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打了個酒嗝，嚥下不舒適的感覺，她又接着說道，
“其實妹妹她喜歡的人……是賀蘭宣朗！”
當賀蘭宣朗這四個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連玄蒼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拳，驀地一下握得更緊了。
“你知道妹妹爲什麼到處搜刮銀錢嗎？那也是因爲賀蘭宣朗啊！因爲妹妹嫁給了你，她覺得對不起賀蘭宣朗，所以就用錢哄他開心。就在前幾日，還有人看到妹妹跟賀蘭宣朗在城東的院子裏相會呢，倆人不僅卿卿我我，妹妹還將最近新得的銀票都給了賀蘭宣朗。可是你知道賀蘭宣朗拿着這錢去做了什麼嗎？”
微頓，雲夢蝶接着說，
“他啊，拿着妹妹給他的錢，去煙雨樓找了一個叫千飛霜的女人，千飛霜……千千，他每天嘴上喊着千千、千千，其實心裏想的都是妹妹這個牽牽啊！”
城東的院子，梧桐苑？
那是他送給她的院子！
玄蒼微微轉臉看向了雲夢蝶，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情緒：
“你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嗎？”
此時的雲夢蝶，臉色緋紅，眼神亦有些迷?離，表情也有些奇怪的出位。
見玄蒼似乎不相信她，她的反應很大，立刻尖聲大叫起來：
“我沒有胡說！玄蒼哥哥，我還有一個天大的祕密要告訴你呢！”
說着，她又笑着貼近了玄蒼的耳朵，小聲道：
雲夢蝶的話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卻句句如針一般扎進了玄蒼的心裏。
他不知道雲夢蝶的話裏有幾分真假，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他的確在意。
“劉大是誰？”
他問道。
“劉大就是府上的馬伕啊，妹妹去芳華泉那天，就是他駕車送妹妹去的。”
“他看見了什麼？”
他問出這句話時，心莫名地一緊，一種不好的感覺開始在心中蔓延。
雲夢蝶笑了，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心裏就有多苦。
玄蒼果然在意，一個冷血冷情的男人，若不是在意，又怎會關心這種女人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口中的熱氣撲灑在玄蒼的耳邊，說出的字字句句，卻比那熱氣還灼人：
“他啊，看見妹妹和一個男人在溫泉池裏……苟?且！而那個男人，就是賀蘭宣朗……就是賀蘭宣朗啊！”
她反覆強調着這個名字，不管玄蒼是否相信，只要他在意這件事，那麼雲夢牽和賀蘭宣朗就都不會有好下場。
無論是何種下場，她都樂見其成。
只要能讓雲夢牽不好過，就是她最開心的事！