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剛剛明明反抗得都要殺人了,此時居然還有心情在他面前演戲,很過癮嗎?

    若不是他夜行回來聽見她在房裏大叫,她以爲今夜逃得掉南流曄的魔掌?

    以她的所作所爲,他完全可以對她不管不顧。

    可她的命很值錢,那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他又偏偏想起了她倚着母親的靈柩,絕望的笑着,周身瀰漫的悲傷、孤寂、無助......

    還有,她說她的餘生,是他的人......

    救了她,他本應就此離開,可她的笑卻讓他莫名地煩躁。

    一個放蕩的女人,爲何不將她的放蕩進行到底,偏偏要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

    想到剛纔他推開門看到的一幕,內心的煩躁又加重幾分。

    他大步跨了進來,房門應聲合上。

    見他沒走,反而進了她的房間,雲夢牽心裏一抖。

    溫泉之夜的折磨,讓她本能地對男人的靠近感到恐懼、厭惡。

    “夫君,你走錯方向了,我是叫你出去把門帶上,不是進來......”

    她壓抑着內心的不適,故作輕鬆道。

    話未說完,玄蒼已經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躺在了她的牀榻上。

    雲夢牽渾身的肌肉頓時繃緊:

    “玄蒼,你是不是喝醉了?這裏是我的漪瀾苑,不是你的幽竹館,你躺錯地方了!”

    玄蒼將一隻手臂搭在額頭上,閉上了眼睛,沉聲道:

    “夫君睡在娘子的榻上,沒錯。”

    “你......”

    她咬牙,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想了想,她用力把被子裹緊,作勢就要跨過他下牀:

    “既然如此,這裏就留給夫君......”

    牀榻上,屬於少女的馨香陣陣鑽入鼻腔,惹得他心煩。

    見她要走,他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將她拉倒。

    他忽然起身靠近了她,身上帶着夜的味道,聲音裏也染上了夜的魅惑:

    “你如今是我的人,娘子應該把你的放蕩盡情用在自家夫君的身上,而不是別的男人。”

    他摩挲着掌中的肌膚,光滑細膩,如上好的白瓷,心裏不由一緊。

    她用力掙了掙,他卻握得更緊。

    “放手!”

    她望着懸在頭上那張危險的臉,心跳突然加速,怒道。

    他竟然真的放開了她的腳踝,卻緩緩將手移到了她的被角上:

    “看來是爲夫忽略了你,所以才讓宵小之徒有了可乘之機,從今日起,爲夫定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否則爲夫這頭頂上,恐怕就不只一片草原了......”

    他來真的?

    眼看他做勢就要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她忙死死拉住,同時扯出一抹諂媚的笑,軟道:

    “玄蒼王子,今天晚上是南流曄來找我的麻煩,我是受害者,您應該報復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吧?”

    想起她剛纔的樣子,他的眸光忽然一沉,審視着她:

    “你好像很希望我去報復南流曄?”

    她自然希望玄蒼去報復南流曄,如果玄蒼能除掉南流曄,更是省了她的力氣。

    可在玄蒼面前,她卻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

    “你是我的夫君,有人妄圖強迫你的娘子,你不應該爲娘子報仇嗎?”

    她回答得輕鬆坦然,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恐慌。

    他看了一眼她頭上的木質髮簪:

    “我的娘子好像很能幹,如果今晚我不來,恐怕這漪瀾苑就要發生血案了。”

    雲夢牽擡了擡眸,原來他都看到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所以在故意挑起他與南流曄之間的事端?

    不得不承認,玄蒼很聰明。

    她往後縮了縮,將被角從他的手中搶了回來,把自己包得像一個糉子,儘量把話往回勾,卻有些口不擇言:

    “我這是在爲王子殿下守身如玉,王子殿下不應該褒獎我嗎?”

    她重生而來,許多事情都還沒發生,她甚至無法解釋她對南流曄的恨意從何而來。

    所以當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她將前世的恩怨全部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她的話?

    怕不是個瘋子?

    “守身如玉?”

    他對這四個字似乎頗有興趣,眼中漸漸蓄滿了男人的慾望,

    “我的確應該好好褒獎你一番......”

    話音落下,他猝不及防擡起手,一把就扯掉了她身上的遮擋。

    瞬間,少女身上凌亂的痕跡暴露在眼前,不由讓他眸光一緊。

    “不要!”

    她想要去搶回被子,他卻將被子隨手拋在了地上。

    身上一冷,她連忙將自己抱緊,盡最大可能遮住自己,慌亂卻在這時不經意地爬到了臉上。

    玄蒼與她有婚書在,就算他對她做些什麼,她也無處申冤。

    儘管心裏已經慌亂得像揣了只兔子,可看向玄蒼時,她還是努力扯出一抹笑來掩飾自己:

    “玄蒼王子,您可是堂堂的漠北戰神,怎麼能跟南流曄那種無恥之徒一樣?”

    想用激將法?

    他不屑道:

    “我自然跟他不一樣,他是無恥之徒,我是無恥夫君,我無恥得合情合理!”

    她努力反駁:

    “不合情也不合理!論情,您喜歡的人是雲夢蝶,論理,我與你之間只是交易,我們早晚要和離,您又何必多此一舉?”

    “多嗎?我覺得不多,你現在是我合法的妻,我跟你履行夫妻之實,合理!至於是否合情......那要做了才知道,我怎能讓你白白爲我守身如玉?別忘了,餘生,你都是我的人,我說過,會讓你如願以償......”

    他欺近了她,越靠越近,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灼熱......卻帶着莫名的熟悉。

    她猛然就想起了溫泉那個晚上,那個帶着血腥味的男人,壓住她,厚重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也是這般的灼熱。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劇烈的呼吸讓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

    “不要......唔......”

    可她不知道,越是這般慌亂的模樣,越能勾起男人的慾望。

    他吻住了她的脣,想要將她這隻滿嘴尖牙的小獸,佔有,征服。

    “不要......放開我......”

    他拿掉她抵抗的小手,將她壓倒。

    不顧她的反抗,他居然越吻越深,她的味道清甜,讓他只想要得到更多。

    直到她的小尖牙不安分地咬傷了他的舌頭,他才喫痛,放開了她。

    鹹腥的味道在口中瀰漫,卻無法掩蓋那絲熟悉感,她的味道與那夜溫泉的女子......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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