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裏衣貼着他雄健的身體,還有霧氣中那盅惑人心的容貌,她垂着頭閉着眼睛,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跳得亂了章法。
“怎麼?”他的聲線也在霧氣是染了魅惑。
“醉了,暈。”葉傾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藉口。
或者讓她陶醉的不是酒而是身邊的男子,她眯着眼睛透過霧氣望出窗去,層層疊疊的月色紗幔在微風中浮動,窗外的湖水青綠,遠岸上桃花開了滿堤,一切都那樣的不真實。
似乎滿眼滿沙的戰場就在昨日,而此刻,他們就相依在這如夢似幻的夢境中。
“阿然……”
蕭楚淡淡的聲音,像一隻惡作劇的手,弄得她從耳朵一直癢到了心裏,心裏軟得像外面被風吹皺的湖水。
她不語,蕭楚卻不肯罷休,輕輕咬着她的耳朵,“阿然,爲何不肯看我?”
葉傾然覺得自己像只燒開了水的壺,爲什麼不肯看他?因爲怕把持不住啊。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都多勾人嗎?
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她還是不知不覺得淪陷。全身的血液都沸騰如這一池的溫水。
“王爺,這是要白日宣淫嗎?”這已經是她最後的理智。
“本王只是沐浴,請王妃幫忙搓背,何來白日宣淫,阿然,到底在想些什麼?”
蕭楚一臉無辜,執起葉傾然漂散在水中的一縷髮絲,在鼻間輕嗅着,眼神像是帶了勾子。
葉傾然窘,被他戲弄偏偏又沒辦法反駁。只是紅着眼睛,咬牙道,“好,給你搓背!”
蕭楚笑意盈盈,終於鬆開了鉗制住她的手,卻依舊貼着她,緩緩拉開身上的溼衣脫下,丟到一邊。葉傾然眯着眼睛別過頭去。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滿腦的肌肉線條。她咬着下脣,連耳朵都紅透了。
褪去衣衫的蕭楚比她想象的更加健壯些。穿衣時他高大挺拔,卻並沒看出有多健壯,可坦誠相見時,葉傾然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寬肩細腰,胸肌白花花一片,還掛着水珠,透過盪漾的池水甚至還能看到腹部完美的肌肉線條,甚至兩條有力的大長腿。
她驀得想起那夜黑暗中她摸到的他硬實的肌肉,那硬度與現在這身材才相配。她之前怎麼會誤會他很瘦呢?!真是蠢吶。
怪不得大婚那夜後上陣拼殺都不嫌累的自己卻像是打了一場硬仗,現在看來,他實在是有讓她腰痠背疼的本錢。
“滿意?”
蕭楚邪惡的聲音拉回了葉傾然天馬行空的思緒,讓她更窘,像被抓了現行。
“你胡說什麼?!”她緊張的辯駁。
“身爲阿然的夫君,自然要讓夫人滿意纔行。”蕭楚又重複了一遍,在水中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葉傾然心中警鈴大作,一隻手指戳着他的胸口,“站這麼近做什麼,你,你轉過去。”
葉傾然乾脆直接推着他轉身,讓他背對自己,故作鎮定道,“不是搓背嘛,你不轉身怎麼搓!”
蕭楚倒是沒意見,可看着他的背,葉傾然還是下不去手,標準的倒三角,背部依舊精壯,細看之下,還佈滿了細碎的傷口。
葉傾然不由伸出手,輕輕撫過他身上的傷處,有些已經淡了,有些纔剛剛褪去結痂,有些傷處她知道,大多她都不知道。
“癢!”蕭楚沉聲抗議。
葉傾然才收回手指,轉身取了搓背的軟巾,細細幫他搓背,眼神依舊是虛的。
蕭楚坐在池中的玉石榻上,舒服的眯着眼睛,雖然看不見葉傾然的臉,卻能想到她嬌羞的模樣,不由脣角舒展。
“力道可好?”
“再沒更好了。”他舒服的連聲音都變得懶洋洋的。
葉傾然垂着頭,在水下似乎又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緊繃繃的,她不由像被燙到一樣收回視線,轉過頭去,手上也抽了一下。
“怎麼?”蕭楚明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忍不住逗弄,“可是看到了什麼?”
葉傾然羞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邊咳邊道,“沒看到!”
說着手上加快了動作,一口氣給他搓了個遍,“搓好了,你慢慢洗,我先……”
說着她丟開軟巾,轉身就要逃上岸,可剛欲轉手就被他拖住了手腕,重新拉回懷裏,這回可是真正的坦誠相見,她的臉幾乎貼着他的胸口。
他身上清冷的香氣無孔不入一樣不斷鑽進她的鼻尖,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溫度比溫泉的水還要燙,熨貼着她的身體,讓她大腦停擺,完全無法思考。
“王妃給本王搓背,本王也要有所回報纔對。”他可沒打算這麼輕鬆地放過她,而是抱着她坐到池中水下的玉石榻上,取了飄在池面上的沐浴用品。
“我伺候阿然洗頭髮吧。”
他這自然不是跟她商量,而是通知,話音未落時已經執起葉傾然的青絲細細揉搓,又塗上皁角,如浣紗般輕輕在水中盪漾着。
盪漾在水中墨發,像在紙上暈染開的墨,墨跡在蕭楚修長的指尖穿來穿去,溫熱的癢意讓他無法自持。他本就沒想自持。
他側身低頭,脣滑過她一側耳際,又吻過臉頰,鼻尖,最終貼在她的脣上,輕輕蹭了蹭。
葉傾然本是背對他坐在他懷中,被他以這種姿式吻住,不得不側着頭仰起脖子,喫力的配合着。而他緩慢的動作讓她呼吸越發不暢,不由輕輕呼氣。
溫熱的氣息在四片相接的脣間滑過,更給這個吻添了一絲甜香。讓蕭楚不由想要品嚐得更深,更多,他在她口中與她的小舌糾纏追逐。像是嬉戲,更像是互相征服。
“蕭楚!”
在事情就要失控前,葉傾然顫微微地呼他的名字,心中最後的理智告訴她這是湯泉池,是白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