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裏都是她與蕭楚的第一個家。
他們擁有了彼此,家這個字也被賦予了全新的含義。意味着除了原來的葉家,原來的皇家,他們倆個又組建了一個全新的家。
想到這裏葉傾然就覺得溫暖,這冰冷的風雪也不冷了。
她在府內轉了一大圈,回到屋裏,蕭楚也議完事回來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口邊呼着熱氣。
“怎麼轉了這麼久?”
“這是我們的新家,自然要多看看,多走走。”葉傾然看着他給自己暖手,臉上笑盈盈的。
“嗯。等開春,哪裏不滿意都記下來,本王讓人來修,改建,一切都隨你喜歡。”
葉傾然點點頭,“還有這府裏的人,既然要在此長住,人員就要知根知底。”
她雖未明說,蕭楚也明白她的意思,不屑冷哼,“父皇想看什麼,我就讓他看什麼。”
葉傾然笑而不語,這時外面傳來飛鴻的聲音,蕭楚讓他進來。
他經過幾日的修養已經可以下地,但身上還是有些地方敷着藥,臉上還有一大片傷疤,但他已經重新穿上護衛的衣裳。看樣子是要重回崗位了。
“王爺,此次去草原,屬下必須隨行。”飛鴻進來就跪地不起。
葉傾然這才知道蕭楚已經開始計劃去大夏寶藏的行程了,只有她還矇在鼓裏。她眯眼盯着蕭楚,蕭楚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飛鴻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臉色變化。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低頭不敢看蕭楚的神色,“王妃。”
葉傾然笑了,他倒學聰明瞭,“如實說,我允你跟着我。”
飛鴻偷偷瞟了一眼蕭楚,心一橫,結結巴巴把他從新的暗衛處聽來的計劃原原本本告訴葉傾然。
“日期?”飛鴻並不知道具體出發時間,葉傾然挑着蕭楚。
“未定。”蕭楚恭敬地回答,好像葉傾然是他的上級。
“蕭楚,我要同行。飛鴻和紫穗跟我一起。”
“謝王妃。”沒等蕭楚回答,飛鴻已經向葉傾然道謝,又惹來蕭楚一記冷眼,也只裝作沒看見,後退着出了房間。
“阿然,那裏確實危險……”
“那我更要同行,難不成,要我剛成親就守寡?”葉傾然也顧不得害羞了。
蕭楚苦笑,“我不會死,”
“既然你不會死,那我相信,你也一定護得住我。”葉傾然打斷他,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蕭楚無言,心裏只覺得替葉傾然委曲。覺得自己無用,除了帶她赴險,什麼好事都沒帶給她。讓她跟自己守在這苦寒之地,讓她遠離親人。若再讓她因爲自己受傷,他真的會殺了他自己。
“選你時,我就知道以後會如何,你擔心的那些,根本什麼都不是。”葉傾然握着他的手。
良久之後,蕭楚終於重重嘆息了一聲,手放在他頭頂輕輕撫摸着,眸光溫柔地嗯了一聲。
葉傾然這才重新笑了,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帥得天下少有,和他看自己時眼晴裏像是碎了滿天的星星,讓她沉醉,不由欠身,輕輕在他脣角吻了一下。
葉傾然先是不解,但很快便明白他在說什麼,不由氣得狠狠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瞪向他的眼睛裏像要滴出水來一樣清澈流轉。
看得蕭楚又是心頭激盪,好在這時外面小廝來報,有客人到了。
葉傾然掐了他一把,“走吧,咱們出去。”
正廳那邊,宴席已經完備,盛玉書與赤甲衛還有寧城守軍的幾名將領已經到了,同行的還有賀風,盛青鴻與藍默軒。
葉傾然與蕭楚來到正廳時,所有人都向他們拱手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葉傾然雖然還是身着普通的衣裙,即不華貴也不顯眼,但站在蕭楚旁邊,氣質卻依舊出衆。她明朗一笑,依舊是在軍中的作派,大方拱手,“各位,不必多禮。”
蕭楚也向一衆將軍抱拳拱手,都是同袍,同在陣前出生入死過,便沒有那麼多規矩。
葉傾然則直接走到賀風面前向他拱手道,“多謝賀公子,南平候已經跟我說了你爲了我家王爺,熱心個出援手,傾然在此謝過。”
說完,葉傾然後退一步,鄭重地給賀風行了個禮,
賀風連連推卻,笑意溫和,“郡主,千萬不可。郡主於我兄長有救命之恩,郡主有需,風自當全力以助。況且風並未幫上什麼,更不可受郡主如此大禮。”
他一直叫葉傾然郡主,多少有些小小心思。他與葉傾然的交情與蕭楚無關,似乎這樣,他便可以不在乎葉傾然與蕭楚已經大婚的事。
葉傾然見他不受,乾脆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給他,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那我敬賀公子一杯,以酒會友,從今後,我們不論恩,只論友情。”
聽她這樣說,賀風也不便再辭,接過杯,更欲飲,蕭楚也端着酒杯走到近前,“王妃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本王與王妃一起敬賀公子此杯。”
他一句一個王妃,賀風神色稍有些尷尬,但還是淡然地笑了笑,“楚王請!”
說完,他先一步一飲而盡。
葉傾然與蕭楚相視一笑,也一起舉杯,然後再次向賀風致謝。
賀風始終風清雲淡,不見一絲異樣,可蕭楚卻噙着勝利者的笑,盛玉書說他昨日還喝得大醉,此時再怎麼裝得不在意,也難掩他粘在葉傾然身上的視線。
可一轉眼葉傾然就把他劃入了朋友的範圍,光想到這一點,蕭楚就覺得意。
葉傾然根本沒想這麼多,已經到師兄身邊坐下,“師兄,這段時間我要感謝你的事情太多了。”
沒等她說完,藍默軒就眼睛一眯,“說吧,你又想要我做什麼?”
葉傾然狡黠一笑,“我確實有事要拜託師兄。”
“哼。”藍默軒一聲冷哼,“回都路上,我會照顧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