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麥的事我來安排,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借他了結索羅之亂。”蕭楚只好鄭重的跟她談正事。
“我已經答應他,只要索羅人肯離開,會留他們性命。”葉傾然提醒道。
“我不會自大到給自己多樹敵。”蕭楚又繼續道,“我已向父皇請旨,此處事了,會去石頭城支援。那裏纔是真正的戰場。”
“我與你同去。”葉傾然擡起頭,眸間帶着一絲篤定的笑意。
蕭楚悄悄拉了她的手,沒有拒絕。他知道她本來就屬於戰場,不管多兇險,他都會保護她。
“也好,那樣我就不會分心。”他在她耳邊喃喃着。
“嗯?”
“白日裏想你,晚上會夢你,怎能不分神。”蕭楚認真的嘆了口氣,看着葉傾然的眼睛卻亮亮着,閃着淺淺笑意。
葉傾然蹙眉,“這油嘴滑舌的本事是在軍營裏學的?!”
蕭楚盯着她,突然然伸手拇指撫過她的脣,“你試試,油不油?”說完不等她回覆,就吻了上去。
葉傾然一下子就血壓飆升,他不止油嘴滑舌,他還……她用力想推開他。
“嘶!”蕭楚蹙眉,咬着她的脣,含糊道,“疼,傷口疼……”
葉傾然便不敢再動,腦袋裏迷迷糊糊,似乎覺得不妥,又說不上哪裏不妥,只能老老實實任他攻城掠地。完全沒看到蕭楚眼裏的狡黠與滿足。
“姑娘,帳子搭好了,熱水也備下了。”秀禾的聲音傳來,葉傾然如蒙大赫,小心地掙扎開,便低着頭跑出去了。
蕭楚意猶未盡,眸底深暗,聽着外面秀禾的驚呼,“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臉怎麼這麼紅?嘴巴腫了嗎?”
然後就是葉傾然地低吼,“沒事,我沒事!”
蕭楚險些笑出聲來,可沒等他笑,就聽到外面飛鴻壓抑的笑聲。
“閒了?去獵幾隻野物來!”蕭楚豈肯讓他白撿笑話。
“是。”飛鴻認命的應聲。
晚上,葉傾然是被營地上四溢的香味吸引出來的。因白日裏出了大丑,她一直躲在帳中不肯出門,這會兒天已經黑了,營地升起了火堆,士兵們三五成羣的都在烤肉。
她站在帳門口吸了吸鼻子,想起上次在邊關,哥哥也給她烤過野兔子,那味道簡直絕了。正想着,便見蕭楚拿着一串免腿過來。
“阿然,晚飯喫烤野味。”說完也不管她樂不樂意,就拖着她坐到火堆旁。
蕭楚把免腿架到火上,又叫人去取了大氅披在葉傾然身上,入夜了山裏還是有些涼意。
“給。”他遞來一個酒囊,葉傾然接過來聞了聞,是她給他帶的六月雪。
“還沒喝完?”
“捨不得。”
葉傾然抿脣,小小喝了一口,入口微涼,卻一路從喉嚨暖到胃裏,喝完又遞還給蕭楚,他正在烤肉,沒法接便就着她的手仰口喝了一口。
看他與自己同飲一壺,葉傾然不知怎的又想白日裏那個吻,他的脣那麼薄,涼涼的,卻能將她整個點燃,她盯着他的脣有些出神。
冷不防蕭楚湊到她耳邊,“在想什麼?”
“可是覺得本王秀色可餐?”
葉傾然轉過頭去,不想理他。兩人就這樣靜默着,只有火堆上的免腿被烤的冒油“滋滋”直響,還有火花偶爾迸裂的聲音。如果可以,她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
當晚,索羅人再次襲營。之前他們已經被蕭楚擊敗了幾次,已經知道他是故意示弱,實則是在這裏消耗他們。所以這次來做了十足的把握。
蕭楚和葉傾然帶上索斯麥出營迎戰,出去前葉傾然小心地吩咐了青鋒幾句。
索羅人見到自家少族長,以爲會被威脅,結果索斯麥直接被放了回去。
離開時,他一步三回頭看着葉傾然,“郡主,真的不願嫁我?”
葉傾然笑着搖頭,蕭楚黑着臉冷哼,“你若不想走,本王隨時可以殺了你。”
索斯麥拍馬回到族人中,過了一刻他再次回到陣前,“我們明日會召集林子裏的所有人馬,三日內退回索羅。”
葉傾然鬆了一口氣,她的目的達成了。
“我的解藥……”索斯麥沒忘了自己被餵了一堆藥丸。
“等你回去後,用蕭奕與你們勾結的書信,還有各府內應名單來換。”葉傾然朗聲。
索斯麥苦笑,這個女人真狠心啊,對他永遠都是公事公辦的嘴臉。還有她旁邊那個人的臉怎麼那麼招人厭煩。
“郡主保重!”他跨上馬背拱手作別。
“保重。”葉傾然也朝他拱手。
夜色中,索斯麥帶着索羅人隱入山林。
蕭楚葉傾然拔轉馬頭,飛鴻便來報,“人抓住了!”
兩個相視一笑,策馬回營。
營中火把通明,十數人被綁着跪在大帳前。
“王爺,郡主,這些人趁你們離營,要燒掉糧草,被我們抓住了。”青鋒叉着腰,輕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葉傾然掃過那些人,都被摘了下巴,又是宋雲的風格,全是死士。
“取出他們口裏的毒,不吐出些東西一個都不許死了。”蕭楚吩咐了一聲,遠遠向宋雲的營帳望去。宋雲立在帳門口正陰冷地望着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似要撞出火花。
那些死士被帶走,一個個面如死灰,那是比死還要深的絕望。
葉傾然與蕭楚交換了眼神,便各自回帳。
當夜,有人縱火燒了關押死士的營帳,兵士們忙着救火,清晨才發現宋雲失蹤,下落不明。
葉傾然和蕭楚聽了回稟,卻一點也不急,只是雙雙露出狐狸的微笑。命令拔營,向石頭城開拔。
葉傾然依舊配重沙袋,隨着馬車急行軍,卻被蕭楚霸道地抱上馬車。
“等傷好了再練。”
“這點小傷……”葉傾然想反駁,蕭楚卻黑着臉道,“你是如何說我的?”
她也只好閉嘴,乖乖窩在馬車裏。蕭楚這才勾了脣。
“我父親還不知道你提親的事……”葉傾然突然想起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必憂慮。”蕭楚拍拍她的肩,“葉大將軍會滿意本王的。”
葉傾然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