看來竟是真的。”
一直少言的裴國公府大夫人幽幽說了一句。引得衆人都想起了近日街上的傳言。
“起初還說宋校尉救了葉大姑娘,後來才弄明白,是四姑娘。如今看來,這傳言不假。”衛府王氏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姑子衛氏。
“妹妹,你這庶女調教的真是好本事呀。不用你操心,人家自己就把終身訂好了。”
衛氏氣得咬牙切齒,面子掛不住,便起身去擰葉沐芷,邊擰邊罵。
“賤丫頭,跟你娘一樣賤,別的不會,卻會勾引男人!”
葉沐芷邊哭邊躲,卻還是被衛氏推倒在地,狼狽不堪。
衛氏的粗鄙看得範氏一陣皺眉。男客那邊的葉白奎跟葉明堂也都愧不可當。
範老夫人叫齊嬤嬤拉開了衛氏,強壓着怒意,衝宋雲道。
“我不知宋校尉今日此舉究竟有什麼目的,只是我葉家姑娘不是什麼人都能攀污的。宋校尉今日就先請吧!”
宋雲已經慒了,翠縷那個蠢丫頭一心想作葉傾然的陪房,斷不會騙他。難道真是葉沐芷壞他的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跟葉傾然對證。可她連個正眼都不瞧他,更何況實證擺在眼前,他能如何分辨。
宋雲黑着臉被請出了葉府,看着將軍府的匾額,他目光越發陰冷。他一定要得到葉傾然!不惜毀了她也要得手!
葉傾然看着她的背影,脣角微翹,小小禮物,希望你們喜歡。
好好的家宴被攪了,範老夫人想讓人把葉沐芷帶下去關起來,卻被葉傾然攔下。
“祖母,既然有人用我的名聲作文章,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分辨清楚了。”
葉傾然鄭重地向衆人行了個禮。
“請祖母代請太醫入府。請各位長輩、姐妹爲傾然見證。”
說完,她又走向葉沐芷,繼續道。
“四妹妹,容我弄清原由。我定會向妹妹報割肉放血之恩。妹妹既然一直想記入我母親名下,我會讓妹妹得償所願。”
葉沐芷咬着脣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她的名聲已經被敗壞完了,葉傾然這狠毒的女人竟還不準備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