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疑惑了許久,他自沙場回來,就將她放在心裏,卻一直不知如何表達。
可那日他因有有事到防葉府,聽聞她的閨房着火,他也顧不上什麼就匆匆趕了過去,剛好幫到匆匆逃出來的她。
而她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他的臉,居然笑眯眯叫他“小蕭楚”。
他一直疑惑不解,她到底是何時看穿他的心思的?
還有,她爲何對自己如此熟悉?
那之後,她在他面前每次都是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可以掌握一切,雖然會害羞,卻也不會示弱。
可是昨晚,想到昨晚,蕭楚便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他確實有幾分故意,故意欺負她。看着她化成了水,眼睛裏都是淚光,抵着他的胸膛啞着聲音求饒。
他是第一次見她這樣,雖然那副樣子很可憐,可一想到他就忍不住生出更惡劣的心思。
葉傾然貼在他懷裏,臉都藏在被子裏不肯出來,可是蕭楚越來越熱的體溫,讓她忍不住擡起頭,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安撫似的在他下頜親了一口。
白淨的小臉上還是滿滿的羞澀,但還是兩隻手捧着他的臉,灼灼盯着他,“你昨晚是故意的。”
她忽閃着眼睛,藏着一絲羞憤,似是在興師問罪。
¨可下一刻,蕭楚的臉便壓了下來,熱呼呼的氣息將她籠罩。他吻着她微張的小嘴,直至她氣息紊亂,雙手成拳死死抵着他的胸口。
蕭楚知道等下秀禾他們就要來伺候她起牀,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可是這一番折騰,他自己也非常不好受。
只能貼着她的脣,停下動作,調整呼吸,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葉傾然也一動不動,隨着他的胸膛起伏,小心地呼吸着。
“蕭楚。”她聲音軟軟的,“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我們一直在一起。”蕭楚摸着她柔順的頭髮,“以後也會在一起。”
“若是太子成了皇帝,我就陪你留在寧城,我們一起守邊疆,一起去草原騎馬,一起去看看草原上的所有部落,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你忘了最重要的事,我們還要一起養育孩子,很多個孩子。”
葉傾然臉又紅了紅,但是想到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又滿心歡喜。還是微微點點頭,“嗯。”
蕭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只要一想自己的未來都與她連接在一起,心口的幸福就幾乎滿溢出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身爲皇子,最終不過會被父皇隨便指個女子爲妃。與他喜歡與否無關,完全出於他父皇的政治考量。
娶個世家女子,端莊高雅,擺在王府。一輩子平淡如水,相敬如賓,生幾個孩子,過與情愛無關的日子。
而他不單單爲了向父皇證明自己,也爲了讓自己覺得自己活着,所以他寧願常年在沙場拼殺,邊關風沙,熱血揮灑,成了他生活的全部熱情。
他的心也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有了波動。在一次次的相處中,心動成了喜歡,最後,她甚至成了他的目標。他不再能平靜的認命,等着父皇隨便給他指個女子。
他只想要她。
不單單是因爲她與衆不同,而是真真切切感覺到她的生動。在戰場上她勇敢果決,在閨中她又聰明,洞穿一切。
看着她,他被邊關風沙吹冷的心,變得柔軟又溫暖。
她就成了他心裏最美的女人,或許這世間還會有女子比她美,但是都不能入他眼。
此刻,他滿足地抱她在懷,這種感覺似乎他已盼了兩輩子,終於在此刻如願。
葉傾然輕輕動了動,見蕭楚不鬆手,又小心地望了他一眼。
蕭楚喉結微動,“別動,再等一會兒。”
葉傾然貼着他,自然知道他發生了何事,臉更紅了,手輕輕掐他的腰,小心嘟囊着,“自作孽。”
蕭楚無奈苦笑,親了親她的發頂,“你都不心疼,”他聲音粗啞。
“你昨天怎麼不心疼我?”葉傾然掐得更用力,可惜他腰部線條完美,又沒有贅肉,根本掐不到,只能讓蕭楚心頭更癢。
他按住她作怪的手,“怎麼不心疼,我明明很疼你,”
說着,他拉着她的手……
葉傾然無法拒絕,意識到他把自己的手按在哪裏時,煙火瞬間腦袋中爆炸,她像燙到一樣抽回手,重新把自己裹回被子裏,裹成了團。
蕭楚被晾在一邊,只能小心地去揪被角,揪不動,只好小聲求饒,“阿然,我冷。”
葉傾然這才稍稍鬆了鬆,鬆開一處被角,蕭楚忙將自己裹住,不敢再亂碰。等情況好轉,便麻利的起身穿好衣服。
“你不必急着起身,我去大營巡視一圈,很快回來,陪你早餐。”
“今日還要去嗎?”葉傾然這才小心露出半顆腦袋。
“嗯,昨日他們想把我灌醉,今日去巡營,誰遲到便軍棍伺候。”蕭楚聲音平靜,可葉傾然卻聽出了報仇的意味。
她忍着笑,“好,我等你。”
蕭楚出了門,秀禾和青鋒,還有幾個小丫頭就都進來了,開始拖着葉傾然起慶。
便是她想再賴一會兒都不成。
“姑娘,快起,顧老爺子還有百里老先生要跟你告辭,他們想今日就去慶州。”青鋒焦急地稟報。
葉傾然無奈的看看外面的天,纔不過剛亮,“他們早就來了?”
“天不亮就等着了。”青鋒也有些尷尬。
葉傾然撫額,真是服了。連忙配合地起身,任憑秀禾和小丫頭給她套衣服。
一邊收拾牀鋪的小丫頭,突然低呼一聲,臉紅到了脖子。青鋒忙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也紅了臉。
“這個,”
沒有喜婆,房裏全是小丫頭,誰也不懂規矩,只能都紅着臉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