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餘生,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說罷,他大步離開了漪瀾苑,沒有回頭。

    望着玄蒼漸行漸遠的背影,雲夢牽眼睛一酸,淚水漸漸涌上來,痛得她快要死掉。

    他祝她餘生安好?

    她的餘生還有多久?

    前有云景天,後有玄蒼,他們個個都是雲夢蝶的保護傘,卻是她的劊子手。

    而她,只有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將淚水逼退,她根本沒有悲傷的時間。

    前世,若不是南流曄利用她的身世逼得雲景天從天羽逃亡,恐怕她的心臟早就被挖走了。

    所以在她有限的生命裏,她要不遺餘力地報復,盡她所能地報復。

    ............

    雲夢牽終於得償所願,爲母親風光大葬。

    只是葬禮過後,由於她的報復而帶來的後果,也都一一找上門來。

    羅寄風下葬後的第二日,南流曄便忍無可忍,趁着夜深,偷偷潛入了雲家。

    南流曄是天羽二皇子,個性激進、驕傲狂妄,卻也爲天羽立下戰功無數,一想到自己已經唾手可得的女人被玄蒼奪去了清白,他就怒不可遏。

    這些天,因爲雲夢牽要爲羅寄風守靈,他不能來找她。

    現在得了機會,他再也按耐不住,便要來向雲夢牽問個清楚。

    雖然夜已深沉,但漪瀾苑內依舊燈火通明。

    自從重生後,雲夢牽的房內就再不熄燈。

    黑暗能吞噬一切罪惡,只有光明才能讓罪惡無處遁形。

    聽到院子裏有動靜,本已睡下的雲夢牽,本能地醒了。

    前世南流曄對她的折磨,讓她的睡眠變得格外輕淺,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南流曄心情不快就會來找她發瘋。

    披上衣裳,她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喚道:

    “碧春?是你嗎?”

    碧春應該在外守夜,她連喚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

    雲夢牽心下預感不好,卻在這時,門嘩啦一聲被推開了。

    一陣冷風倏而灌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南流曄。

    “王爺......唔......”

    話未說完,南流曄便衝進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逼得她連連後退,直到身體撞在桌上,纔算作停。

    南流曄常年習武,身形高大壯碩,此刻壓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座大山,擋住了光,將她整個籠罩在黑暗裏。

    她討厭這樣的黑暗。

    更痛恨南流曄!

    她幾乎能想到他來做什麼,夜深人靜,就算他此刻把他殺了,她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所以最好的辦法不是激怒他,而是將矛盾點轉移。

    想到這,她憤怒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弱,淚水涌了上來,讓嬌小的她看起來越發楚楚可憐。

    南流曄眉頭一皺,原本帶着怒氣而來,此刻見她這般模樣,怒意頓時削減幾分。

    他緩緩放開了手,後退一步,問道:

    “外面傳言說,你......”

    “王爺!”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掩面而泣,天大的委屈似乎都在這一聲中。

    南流曄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怒道:

    “看來,傳言都是真的?那日在望江樓,是玄蒼強迫了你?”

    雲夢牽不說話,只是哭,哭得肝腸寸斷。

    南流曄暴躁地一把捉住雲夢牽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怒道:

    “別哭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夢牽本能地渾身一抖,前世南流曄折磨她的畫面仍歷歷在目。

    先是暴打,再是強迫,只要他不高興,她就是他的出氣筒,自從他發現她不是處子之後,她的身上便沒有一個好地方。

    她顫抖着,聲音也跟着抖了起來:

    “那、那日,臣女收到了玄蒼王子的信,他約臣女去望江樓,說有要事相商,臣女以爲事情定是跟夢蝶姐姐有關,便去了。哪知去了之後,他、他便露出了真面目,將臣女......”

    “將你怎麼樣?說啊!”

    “他強迫了臣女,奪去了臣女的清白,讓臣女再也沒臉嫁給王爺了!”

    “什麼?”

    南流曄握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再用力,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那你呢?爲什麼不反抗?爲什麼不叫人?爲什麼就任由着他奪去你的清白?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明知道第二天就要與本王大婚,卻仍隻身赴會,你安的是什麼心?”

    “臣女......”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南流曄。

    她怎麼忘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無論什麼人的錯、無論是不是她的問題,他都可以把錯安在她的身上。

    “王爺,您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玄蒼的錯,您不去找他算賬,卻要來質問臣女?”

    “雲夢牽,玄蒼的確有錯,可是你呢?別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在外的名聲,水性楊花,勾三搭四,仗着自己是京都第一美女,你就到處招搖,讓京都的貴族公子們都對你蠢蠢欲動。那天,長安街上多少人都看見了,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搖過市,一路步行去了望江樓,你這不是有意勾引是什麼?怪不得玄蒼按耐不住,就你這張狐狸面孔,換作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南流曄說着,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雲夢牽。

    她此時只穿着中衣,輕薄的面料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越發動人。

    光是這樣看上一眼,南流曄身體裏的野獸就已經按耐不住,蓄勢待發了。

    雲夢牽幾乎能看見他的口水,已經掛在嘴角,就要流到她身上了。

    危險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她的目光開始在房內搜尋,如果硬碰硬,她得有勝算纔行。

    “王爺......王爺冷靜,你聽臣女解釋......”

    她一邊安撫着南流曄,一邊在想辦法。

    可南流曄卻還是前世那個殘暴的男人,他盯着她絕美的容顏,目光在她的胸前打量了一圈又一圈,道:

    “冷靜?玄蒼的賬本王早晚會跟他算,但是現在......本王得給你驗驗身子,本王得知道,你到底是因爲不想嫁給本王纔出此下策,還是真的被玄蒼那小子奪了清白......”

    他說着,彎身扛起雲夢牽就扔到了牀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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