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然嚇了跳忙扶着他坐下,嗔道。
“您身上的毒才清,傷處還滲血呢,不能亂動!”
“他打你的主意?”葉白勳扯住女兒的手腕,“他強迫你了?別怕,你若是不願,就算皇上下旨,我也得讓他撤回去!”
葉傾然哭笑不得,她老爹還如前世一般護家裏人護得緊。她掙脫父親的手,正想安慰兩句,父親卻又衝門外道,“楚王在哪,我去見他!”
說着不顧葉傾然的阻攔便往帳門去。
“父親,你現在在裝病,不能露面!”葉傾然低嗔道。
葉白勳纔想起他們的計劃,不安道,“你去叫他進來,我來問他。”
“父親!他沒強迫我。”葉傾然忙道。
葉白勳一愣,還是將信將疑,“我記得你以前最是討厭楚王,嫌他殺氣重,冷僻,目中無人。”
帳門處傳來一聲清咳,蕭楚緩緩掀簾而入,先瞟了一眼葉傾然,才向葉白勳行禮道,“大將軍,本王誠心求娶鎮國郡主葉傾然。”
他這一行大禮倒讓葉白勳不知如何是好,原還想發威,現在又覺得自己不好受一個王爺如此大禮,半晌才道,“王爺誠心求娶,卻也要我女兒誠心願嫁,否則,即便是王爺,我也不能冒然允許。”
蕭楚點點頭轉向葉傾然,眼中似笑非笑,“郡主,不是現在本王在你心裏是否還是殺氣重?冷僻?目中無人?”他每問一句,便向前踏半步。
葉傾然被他氣勢所迫,只能一退再退,一直退到塌邊才閃身到一側,“父親,該吃藥了!”
“吃藥着什麼急,你先說你願不願嫁?若不願,此時我就替你回了他!”葉白勳將女兒擋在身後,氣勢洶洶地面向着蕭楚。
葉傾然羞憤得直咬牙,突然明白母親爲什麼跟父親鬧性子能一鬧這麼些年,因爲父親的情商實在是太低了。
“父親,不用回了,祖母已經允了。”她只好把祖母拿出來擋一擋。
“別擔心,你祖母那邊也由父親去說!”
葉傾然長嘆一聲,正不知說些什麼,外面有飛鴻來報,“王爺,有人去偷開了甕城。”
蕭楚和葉傾然一聽,便知時機到了。便也顧不上再說別的,都分頭各自準備。
甕城城門趁夜大開,後夏兵一涌而入,可就在此時,突然四面城牆上火把通明,甕城通向內城的城門處似來砍殺聲,緊接着不等後夏兵來到內城城門前,城門便已再次關閉。
爲首的後夏軍官知曉中計,忙轉身向想大呼中計,城牆上一隻箭矢已經破空而來,一箭刺穿他的咽喉。
周圍的後夏兵一見主將身死,頓時一片大亂,“埋伏,這是埋伏,禇將軍死了!”
“快撤!”“撤!”
後夏兵亂作一團,紛紛轉身後撤,可外面還有兵士源源不斷進來,兩拔人撞到一起,在甕外城門擠作一團,出不去也進不來。
“殺!”此時城牆上一聲令下,四面早佈置好的弓箭手開始放箭,下面士兵擠作一團,根本無力招架,瞬間城門處便堆起高高的屍體,幾乎將外城城門堵死。
攻城的步軍在手持長槍的騎軍面前不堪一擊,更是嚇得無心戀戰。那隊騎軍中爲首的將領,臉覆黑鐵面具,宛如殺神降世,竟是生生帶着一隊人馬殺入後夏軍營。如入無人之境。
追殺之餘,又點然了營中糧草和中軍大帳。
後夏大營頓時火光沖天,人馬齊鳴。
等他們的大將軍反應過來,殺進來的只是一小隊騎兵,不足爲懼時整軍反擊時,蕭楚已經帶着人跑回石頭城了。任是他們在後面追擊,也望塵莫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燒了大營,又大搖大擺地回了石頭城,
而石頭城甕城之內幾成人間煉獄,屍山血海。
甕城內幾乎沒人是站着時,葉傾然才揮了揮手,讓弓箭手停下。
“可有人願降!”她朗聲衝着城下喊道。
因爲城人士兵太多太密,屍體這下還是有不少活口,聽到這聲音,宛如聽到人間仙樂,不少人都顫微微從屍堆裏伸出手來。
“願降!”“我願降!”“降!”
葉傾然微微一笑,成了!有石頭城將令收拾下面的殘局,葉傾然便翩然下了城樓,回到內城,便見到了被飛鴻青鋒等人一舉拿下的內應。
兵士,校尉,將軍都有,爲首的甚至是跟了父親葉白勳半輩子的老將。葉傾然走過去站在父親身後。
葉白勳身穿鎧甲,還是很消瘦,但也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痛心地看着那些內應。
“大將軍!”爲首的一員將領伏地不起,“我對不起大將軍,請大將軍殺了我以正軍法。”
葉白勳滿目寒霜,“不管你有什麼苦衷,軍法就是軍法,你還有什麼話講?”
“我妻兒在青城被綁,若有一線生機,求大將軍救救他們。”那爲首的將領老淚縱橫,叩頭不止。
葉白勳也紅了眼睛,他們這些人駐邊半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家中妻兒,所以他能理解他爲保家人的背叛,可是不能容忍他背叛家國百姓。
“好,我定盡全力!”葉白勳許下承諾,揮揮手,有兵士將叛變的老將押了下去。
經過連夜審理,將軍中所有的奸細都揪了出來,蕭楚也在天快亮時殺回了石頭城。後夏追兵遠遠到了甕城邊,就不敢再追了。
都被城門外的伏屍震懾了。後夏大將軍此時也知道大勢已去。
蕭楚進了大帳,葉傾然跟葉白勳正在等他。
“三皇子抓了這些人的家眷,強迫他們與後夏勾結。”葉白勳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
“這些招供我會帶回朝中。”蕭楚接過那些供狀,“後夏大軍不日就會撤退。”
葉白勳不明,葉傾然卻知道。當初他們故意放走宋雲就知道會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